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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4-02-09   #11
da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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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孩儿没有跑,被狂怒的陈锋拽着拖到了桌子旁。陈锋沉重的拳头砸到了黑孩儿脸上,黑孩儿的嘴角裂开来,紧接着黑孩儿的鼻孔也冒了血。黑孩儿没有动,一任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洒向前襟。等陈锋住了手,呼哧呼哧喘粗气时,黑孩儿一把将陈锋推开,从包里抽出一把雪亮的砍刀,将左手垫到桌子上,一刀砍去,食指在桌子上蹦了起来。
  
     陈锋看到那根脱离了黑孩儿身体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弧,又落到了桌面上。
     那根食指居然又痛苦地扭动了一下。
     大毛彻底喝得找不到北,凑近了去看那根食指,好象看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陈锋愣在那里,酒精在血液里燃烧。他被喷涌的鲜血刺激着,很想砍别人,或者被人砍。
     黑孩儿将刀朝包里一塞,转身走了。
     黑孩儿丢下一句话。
     “看得起我咱还是兄弟,看不起拉倒!”
     老板娘缓不过气,一个劲捋着胸脯,朝外倒气。
     陈锋和大毛摇摇晃晃互相搭着出了饭店。
     “去、去酒吧,我知道一、一家酒吧,零点以后有艳舞。”大毛说。
     “去就去,他妈的!”
     “我和那老板认、认识,叫她给咱扯个皮条,弄好了还能碰上俄罗斯的呢。”
     “你不回去伺候你那款姐了?”
     “滚他妈的款姐,什、什么玩意!她今天晚上包了个鸭,叫、叫我自己找地方。”
     “嘿嘿嘿嘿,我也听说一个地方,是专门为女人提供鸭子的。有次我听刘总说,他为一个女官员去那里物色过鸭子。看来你这碗饭是越来越不好吃了。”
  
     “走、走着瞧吧,早晚有她的好看!”
     酒吧里乌烟瘴气,各色男女随着台上的舞女疯狂起哄。
     酒类推销员一个个活力四射,围了上来,推销着自己的品牌。
     大毛掏出二百块钱,对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子一指:
     “就要你的,零头不、不要找了!”
     “喝啤酒吧?再喝葡萄酒怕受不了。”陈锋说。陈锋说完一个啤酒小姐笑容灿烂地挤了上来。
     “你神经病,大冬天喝、喝什么啤酒!快、快去给我拿!”
     “他妈的,喝死你!”
     大毛扯着嗓门给酒吧老板打了个电话,打完后把电话朝桌上用力一扣,骂了一句,告诉陈锋艳舞取消了,最近风声紧了。
     “不喝了,回家!”陈锋说。
     “废话!”
     大毛又打了个电话,大概这里太嘈杂,对方听不清。时候不大,来了一个女的,很干练,年龄在三十多岁。
     她朝大毛头上打了一下:
     “死鬼,又喝成这样!”
     “今天晚上有、有没有?”大毛做了个下流动作。
     “要死啊你,早晚我要告诉姚姐的!今天晚上没有了,现在象你这样的男人太多!”
     “没有了你陪、陪我!”大毛拧她一下。
     “烂货!”女人又打了他一下,扭着腰枝走了。
     来了两个女的,一脸的贱笑。大毛推给陈锋一个,搂住一个。
     陈锋去搂那女的,突然呕吐起来,女的尖叫一声,捂着鼻子躲开了。
     陈锋躺在了那里,呼呼进入了梦乡。
     陈锋醒来时见躺在自己的床上,怎么回来的记不清了。爬起来喝了两大碗水,又躺那里了。中间电话响了数次,陈锋没有去接。
     到了中午,老婆没回来。经常是这样的,懒省事,领着孩子回娘家吃饭。反正离的不远。
     陈锋继续睡。
     下午三点钟光景,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陈锋嘟哝一句“谁这么烦啊”,爬起来到了客厅里,拿起手机一看,得,没电了。刚换了块电池,电话又响了。
  
