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都市宁静而安详,街灯亮出一种困倦。余三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工人区,巷道里有一些耐不住炎热在外露宿的大汉。席子上打着补丁,肚皮上盖着毛毯,鼾声阵阵。
陈锋和黄老歪骑着一辆自行车,陈锋在前,黄老歪在后,飞快的闪进了巷子。黄老歪跟余三半生半熟,跟别人来过他家一次。两个人在纵横的巷道里拐来拐去,黄老歪怎么也记不清余三是哪家了。两人无奈,开始大喊潘云飞名字,露宿的人被吵醒,破口大骂。两个人又喊了一阵,觉得没戏,就往外骑。出了这片住宅区,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起来。
潘云飞已经回去了,潘云飞双眼挣的溜园,猛的拍了躺在床上的狄爱国一把。
“靠!好样的,从哪学来的这一招?”
当时吞东西自残的几乎闻所未闻。
狄爱国苍白的笑着:“俺门口的一个老油条,他给我讲过他在三个月前河北犯案时的一个故事。”
“先喝点水,看你难受的。”潘云飞颠颠的跑到外面,在公用自来水管上接了一杯凉水。
潘云飞给狄爱国喂水时,六指说,叫国顺喂吧,潘云飞说废话,他是我兄弟!
“那个老油条也是要判刑的,”狄爱国继续讲着,“结果他大声报告他吞了个勺子,干部慌了,飞速把他送进医院。可没多久就被押回来了,一阵臭打。原来他没吞勺子,他是想到了医院看有没有机会逃跑的。心一横,第二天吃饭时他把碗摔了,抓起一块碗茬子吞了进去。结果经过亲友运作,公安也怕他再出事,就假释了。”
“哈哈,以后我也学会了!”
狄爱国的事情被传出去后,以后的几年陆续有人自残,后来越来越多,进入九十年代,号里面的碗勺全部换成了塑料的。
第二天晚上潘云飞一伙对刘七实施了大规模袭击,戚孬蛋国顺纠集了三十多个,狄爱国那帮掂包贼也纠集了三十多个,陈锋喊来了三十一中四十多个学生,再加上杂七杂八凑数的,总计一百多人。
晚上九点多钟,刘七住的那片政府机关居民区所有路口被闸严了,都是一帮一帮的半大孩子。可是刘七他们得到了风声,一个个无影无踪。
大家找不到地方发泄,再加上群众报警被派出所冲散了一次,重新聚集后一个个怒火中烧。当时马路边有一帮子一帮子打牌的,隔一段路灯下就有一帮,基本上都是这一片的混子,赤着膀子,大声吆喝。不知道谁喊了声,打不到刘七干脆打他们吧,大家都响应了。一窝蜂上去,抡起板砖棍棒乱打,打跑了这一帮,再去打前面那一帮。一时间满道路都是哭爹喊妈,到处是跑动的身影。
把这条街打空了,派出所人也来了,大家呼哨一声骑着自行车四散了。
在电影院门口又聚集时只剩下五六十人,有人说咱干脆打老马吧。老马是电影院保卫科的,不少人因为在电影院捣乱挨过他的打,大家已经性起了,呼啦啦往电影院里冲。把门的哪里敢拦,一帮人直冲老马办公室,老马早跑了。大家见不顺眼的一阵乱打,怕公安赶来,又迅速的撤了。
这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殴,刘七门口的混子把怨气都集在了刘七身上。刘七眼红了,又布置了一次包抄潘云飞的行动,这次刘七纠集了五六十人,到潘云飞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扫荡,结果又没堵到潘云飞。他们看见潘云飞了,有五六个人,但潘云飞他们比兔子还快的跑了。刘七一伙以牙还牙,也是见混子就打,把这一片打的鬼哭狼嚎。
最后的一次就是在电影院门口,刘七二十多人把潘云飞陈锋狄爱国他们七个人堵住了。狄爱国这时伤刚好,浑身还没有力气。见跑不了了,陈锋先下手为强,一把螺丝刀插进了刘七腮帮。
就是最后这一次打斗,引来了几个已经成名的人物。名声显赫的小红袍要出手了。小红袍是最近成名的,小红袍的凶猛令拐拐四儿刘九斤他们也感到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