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1)
周五下午3点半,我一觉睡醒,精力充沛,就想:“做爱去吧。”接下来的16个小时证明,我这灵光一闪再造了年度辉煌。
15:30-16:30 约搞
达成做爱行动最快捷的方式是从“待搞组“挑一个出色人选。嘀嘀嘀翻动手机号码薄,停在了“没劲”这个名字上。9月初认识至今,相互引诱过数次,该是他转正的时候了。发个短信过去问:“做爱吗?”1分钟没回复。有点郁闷。于是从未接电话里又挑了个不知什么人的号码,看看是否未搞成员,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XXX,他打我电话是为了约写专栏,我客客气气跟他絮叨一番,说:“赚钱的字写得太不爽了,还是不开专栏了罢。”然后,刚挂电话,“没劲”的电话就进来了,说回了我几条短信,我怎么不理他,是不是发错了。呀,他的短信迟钝,才收到呢,他回了:“现在吗?”“嗨?”电话里我们直奔主题:
“哪里做,你家还是我家?”“你家吧,我现在喜欢去别人家做爱了,环境新鲜。”
“我家不安全,女朋友晚上7、8点可能就回来了。”“谁跟你搞到晚上去啊,下午5点左右就可以结束。”
“还是去开房吧。”“广交会期间酒店房间都涨价了。这样吧,你问问哪里有钟点房,定下来给我电话。”
他很快就问到XX大厦有2小时100元的钟点房,我们分头前往。心潮澎湃。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3 1:04:30 [阅读全文] [46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2)
16:50:00-19:00 尽性
“没劲”大学毕业后,从没工作过,因此有着十分纯粹的非主流气质,他,长发,喜欢穿得有点HipHop有点重金属,走路的样子,像个街舞者。而我,也喜欢街头味加时尚感的混混式衣服。一见面就知道我们是自己人。
买了1瓶可乐、1瓶啤酒、1瓶蒙牛纯牛奶。在前台办了手续,进电梯了。他抱了我一下,说:“瞧,我们一抱,房卡就闪了,开始计时啦。”嘿嘿,他瞎说。
XX大厦客房走道是旧旧暗暗的那种,我相拥而走,像招摇过市,走过头也不知道,服务员说:“喏,就在你们身后那间。”然后,她帮我们开了房门,开了空调,我们就抓紧时间啦。
我说开房没情调哦,在你家或我家还可以听着死亡音乐做爱。他说:“不,开房有利于集中精力。”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他半跪在床边,用身体压着我,衣衫完整,无言无语地。那种“压”像是把彼此先安安静静地埋藏在欲望里,我一下就喜欢上了他的表达方式。
片刻后,他说,我们去洗个澡吧。于是才脱光衣服。热水哗哗地从头顶洒下来,我们抱在一起,旁边的镜子里有清晰的侧影,一个肤色稍深的男人裸体,和一个肤色稍浅的女人裸体,吻合着,我翘了翘屁股,多了曲线流动……这个破旧的房间,就镜子最性感了。
然后,一起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白色被单,他继续抱着我,轻轻喘息着,手在我的阴蒂上有意无意地掠过,他的阳具已经很饱满,一如我的性欲,但他说:“别急,别急。”他不让我碰他的阳具,他说:“抱着我就可以了。”甚至把白色被单拉过头顶,相互看着,悄悄体会抛弃外面世界的快乐和隐私。
我们,先要制造了一种“场”,浪漫的,美的。他的阳具慢慢平静下来时,他开始对我大范围的爱抚。是人的关系,这种气质的男人很容易给人电影般的氛围。他舔着我的脖子、乳头、腰、大腿内侧,轻描淡写地,我悉心感受着,但偶尔想:“万一你不再硬起来,怎么办?”他说不会的。他的舌头伸出来时,长长翘翘,很迷人,我的快感也如漂泊在海面的小船,有些小风浪,有些小惊险,有些未知的神秘……他把手指深入我的阴道时,我颤抖了一下,身体有点痉挛。但是,忍着,忍着,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要把时间填得满满的。
