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不到七点迷迷糊糊地又被电话惊醒,心里在想是谁呀,这么早就打家里的电话。接起电话我便问找谁呀,一个口音很奇怪的男声说出了我的名字,我还是觉得纳闷,便说我就是,您是哪位呀,他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Stephen,我们在上个月从纽约到洛杉矶的飞机上见过,还有我的妹妹Jesley。我一下想起来了,是那两个在飞机遇到的会中文的兄妹,他们说过这个月会到中国来,我也给他们留了我家里的电话。我马上清醒过来,高兴地对他说,你好,Stephen,你们现在在哪呀,他说我们在香港,我说有可能到成都来吗,他说今天下午我们就到了,所以现在给你打个电话,怕晚了你不在家,我说幸亏你现在打了,一会我还真的就上班去了。问清楚了他们到达成都的时间,我便对他说到时候我来接你们两。
马上起床,收拾了一下早早地来到公司,不一会老板到公司的时候看到我坐在办公室里吓了一跳,说胖子,你准备浪子回头、重新作人了呀,难得这么早就来了,晚上没有出去鬼混?我说我早就改邪归正了,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今年的劳模如果不是我我可跟你没完。老板突然认真地看着我的脸,弄得我有些诧异,半晌他才开口道,胖子,你最近真的有些沧桑了,皱纹都有了,老人斑也快出来了,天天纵欲过度嘛,小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进入更年期,到时候你连泡MM的本钱都没有了。
还没等我回话,老板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在那呆坐了一会,想着老板的话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在周围几个办公桌上翻了一下,终于在一个女同事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面小镜子。拿起来一看,自已那张胖胖的脸出现在里面,平常很少在镜子里注意自己,只是偶尔在酒吧里上卫生间时从镜子里看一下衣服理好没有,这回仔细地一看自己的脸,才发现已经变得越来越粗糙了,一脸的浮肿,全然没有当年精精神神、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这个样子还整天在酒吧里泡,要不是光线不太好,哪个女娃子会看得上眼呢。正慨叹间,一个女同事走进办公室,看到我正在照镜子,大声叫起来,哟,胖子今天怎么了呀,开始照镜子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呀,我瞪了她一眼,说我在检查你的镜子平不平,她问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嘛,我说当然不平了,把人都照变形了,象我们这么帅的照得跟病号一样,象你们那么丑的照得跟美女一样,她笑着骂了句死胖子。
无精打彩地忙了一上午,中午来到Nancy的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我说还是我来给你做饭吧。做饭的时候Nancy一直在旁边站着看着我,突然说你今天怎么了呀,看着蔫蔫的,受什么打击了呀,我说没有了,今天有人说我老了,唉,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呀,她一下子笑了起来,你老了?有没有搞错呀,整天活蹦乱跳的,精力极度旺盛,你还老?根本就没长大,整天就晓得耍。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不要宽我的心哈,我看到镜子里我的样子可是都有些憔悴了,她说废话,天天那么晚睡,当然是那个样子了,其实心态最重要,从这点来说呢你还小,不要天天在外面晃就行了。我一听心里稍微好受了点,笑了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哈,如果我真的老了泡不到MM了,我就只有来找你了,到时候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哈,她说那要看到时候我忙得过来不,我白了她一眼,你还拽呢,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天天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吃完了饭,我告诉她我们在纽约的飞机上认识的那兄妹两今天晚上会到成都,她说好呀,要一起去接吗,我说你的身体能行吗,她说接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你要带他们到哪去玩我就要看了,现在我不能太晚睡,只好你来陪他们了,反正你现在在学英语,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离开Nancy的家,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觉得应该去健身了,晚上可能没有时间。来到“冠军之夜”,下午练的人比较少,李教练看到我便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浑身都在痛,他说很正常。练了腿、背和三头肌,出来下楼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软了,心想看来是有些老了,鼓到年轻是不行了。
