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夜在雪的煞白下显得苍桑,不是那么漆黑的夜突然让我有些沉重。雪儿睡着了
,她太累了。她的头重重地压在我的臂里,都把我压痛了,但我不想抽出手惊动了
她,我想让她好好地睡上一觉。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对于这些日子的我们,那是多
么难得啊。我也想睡一觉,但是我知道自己睡不着。
天空没有星星。所有的亮,都来自于雪。是雪照亮了夜,所以我清楚地看见,
群山像一只只馒头,又或许像女人的胸脯,他们静静地沉默着,这似乎是他们的使
命。
痞子在打鼾,其它有两个年纪大点的也在打。我想,幸好有这鼾声,要不然这
夜会像冰冻了的窨,静得连雪片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那我是受不了的。
随着夜一点点地更亮了,我很奇怪何管正,抑或是他的老婆,他们竟然没来骚
扰?我的心里突然冒过了一个可笑的想法,我想,难不成何管正做了鬼,已经不变
态了,也就是说不同性恋了,今晚他们在一度春宵?如果真是那样,那倒是一种造
化。想这些污秽的东东,我想笑,真的想笑。
首先是小鸟展开它们清脆的叫声,然后是这叫声把一个个睡梦中的人叫醒。本
以为不知还要在此呆多长时间,然而塌山的另一端也也开来了不小的车。大的小的
,就像我们过不去一样,它们过不来。有人出了主意,我们车上的人和对面车上的
人对调,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么么小镇,而他们则可以进入么么小镇。这其实是一
个挺普通的主意,然而它却解了众位的难题。
换车换车,整车的人世间念叨着欣然下车身另一端走去。
我拉着雪儿走在痞子的前面。车的中央有两座位,我正想让雪儿下坐,痞子几
步跨了上来,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我们不想和他争,便捡了痞子后面的座位坐了下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