接着,他又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他把我屈起的双腿放平了,把我微侧的身体放平了,把我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拿下来,放平了,然后,把我的双手压在两边,再亲我的乳房,并且不让我屈起身体的任何部分,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像盯着一幅未完成的静物画,在审视,在琢磨,我忽然很紧张,臆想着他可能要杀了我了,所以当他的双手环绕着靠近我的脖子时,我惊慌地挣脱他的压制,拉住他的手。“怎么了?”“你想掐我?”“没有,不要害怕。”“但是你很严肃。”“是吗?”他笑了。
我决定报复他一下。游到他的下半身,把他的阳具含在嘴里,恩,其实他是很敏感的,尤其在龟头和阴茎连接的边缘,才吞吐了几下,他就差点叫出声来。而当他的阳具进入我的深喉,我的嘴唇在它的根部旋吸时,感觉到整个阳具在几秒钟内迅速庞大,坚挺了。“再吸就要射了。”他把我拉开,重新拖回他怀里,温馨一下。
相互折磨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真正插入我的身体。他的龟头在我的阴唇轻轻蹭蹭几下,发出粘湿的声音,然后温柔地陷入。他没有剧烈的抽送,没有破坏力,甚至像怕伤害自己地在里面徘徊,但真的很美,让你觉得那是感情的倾诉,虽然是性器的交合。
姿势变换着,好像每个角度都很默契,有时,他把我拖到床边,他屈立在床沿,节奏优雅地进出,稍微剧烈一点,他就节制地内敛一下身体,那种快感的延长充满体贴,让人感动。当他平躺时,我故意在他上面加快节奏,他的表情变化着,甚至叫出声来了,甚至像小孩吃了支冰淇淋,啊啊啊几声后,禁不住说:“很舒服,很舒服。”但他又马上把我推倒,重新主导局面。我能想像他的舒服,因为我也一样。他把我的双脚提起抵在胸口,他的心跳是很快的,他舔了一下我的脚趾,我害羞了一下。忽然地,他又把我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而我们的性器仍旧相连着。我很陶醉过程中的一切,落下的窗帘和窗外的景色虽然都很平庸,但我却能联想到《情人》那部电影,梁家辉和“小杜拉斯”也是在下午。我们,真的想做完美的爱,虽然,实质是性交而已,但正因为还没有真正的感情纠葛,使得性交更具纯粹魅力。
我们,仿佛长途跋涉,走走停停,我不知道哪里是尽头,而尽头,取决于他的射精。当他抱着坐在沙发椅上,我叉开的双腿似乎被锁住,只能任由他握着我的腰轻轻推动,推了几下,他又让自己平静下来,疲软下来。“歇一歇吧。”他说,然后把我从他身上拔开,放下,并让自己摊开在床上。
我看着桌上的蒙牛纯牛奶,想到了新的尝试。于是打开包装,狠狠吸了一口,含着,然后趴到他的身体下面,含着,让他的阳具泡个牛奶浴,显然,牛奶的质感和冷度带给他新的刺激,他哼哼叫着,即使有点疲惫,“虽然不是很硬,但很舒服。从没有这样过。”他说,算是对我的解释。我离开他的阳具,口中的牛奶咽了下去。然后,再来点热的什么?他说那里有白开水。对,桌上还有白开水,倒了杯里,烫的,小心地含了一小口,又对着他的阳具含下去,“啊!”他又叫出声来。我把牛奶和白开水并排在床上,为他冷热交替着,可怜的他像在透支快感了,欲仙欲死的境界也许就是如此。
但,我也不想过度,不想太折磨他。所以,把冷的和热的都推开,像最初那样偎在他的怀里。爱是做出来的,忽然觉得。如果在性交时无比相爱,算不算也是种爱情?比之虚无缥缈,它看得见、摸得着,享受得到。
他抱着我时,我有些甜美了,虽然进入房间时,不过为了操,为了泄欲,赤裸裸的欲。他说,他喜欢做爱,他喜欢做被需要的人,女朋友每周需要他两次,情人(一个有夫之妇)每两周需要他一次,有时他也被自己需要一下,比如早上,他看着NBA球赛,忽然勃起,他就手淫了,“NBA也能让你勃起?”我笑问。“是啊,挺奇怪的,可能起床后有点郁闷吧。”他解释。而情人之前的情人(一个生于80年的小女孩),在去爱尔兰念书前,他们一起去阳朔连续做了20天爱,“整整20天,每天一到两次,以至回到广州后,一听到‘做爱’2字就发抖,跟女朋友也整整一个月没做爱。”他简单地讲了讲故事,在过渡身体时。“你跟她很像。”他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她是指小女孩。