回到公司,集中精力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了,飞机是晚上九点过的,我只好磨蹭到八点才离开公司。先去接了Nancy,问她吃饭没有,她说已经吃了,我说我还没吃,一会接了老外我带他们再到外面吃一点。到了机场,在出站口等了一会,他们的飞机稍微晚了一会才到。我已经不太记得住他们的样子,问Nancy记得住不,她也摇摇头,说当时都是你在和他们聊,我也没怎么注意。只好找了张报纸,用笔在上面大大地写上Stephen的名字,高高地举起来。乘客陆陆续续地出来,一个高个子的老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旁边跟着个矮矮的外国女人,他用英语跟我说了一句,我没有听明白,转头看着Nancy,Nancy说他在问是不是接他的,我又打量了一下这对男女,便结结巴巴的用英语问:are you stephen?那个老外点点头,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一个多月没见,男的长高了,女的变矮了,什么东东呀,会让他们变得那么快?突然想起他们应该会说中文,马上用中文问他,你们是从纽约来的吗,他看着我摇摇头,好象没有听明白。我们正僵持在那里,突然我又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扭头一看,另外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在里面向我挥手,正是我认识的Stephen兄妹两,我忙对面前的高个子老外说sorry,sorry,我不是来接你的,他疑惑地看着我,我马上拉着Nancy走到那兄妹两旁边,和他们拥抱了一下。
兄妹两的行李不多,但却很重,我马上把Jesley的大背包抢过来扛上,Nancy拉着他们一起出了候机楼。一路上Stephen的话要多一些,可能是他的中文要好些的缘故,我问他来玩几天,他说在成都呆一天,然后去都江堰、青城山、乐山、峨眉等地方去玩,最后再从成都出发坐火车去甘肃。
从机场路进城的时候,在人南跨线桥上看到城里面灯火通明,下了雨的地面上映着流动的车灯,Jesley突然说,成都很漂亮,我说你们没来过,是不是一直觉得这里是个小城市呀,她说以前听说过成都,知道这里很古老,现在看来也很现代。Jesley的中文不如她哥的好,所以表达起来用词都比较简单,Stephen显然就比较熟练得多,他说以前我有不少朋友都到成都来过,现在都还有一个在这的学校里教书,不过我这回没有联系上他,只能到了之后再去找,Nancy说可以呀,我们帮你找。
我问Stephen对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要求,他马上在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个笔记本,翻到一页,对我说这个地方你知道吗,我一看,上面用中文写着“成都市宽巷子龙堂客栈”,我马上点头说知道呀,是个自助式的旅馆,很多老外喜欢住在那的,你怎么知道呀,他说我的一个朋友从成都回来后给我介绍的,我说好吧,我送你们到那去。
来到宽巷子的“龙堂客栈”,他们两个去订了房间,我们把行李搬进去,收拾得当后我问你们吃了东西没有,Jesley说在飞机上吃过了,但Stephen却说听说这里晚上也有不少吃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吃一点吧,感受一下。我看了看Nancy,她说要不去吃烧烤,成都市晚上最有特色的吃的东西,我看着Stephen,他点点头。
我们一起开车出来,来到华兴街背后的小街上,那里有不少烧烤店,我们找了一家坐下,点了一大堆烧烤,并且要了几瓶啤酒。我没有吃晚饭,所以吃得特别多,Stephen的胃口也不错,而Nancy现在不能吃这些东西,只是在那和Jesley用英语聊着天。
Stephen跟我说,明天他和Jesley自己会在市里的武侯伺和杜甫草堂、文殊院等地转一下,我们不用管他两,晚上再带他们去成都的一些特色酒吧坐一坐。我说成都的晚上玩的地方有不少,到时候看你们喜欢哪一类的我再带你们去,他说在美国,他只在网上还有从朋友那听说成都的酒吧比较多,有个什么“白夜”、“小酒馆”的酒吧好象很有名,我说那都是很老的酒吧,而且都比较小,他说好象还听说过什么叫“红色年代”“半打”的酒吧,是在美国的一家报纸上看到介绍的,我说这两家都比较大,这几天可以带你们去一下,另外成都还有几家新开的,比如“音乐房子”“空瓶子”等,他听到之后沉思了一下,说“音乐房子”我好象听我们那的几个华人提到过,我说不会吧,才开张没两三个月的,你们那怎么知道,他说我也不清楚,我只听到他们提到过这个名字。
吃了东西,时间快十二点了,Nancy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刚到,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我们再带你们出去。把兄妹两送回了“龙堂客栈”,然后我又把Nancy送回去。
回到家里,看着碟子,心里在想,其实今天过得比较平淡,相信有些网友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平淡的时候渴望激情,疯狂过后需要平静。人,是永不知足的动物,在情感上尤其如此,并且乐此不疲。
2002.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