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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水泊梁山以后,勇冠军大发雷霆,其他的帮众也对我指指点点,责怪我妇人之仁坏了他们的大事。其中以神经刀最激动,头一个就跳出来生气地对我说:
“蝶,我真的不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坏事呢?”
“是啊。”明月在一旁附和说:“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你的妇人之仁会令到寨主令到全寨上下受到多大的伤害?你真是太糊涂了,你救八荒六合形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他日八荒六合神功大成,回过头来灭了我们,你过意得去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别说了!”勇冠军拿起酒壶就灌。“你们知道我刚才走到蟠桃园看到的是什么么?我永远也忘不了。”说着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我竟然看到这丫头阻扰我不止,还指着我说我要杀人。。。气死我了!”
到口的肥肉飞了不是?说着众人一起惋惜。
“也不能这么说呀。”孙悟天看不过眼,走向前来替我解围。“蝶今天做的是不太对,可是证明了她的善良,不忍见死不救。他日换作你与八荒六合角色对调,她也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蝶的性子,你们还不懂吗?”
“她懂个什么?闹事的根本是别人,而她却一直在劝我们罢休。不支持我没关系,居然还拖我后腿。。能不气人么?今天的笑话,传出去别人家要怎么想?说我勇冠军被人欺负上门了也不敢回手。一世英明,就这么丢脸丢尽了。”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别责怪她了。她是完全不希望你们继续斗争下去,也是为你们好。”明月无奈地摇头晃脑。“只是她也该明白,八荒六合跟水中望月联手无理攻击寨主的事,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了,不然他们狼子野心会更张狂。”
对於八荒六合准备重登武林盟主的事,我略有所闻,但仍是不相信水姐姐夫妇会无故伤人。
“可是。。可是。。水姐姐说。。说你调戏她。”我小心瞟了勇冠军一眼,他还是凶凶的,余怒未消。
“呸!她说你就信啊?他奶奶的,越想越白痴。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胳膊总往外弯啊?”
“感觉我背叛你了。。。是不是?”
“没有!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谈不上背叛。”
“可是你明明就在生我的气,满脸都写着呢。我阻止你,也是不想你们的关系恶化下去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哼!我勇某人这回真是没面子到家了。好,我答应你,以后人家怎么欺负上门我都只挨打不还手,满意了吧你。”说着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只交待旁边小斯说要外出喝酒,晚上谁也不见。
说不见,就不见,他的脾气还挺倔强的。记得有一次跟他打个赌,说要一天不理睬对方,结果他就真的一直闭嘴,认真数了十二个时辰后才肯开口说话。哼,真是个猪头,连说笑跟认真都搞不清楚,害我那日傻傻的也不敢说话。
我在他身后相隔十步之遥的距离跟了一整天,始终被他当隐形人看待,无论我说什么他也装没听到。这样被人刻意冷落的滋味。。。嗯,有点后悔我的多管闲事了。
“哎,你倒是说句话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了还不成么?”
酒馆的老板好笑地看着我们,不时在两台小桌上来回添些热酒菜。小酒馆内就剩我和他两个客人,老板跟夥计都挺闲的,无非是擦擦桌子吹吹灰尘打发时间。桌上的几盏不甚光亮的小油灯浑浑噩噩地照明着,而勇冠军始终也不肯回过头来跟我说话,也不作出任何发应。
我无聊地玩弄菜桌上的小杯小碟,又不敢离开。虽然他还在气头上不肯理我,但如果我真走开了,不把他气得更厉害才怪。
人是奇怪的动物,生气的时候嘴巴说讨厌你不喜欢看见你,甚至还躲得远远的不理你。可是呢,令一方面他又有点希望你跟在身边陪他哄他。就象小孩子闹脾气,把门一甩将自己隔起来不见人,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又或者从门缝间瞧,看有没有谁拿着糖豆子来哄他。这是必然的,因为谁都希望不开心的时候有人护着宠着安慰着。你若真留下他一个人冷静,这气啊,就要多生几天喽!所以嘛,我坚持着没离开,在小酒馆里发了一夜的呆。
鸡鸣了,天亮了,老掌柜和小儿郎靠在柜台打着盹。
“掌柜的,添酒。”
“客官,您还喝呀?”说着,掌柜让小二去厨房炉头取了瓶暖酒,还添了碟咸脆花生米。
“小二,过来一下。”我在小二耳边嘀咕了一阵,让他把一张小纸条藏在另一碟花生米里送上去。
“掌柜的,结账。”
嗯?走啦?字条还没看呢。。。
扔下几锭银子,又匆匆忙忙跟了出去,他仍是板着脸。
嗯,气还没消啊?该换我火了。 刚想丢下他,自己回去,却见他忽然回头对我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拍拍我的头,把小字条在我面前扬了扬,上面写着:对不起啦,别生气了好么?
咦?这纸条是我托小二放花生米里头的。原来他有看到。
“终於肯跟我说话啦?”总算我没白等。
“你这丫头。本来是真的打算以后都不理会你了,但看你在我旁边这么陪着不肯走,又心软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啊!”
“可是你再也不会信任我了,是不是?起码不象以前那样信任。”
“你。。。唉!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得,昨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只要你以后不碍我的大事。”
“好~好~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会乖乖的站一边不动。”说着跟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把他逗笑了。
“丫头。”
“嗯?”
“认识你这么久,我们头一回吵架呢。”
“嗯,是啊!你生气的样子好吓人,以前你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那你怎么一直不走呢?怎么不索性留着我一个人清静算了呢?”
“因为~你是个大孩子。嘻~嘻~”
“嘿!什么孩子?我才不是小孩。”
“好、好,不是小孩。因为你是我最好的知己啊,我怎么能把你扔下了就走了呢?这样说该高兴了吧!” 我也拍拍他的头。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值得你等一夜。”
“有啊!有啊!你没有谁有呢?”
“哈!”
嗯?又傻笑什么?不是喝酒把脑袋喝傻了吧!
“又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依蝶果然名不虚传,口甜舌滑能把死也说成活的,尽得天之子真传呵。”
“什么真传假传的,谁传我了?”天之子这名字好熟,谁啊?
“没有啦,我瞎掰的,逗逗你。咱们回去吧!”
“嗯。”我点点头。“呃,等一下。”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绿瓶子。“张嘴。”
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通体晶莹、淡淡薄荷清香的碧水丹放进他嘴里。
“什么来的?”他问。
“奖给你的糖豆子。”我掩嘴偷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