说话时,他的手仍在爱抚着我。他是喜欢我的。不管我以他的小女孩还是以我自己的形式出现在他的电影般的故事里。我喜欢虚幻。我的下面一直湿漉漉。他的阳具又充血了,硬了。他跪在我叉开的双腿前,捏着自己的阴茎,轻轻敲打那汪水,他仔细看着,像孩子在雨天对着地上的水洼发呆,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他的表情,我问:“你能描述一下你看见的吗?”“有水声。”他回答的是听觉。我们静静听着那水声,像特别单纯的音乐,听着,好像身体都不存在了。破旧的房间很安静。
他潜到水洼里去了,像纵身一跳,进了深渊。一直进到看不见任何身体连接部分,他紧紧抱着我,说:“你是无底洞。”他又说:“我们是连体。”同样,没有剧烈的抽送,他又把手指插进我的屁眼,我有点不习惯,有紧迫感,当空洞都被堵上时,是不是就这样。而他的手指,是否能感觉到隔着薄薄肉壁的他自己的阴茎,是什么感觉,有形状吗?我舔湿自己的手指,伸向他的屁眼,他微笑点点头,好像在说:“对,先舔湿。”我的手指插了进去,沿着紧绷而柔嫩的门道,慢慢深入,然后似乎抵到什么了,假如,男人也有“G”点,他兴奋得有点颤抖,又一个堵洞上了,男同性恋也应该很美的。
一切快到高峰了,他抽出来,戴上套套,“我要射了。”然后,他第一次剧烈地抽送,我和他一起叫喊着。然后,排山倒海。
仍停留在里面,我们接吻。“很久没有这样爽了。”他说。“我们好像在一起很久了。”他又说。然后,他看看时间,18:40,我们几乎没有浪费时间。这时,有人敲门,来催退房了。“收到。”他应了声。门还在敲,他只好走到门边,跟服务员说知道了,很快收拾就走。
但他没有马上收拾,趴在我的背上,隔着白色被单,“忘了这个姿势了。”他说。“下次再补吧。”我说。他还是很依恋地趴在上面。所以退房时,被告超过10分钟,要补足1小时的房费。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3 1:03:53 [阅读全文] [19篇评论] [1条引用]
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3)
19:00-21:00 兽交
按原来的程序,退完房就该分手了。但我们可能真有些要好了,以至一起去解决晚餐。XX大厦旁边就是石牌东路。天色已晚,他戴上粉红色太阳镜。“你好怪啊。”“怕被熟人看见嘛。”他自嘲。
我心情颇好,因为他走在路上晃晃悠悠,像个混混,我也像。“你是小流氓,我是大流氓,我们一起在石牌东流氓。”他把手搭在我肩上,透过太阳镜和夜色看看我,特别短暂的幸福。
一路扫过去,最后进了山天野山菌超市餐厅。点了一堆肉和一堆菌下火锅。说了些无聊有趣的话。我问他为什么忽硬忽软,他说他的阴茎碰到什么人就像什么人,因为我比较神经质,所以他的阴茎也就神经质。嘿嘿,我喜欢他说话的逻辑。对了,上个月他还说过在家研究厨艺,我问他研究得如何。他说他所谓的厨艺,其实是把鲜榨各种蔬菜汁,然后品尝。味道最正常的是黄瓜和西红柿汁,味道最怪的是芹菜汁,他喝了一大杯,滑滑的,到了肚子里就后悔了,因为特别想吐,吃了大堆品客薯片和鱿鱼丝,又努力盯着电视看NBA,才缓过劲来,恩,我几乎能想像他当时自作自受的样子。他还榨过洋葱汁,据说老外喝它壮阳,但他鼓了半天勇气都没敢喝,因为味道太刺鼻了,哦,他还榨过鲜笋汁,喝了一大杯还没想明白是什么味道。说完厨艺,又说到他最近关注的NBA,他很得意,以前老是输给凶猛的小孩子,而通过NBA战术研究,他带领球友突飞猛进,现在所向无敌。他有太多可好奇的了,也许,每天他的女朋友上班后,他就在家乱搞一通,如果我和他一起,不是变成艺术家就是疯子。而跟疯子般的人生活,几乎是我的一个理想。他比我更彻底,他比我更娱乐。最好玩的一节对话:
我问:“中国禁止兽交,你知道啊,如果真要你选择一种动物与之性交,你会选什么?”