     接完电话,陈锋脸色变了。
     狄爱国死了。
     死在狱中,高烧后引起急性心肌炎,火速送到医院时已不行了。
     追悼会定在三天以后。
     狄爱国一直没有成家,兄弟三人,狄爱国排行老三。两个哥哥受他资助,先后去了澳洲。父亲很早就死了,母亲一直守寡。
     灵堂就设在他母亲那里,他母亲住在一座七层楼的二楼。陈锋赶去时,楼下摆满了花圈,把整个楼都圈住了。约有一百多个穿黑衣服的面目不善的人站在那里。陈锋听到几个老太太在悄声说着“黑社会,都是黑社会”之类。赶过去放下花圈,陈锋和认识的打了招呼。然后站在一边,给大毛挂了个电话。昨天大毛还念叨过狄爱国,说回头去看守所看看他。
  
     大毛沉默了一会,说有事情脱不开,就把电话挂了。
     院门口又驶来一辆车,车门开处,陈万明几个走了出来。一色黑西装,戴着宽边墨镜。好多人围了上去,争相打着招呼。
     陈万明拍拍这个,握握那个,慢慢朝楼洞走来,边走边说:
     “这么大的事情,大哥级人物怎么都没来。”
     有人告诉他霍家委来过了,刚走。闻天海手下的刘七也来了,说闻天海脱不开身,吩咐刘七捎来了钱物,还说了几个人,陈锋不认识。
     “云飞和爱国最好的,可惜他不便露面,要不爱国在天之灵就可以瞑目了。”陈万明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是啊,”有人符合着,“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关系是没得说的了。可惜云飞哥大案在身,顾不上这么多了。”
     陈锋看着陈万明被簇拥着上了楼。陈锋觉得陈万明没有血性。听狄爱国讲,陈万里被潘云飞建明黄老歪三枝枪打得脑浆横流后,陈万明曾托狄爱国去给潘云飞说过情。陈万明说如果需要,他可以奉上十万块钱。潘云飞听了摆摆手说:“不要了不要了,把人家哥哥都打死了!”
  
     陈锋也跟了上去。狄爱国母亲在哭,几个年纪大的在开导她。陈万明也开导了几句,无非是老娘放心,以后这些弟兄都是你的儿子之类。
  
     陈锋将一个信封递给狄爱国母亲,说声节哀,转身走了。屋里的气氛很凝固,让陈锋感到了压抑。
     出了门陈锋吃了一惊,潘云飞走了上来。陈锋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能来这里!”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
     “外面那么多人都认识你,谁歪一下嘴你就跑不了!”
     “建明和三狗在楼下看着他们,怀里都揣着喷子,看谁敢使坏!三狗也是我一个生死哥们,在牢里认识的,我在外地干掉的那三个仇人,就是他提供的线索。前一阵他持枪杀人,在他那地方呆不下去了,就投奔我来了。”
  
     “那你快点走!”
     “知道,我给他老娘送点钱。从小看着我们长大,我不来心里不好受。哎对了,你银行的贷款还完没有?我搞到钱了,一笔大的,正说给你打电话。”
  
     “还完了还完了。”陈锋骗他。
     “那我进去瞅瞅。”
     潘云飞进去了,陈锋也跟了过来。陈锋看到屋里的人都吃惊不小,尤其是陈万明,陈锋看到他的手下意识动了一下,又放了下去,随后堆出一点笑。
  
     潘云飞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将一袋钱朝狄爱国老娘怀里一放,大声说:
     “姨,别难过了,死了清净,以后你再也不用为他担惊受怕了。再找个老伴,安安生生过日子,我要是不死,还会来看你的!”
     “什么话,乌鸦嘴!”几个年纪大的骂潘云飞。
     “姨,我走了,想开点,该吃吃该喝喝。”
     “孩儿啊,”狄爱国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追悼会那天你可要去啊。”
     潘云飞停住了,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说:
     “好的姨,我去!”
     潘云飞下了楼,也不和大家打招呼,对建明和三狗作了个手势,三人朝院外就走。
     “云飞哥,慢走!”陈万明在后面喊了一句。
     潘云飞停住了,回过头来:
     “万明,书本上有句话我记得最牢,相逢一笑泯恩仇,咱们还是兄弟!有用的到哥哥的,只管言一声!”
     陈万明几个坐上车也走了。
     “要不是你使眼色,我就拔枪干他们了!他三个把背影留给了我,机会最好!”疤瘌脸说。
     “你那小口径不挡事,干掉一个其他两个马上回头和你对射。”陈万明阴着脸。
     “起码能干掉潘云飞!”
     “我不想明打明的干,被公安撵得鸡飞狗跳的,我们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那猴年马月才能再碰上他!”
     “嘿嘿,放心,追悼会他去。到时候给公安透个口风,还不用咱们动手。”
     “那样不解恨!我和你哥哥生死患难,你哥哥死那天我要是在场,拼也要拼下他一个!”
     “你给我闭嘴!你脑子太简单,我已经想好了,这次给他来个一箭双雕。一会给闻天海说一下,叫他去准备火拼的事。闻天海的地盘也太肥了,我心里一直掂着。”
  