他说:“随便什么动物。”
我说:“不行,你得说具体的一种,比如猫啊、狗啊、狐狸啊,总之是动物,不是人哦。”
他看着我,努力地想了想,说:“就像你这样的。”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3 1:02:54 [阅读全文] [2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4)
21:30-23:30 舌头
吃完野山菌和肉,买完单,他的身上的钱所剩无多了。我替他心疼起他那超时而支付的50元。他的反应:“其实付完50块,我们还可以在房里呆多50分钟,还可以做爱啊。”追悔的表情。
然后,他要去碟瓦看舌头的演出了,而我受人之邀要去Tang。其实我更倾向于去碟瓦,因为有知名乐队演出,必然有些已搞组和待搞组的成员到场,从来,我都享受这种声势浩大,看着他们,就会有一幕幕……
所以我在Tang呆了半小时就呆不住,拿着Tang派送的万圣节礼物――红羽毛假面,正是人马座,我的星座――去了碟瓦。门票是必然的,人挤人是必然的,乐声鼎沸是必然,甚至刚上楼梯就看见大麻男也是必然的,我永远记得今年春夏之交我曾多么喜欢他,何时何地再见他都磨灭不了相互搞过的气味和痕迹,以及相互见证的搞其他人的景象,包括,那种晕。但我可以冲他笑了,他也可以了,我们的的确确过去了。我用人马假面在他的额头按了一下,然后挤进摇滚中,嘈杂中。
我不会刻意寻找几小时前刚刚云雨过的那个叫“没劲”的男人,虽然我们几乎做出了“爱”这种可怕的东西。我挤来挤去,挤到靠近玻璃房的散台,然后抓了抓一个熟人的男朋友的辫子,恩,他独自坐着,熟人不止一遍问过我:“假如那天向你走去的不是小迷,而是他,会怎样?”我也不止一遍回答:“顶多,就是一夜情。”这种假设不会再有相应的场景支持,因为我们也俨然熟人了。但我站到桌子上,离他只有几公分时,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异样,这种异样来自:1.我说过一定不搞熟人的男朋友;2.他的确是有诱惑力的身体散发着糖味的男人。我的内心潜藏着危险,就像法国音乐节被打的阴影会延续到所有乐队演出的场合,所以我戴上我的人马假面,以求安全,同时,高高在上检阅为舌头躁狂的男人们。
熟人的男朋友扭头看到我的假面,笑了笑,我解释:“以防被打。”所以,过了一会,他看到我取下假面,就说:“还是戴上吧,不然会被人打。”其实,没有人会打我了,他们比我更容易淡忘。内心的危险更多来自几公分外的他,他令我不安、尴尬,任凭企图自生自灭。我需要有些什么打破这种局势,舌头不能,因为我听不懂他们唱什么,电子或摇滚于现场只是种气氛,甚至更加烦躁的气氛。这时,叫做“没劲”的男人在我面前出现了,我无比感动,他说,他在对面望到了我,所以过来了。我觉得他不酷,就像他说过的,他愿意做被抛弃的人。所以我们的2小时尽性会延续到共进晚餐,再延续到“舌头”。那感觉就好比,本来的一炮了事发展到了“包夜”。而我们并无想过要变成情人。太多的起起落落,及时行欢,让我丧失了长相守的欲望。事实就是这样,你在我眼前时,我会是一束璀璨的烟花,只开放到你从我眼前消失。
那么,刚刚云雨过的他重现,最大意义莫过于解除了我内心的警报。我用假面为他扇凉,抚摸他的头发和肩膀,偶尔也做小鸟依人状,还喝喝他递过来的啤酒,在他对着人群做不同手势或者狂跳时,表示一下:“你很可爱”。不过是,再做一次烟花。
当舌头唱到“妈妈,一起飞吧,妈妈,一起摇滚吧”,我总算有些看演出的情怀了,虽然我倚着的男人忽然不适应这种安静而愣住,他像是疯玩的孩子忽然听到妈妈开门回家的声音。
这情怀很快又被一个眼前晃过的男人打破,他是我大学三年级时的男朋友,在碟瓦还能遇见某个称为男朋友的人,的确稀罕。还好,他没看见我。我却想起了,他是新疆人,舌头是从新疆到北京的乐队,而2000年春节,他曾带我去广外旁边的村落里,在邱大立家做客,跟一个似乎与舌头乐队有关的乐手喝酒,半夜里,我还从他身边离开,跑到客厅里,跟那乐手睡睡觉,让他难堪又难过,他一直知道我是任性的人,每个当过我男朋友的人都饱受过我的任性的折磨,最后都无力再疼我。
一切混乱模糊着,模糊着又重现,有点可怕。演出总会导致另一些演出。这个想简单就简单,想复杂就无比复杂的世界。
当然,“没劲”不会知道我心里的千丝万缕,就像我也去不想他到底想着什么。或者,我们无需沟通都能彼此理解,有着理解的天赋。我们更亲密的举动是,我把横腿放在了他腿上,他用假面为我扇扇凉,然后开始喝我们下午刚见面时买的可乐。在陌生人看来,我们绝对是情侣。
舌头演出好像无疾而终,当人群喊着“再来一首”时,他们也没有再来一首。然后,人群逐渐散去,熟人的男朋友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我大学三年级时的男朋友再次经过时同样没看我――我几乎可以认为他不是没看见我了。我和“没劲”呆在一起,反而像两个孤儿。对,他仍旧是“从没工作过,因此有着十分纯粹的非主流气质”,他比我更神经质,他忽然用宽松的T恤罩住我的脑袋,我在他的衣服里舔他汗湿的胸口,还有乳头,他有点怕痒就把我放出来了。然后他好奇我袖子上的白色绳子,把绳子解开,让袖子散开,我抬着手腕,让他专注地做这些事,然后,再让他把绳子重新系好,他也做得很好。我们不怎么交谈,我们虚无地呆着。我也做一些动作,比如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着他的阴茎,他的阴茎也就响应地硬起来了,我们一起目光发散地看着散场后的碟瓦,听着散场后的酒吧音乐,似乎与硬着的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包括我的手,因为藏在他的T恤下和裤裆里,谁也看不见,也似乎与我无关了。
等到可乐喝完时,我们站起来,走出碟瓦。碟瓦门口逗留着很多人,很多我认识的人。因为都不打招呼,他也不知道我认识那些人,所以我们还是挺亲密。他的女朋友半小时前已催他回家,我的小女孩约我再去19号公寓玩,所以,名正言顺地该分手了。
大麻男仍是不可磨灭的已搞气味与痕迹,他曾问我这些日子跟什么人混,那么,他看着我跟一个走路怪怪的长发男人走上立交桥,应该就知道了吧。很高兴,我还能给个形象生动的答案。
在欧庄立交的发达四肢的中心。亲爱的“没劲”把我压在栏杆边,最后拥抱一下,并做做“操”,当然,做个样子而已。他说:“以后再做2个小时就会闷了。”我说:“以后就随意了。”经验告诉我,跟男人做爱第一次是最精彩的。而且我们这么贪婪地做了2个小时,除了后进式这个遗憾,也没再有什么遗憾了。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3 1:02:05 [阅读全文] [3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5)
00:00-1:45 自恋
“没劲”走下立交桥时,走到一半时差点想跨过栏杆跳下去,他也就是有个念头而已,不会真跳下去,我也就很母性地说声:“小心点啊,很高的。”然后,他看见可以带他回家的夜巴士,就冲上车去了。
好了,他从眼前消失了。我奔赴19号。
公寓里有点冷清,我在角落里戴上假面,听见L提着啤酒上楼,清脆的瓶子撞击声,又仿佛久远的凿石声。L看见我的假面没有任何惊讶,他是个不容易有非正常表情的人。
在印度吊灯和沙发的房间,等女孩到来,L放着电子音乐,是我碟瓦情绪的延续。我、女孩、L,是没有关系的3个人,但我们就是一次两次三次地呆在一起,聊天,喝酒。幻想昏昏沉沉的世外桃源般的大理生活。虽然我们都没有叶子。
我渐已厌倦这种“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平和。所以女孩跟L说话时,我半躺在沙发的靠背边上,对着整面镜子搔首弄姿,且背对着他们。女孩说:“你很自恋。”然后,L偶尔举起相机拍下我的自恋。
我穿着一条灰色的Tulip扎脚裤,裤腿上有女人的头像,裤脚是今年流行的专为束进靴子里的那种。L也卖过2条Tulip的裤子,灰色对他而言,象征平和。包括他未完成的油画,也有大片的灰。