     “我听你的!对了,狄爱国这一死,他的人又被捉的捉,逃的逃,他的地盘就空出来了,咱们可得抓紧接收,等其他大哥一插手,咱们就麻烦了。”疤瘌脸说。
  
     “这个事情我考虑了,”陈万明点燃一枝烟,“现在扫黑风头正猛,大家都在躲,暂时不会有人去插手的,自己的烧饼炉子还顾不住呢。霍家委倒不用担心,他一心一意经营他的毒品,没有插手其他事情的迹象。唯一就是闻天海,他上下玩的开,每次扫黑他都皮毛无损。这次一定要把他纠缠进潘云飞这个烂泥潭里,叫他不能自拔。其他几个大哥我去给他们碰碰头,告诉他们爱国这一摊我接管了,量他们也不会再和我争。”
  
     “哈哈,狄爱国这一死,到给我们做了盘菜!”疤瘌脸大笑起来。
     车里几个人也都狂笑起来。
     陈锋看着潘云飞走了,和几个熟悉的说了会闲话,也要走。一辆本田车开了过来。车后放着花圈。
     陈锋看到黑孩儿六指几个人走了出来。陈锋觉得不可思议。
     黑孩儿见了陈锋,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了。陈锋看到黑孩儿的左手缠满了纱布。
     六指居然对锋视而不见,和其他人一个劲招呼。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陈锋朝外走去。
     陈锋此时觉得饿得心慌,找了家大众面馆坐了进去。
     陈锋给大毛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吃饭,叫他来。时候不大大毛来了,还领了一个看起来很窈窕淑女的姑娘。陈锋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酒吧的那个,风尘女子许多在朝窈窕淑女打扮,学生妹倒打扮得很风尘。有次陈锋在夜总会遇上一个十分书卷气的姑娘,她告诉陈锋,她业余时间都在读书。
  
     “你怎么不去,”陈锋说,“好多人你都认识。”
     “我想了想,还是不去吧。”大毛用张餐巾纸给那女的擦着凳子,“我都奔五十的人了,还去趟黑社会浑水,叫人笑话。”
     “什么跟什么啊,两码事。”
     “对了,巴运动现在干什么?没弄个大哥玩玩?”
     “早死了。”陈锋捏起块鸡子,啃了起来。
     “怎么死的?”大毛给女的夹了口菜,“你吃啊,嫌菜不好不是?”
     “他那次被劳改了,他的女朋友跟了小刘,就是整天跟在巴运动屁股后面那个小白脸。巴运动回来后,拿了两瓶敌敌畏,叫女朋友和小刘喝。当时还有许多人,给劝住了。巴运动丢下话来,说我的脾气你知道的,我要做的事一定会做的。小刘听得脸色煞白。小刘说去买点酒菜过来,就走了。小刘再赶来时,巴运动几个人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巴运动他家你知道,进去是个客厅,背朝门摆一溜沙发。听见门响,沙发上人都没回头。小刘把五连发架到巴运动脑后,搂了扳机。巴运动随着枪响头垂了下来。其他人都面色如土,眼睁睁看着小刘退了出去。外面又响了一枪,几个人出去一看,小刘倒在血泊里,太阳穴被打穿了。”
  
     “呵呵,喝酒喝酒,为我们活着干杯!”大毛举起酒杯,和陈锋碰了一下,酒花四溅。
     当陈锋将酒一饮而尽时,无意中看见了一个人,眼睛顿时睁大了。
     陈锋看见的是潘云飞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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