L再次出去拿酒时,我对女孩说:“我已经不能忍受这种‘没有关系’。”女孩说:“你得尝试这种关系。”但我不,当另一个女孩再次打来电话说:“我这有北京来的一帮朋友,都很想见见木子美,等了整晚了。”我决定离开19号,去有北京男人的地方,我知道,会有戏,我喜欢,不断有戏。
我把女孩留在L身边,离开时,L说我今晚很像西班牙女郎。于是,在L钉好两块白画板前,留下“西班牙”。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3 1:00:29 [阅读全文] [1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3
“人”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6)
02:00-7:00 魔族
还是戴着我的假面,朝海珠广场的宵夜场走去。取下假面时,他们说木子美带来一个“场”。恩,我越来越把自己当作广州新景点。三个北京男人各有千秋,一个像画家,一个像动画片《叮当》里笨笨的“大雄”,一个,留着据说出生以来就没剃过的上唇胡子,像算命先生。我派给他们的名片,被要求签上“木子美”。
只用了几分钟就大致确定我们的逻辑关系。“画家”对我不感兴趣,我对“算命先生”不感兴趣,我和“大雄”相互感兴趣。因为,“大雄”穿透力的目光不断打量我,并代表北京男人问了很多问题,我亦一一作答:
“我认识的一个也是阅男无数的女人,她说,她只需几秒钟就能确定一个男人能力如何,你呢?”
“我没有刻意地想像男人的下半身,根据经验总结,男人的能力一看鼻子,一看屁股,鼻子高大挺拔的可能很行,但不尽然,还得看他的屁股翘不翘。另外,瘦男人往往比胖男人更精悍。”
“现在很多人对你有非议,你怎么看?”
“有的很幽默,有的很恶毒。”
“比如?”
“恩……比如有人说我又黄又黑又瘦,没波没萝,现在这样子已是我的事业高峰期。(这算幽默吗,不是恶毒吗?)哦,比如有人成立了木迷俱乐部,开始的签名是:谁说我们没有爱情,我们天天给木姐姐写情书。后来签名变成:谁说我们没有爱情,我们天天日木姐姐的B。(这是幽默,还是恶毒?)”
“有人说你纯洁吗?”
“有,我妈妈。”
“你对社会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吧。”
“比如被人抢包什么的。”
“抢过,他们是劫富济贫。”
“你为什么忽然扇动你的双手,想飞吗?”
“我快乐,我经常莫名其妙地快乐,我觉得世界很好。”
……
一席谈话后,“大雄”说:“站起来,让我抱抱。”大伙散时,我和40岁的北京爷们“大雄”就抱在一起了,他作为一个在国营单位上班的人,跟木子美拥抱是很“惊世骇俗”的,更好玩的,他要找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继续“教育”木子美同学。
那就打车去Baby Coffee Shop吧,车上,“大雄”就开始“教育”了,浅浅淡淡地摸着小木的腰,又把手横搭着给小木当枕头。没想到,Baby打烊了。那,去哪啊?“大雄”还没想好,抱着小木亲个嘴先,恩,老男人的嘴都比较浑浊。然后,决定去开房,去哪啊,我不好意思说去XX大厦,就说不如就回你住的XX宾馆算咯,“大雄”说怕被同事看见啊,我说他们都看着我们一起走,想都能想到啦。“大雄”说:“宝贝,你知道吗?你最大魅力就是让人想了解你。”我说:“真可怕,你叫我宝贝,那我叫你老宝贝好了。”于是一对活宝回了XX宾馆。
哎呀,XX宾馆也是国营单位啊,小木大摇大摆往里走,被前台拦住了,她问“大雄”:“你带这个女孩子回来。”嘻,这个女孩子古灵精怪,瘦不垃圾的,还拿着红羽毛人马面具,不是很像“鸡”。“大雄”马上说:“我给她单独开个房间住。”所以,就通过啦。
刚进到房间,就有电话追踪过来了,她问小木:“那位先生住几楼的?姓什么?”还好,小木还记得“大雄”姓什么,所以对答如流。她应该有点气馁,小木真的不是“鸡”啊?
但是,被这样干扰一下之后,“大雄”说,坏了气氛了。因为,不知道XX宾馆的服务员什么时候会进来查房啊,要是正乱搞着,被抓到,说是卖淫嫖娼怎么办?但是,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小木卖淫呢?越想越好玩,“大雄”决定穿着衣服跟小木好好聊天,等危险过去再说。
“大雄”说他要好好研究木子美,把手就伸到小木的下面去了,恩,先研究一下小木的生理结构,还挺正常的,阴道不松弛,甚至有点紧,插几下,水就出来了,“大雄”后来说,小木是个充满活力的小皮球,一拍就跳起来了。
然后,“大雄”一边摸着小木,一边开聊啦,还是问答式,主要是人类的“大雄”与魔族小木对话。核心为:
“你为什么要当木子美啊?”
“因为我觉得男女不平等,男人给了女人很多机会,女人却给男人很少机会。”
“对,很多女人只想把机会给一个男人。”
“这是不可取的,为什么要让男人操女人变得这么难呢,女人操男人就这么容易呢?很多女人被人操了,不是要钱就是要爱情,本来性交是两相取悦的事情啊。”
“所以木子美很特别。”
“恩,我是非人类,我是魔族,我看到你们人类有些不进步的方面,所以身体力行地来帮助你们。”
“但是人类并不友好,他们要降魔。”
“没关系,天将降大任于斯魔也,必先劳其筋骨……哎,你们老是自欺欺人,被所谓传统观念操纵,信奉违背人性的东西,其实又不全信,总是偷偷摸摸。”
“所以我觉得你比我们人类磊落多了。如果我们人类真把你灭了呢?”
“木子美只是魔的一种,灭了也好,我就会再研究别的魔法,我是作为魔存在,不是作为木子美。”
“这样想就很好。你喜欢吸血鬼吗?”
“不喜欢。其实我不是什么大魔,我是跟人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小魔。”
“恩,你很有思想。其实你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王朔写过一句话:‘世界很小,是个家园’,我觉得啊,人就是由性器官连接起来的。”
谈了将近2小时,还是没有人来查房,而“大雄”已很小心地用沙发堵住门。
人魔对话后,“大雄”很开心,最后,他要让小木看到人类的一点真诚,所以,跟小木做了爱。
小木也接受了人类的真诚,但只是象征性地,因为她觉得“大雄”既然做就够真诚了,不用做到射精为止。她告诉“大雄”其实单纯目的的性交是不该太多聊天的。当然,这也是南北差别,因为北京男人非常能侃,包括在准备做爱的时候。“大雄”又运用他的物理学知识解释了广州和北京的差别。他说广州是Fe原子不规则排列成的铁,北京是Fe原子规则排列的磁。嘿嘿,听出来了,是变相地夸他们北京男人有吸引力。但就“大雄”和“没劲”比较而言,我更喜欢“没劲”的实干精神。
早晨7点,“大雄”要告辞了,他说:“以后我们……”我说:“其实每个男人我都存了档,存了之后,放在那里,也就不再想以后了。”他说:“有机会,我还想操你。”我说:“北京见。”然后,他又喝了一口水,跟我吻别,他问:“你们女孩子接吻时怎么都闭着眼睛,是为了节省能源吗?”我笑。“大雄”要出门了,他问:“我是不是该跳出去?”我说:“不用吧,你不是鬼。”他说:“昨晚,我看你在路上跳了几下,很开心的样子,我也希望自己能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