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要去哪里啊?"红衣少女疾步追赶了上来。
"我从来处来,我向何处去?"男子脚步不停走向远方,消失在晨曦之中,群山中传来"伽
叶悟了,他悟了,悟了,悟了……"回音不绝于耳。
每当想起二十多年前这一幕,观音的心里就隐隐作痛。为了理想和自由,为了天下苍生
,金蝉子竟而抛下个人的尊荣享乐和高深的修为,自堕轮回投胎当了凡人。师兄,你的
行为多么崇高啊,你就是我的偶像。
东海之滨,浦牢无可奈何地掏出怀里的金龙珠交给眼前的男子。男子把龙珠抛了两抛,
点了点头,念了个口诀,一朵白云飘然而至,载着他渐渐远去。浦牢望着男子的背影,
仰天长叹,"既生浦,何生慕"。
远处,白云一个不稳,男子从云头上倒栽下来,他低声咒骂一番,见四下无人,忙整顿
衣冠站直身躯,检查一下袖子里龙珠尚在,心说,就这玩意儿估计够喝上三五坛了,懒
洋洋直往长安城走去。
"好酒,好酒啊。"
慕白最讨厌自己喝酒的时候有人说这种话,明显是想分一杯羹么。慕白右手暗自运功,
喀的一声,酒杯被生生捏碎。他左手轻轻搭在酒坛上,右手则不动声色地将一块碎片扣
在了手心。
"这位道爷,你的酒钱还没给呢……"伴随着店小二的惨嚎,慕白扭头望向窗外。仅此电
光火石的一瞬,和尚掏出一个金刚钻,飞快地在酒坛边上钻了个小孔,小指和无名指间
一根麦管旋即堵住了小孔,左手袍袖一拂,酒坛半遮半掩,袍袖下面,罩着一个海碗。
慕白回头的时候,看见一张谄媚的脸,一身宽大的僧衣虽然破旧不堪,但领角袖口的特
殊花纹昭示了此人是一名普陀弟子,且身份不低。或许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不求上进
,混吃等死的家伙。慕白想到这里,对此人顿生几分亲近之情,看他一脸期待,袖子还
搭在酒坛上,看来也是好这口儿的,分他一碗何妨。想到此便打算起身招呼。谁知和尚
对他诡秘地一笑,竟自走了。慕白心中似被什么东西重击,竟尔不能言语。许久,才回
过神来,摇头叹气,抓起酒坛打算倒酒。可是,这酒坛好轻,一倒之下,居然只有几滴
。正自疑惑,却见那和尚笑着对自己扬了扬手中的空碗。
"好小子,敢偷我的酒。纳命来!"慕白长身掠起,右手五指萁张,寒气逼人,有如一把
通天叉直指和尚面门,周围酒客无不惊惶躲闪犹恐不及,和尚笑而不语,右手举起一朵
红花,低头轻轻嗅了嗅。
慕白的手指堪堪到得和尚鼻尖,却硬生生收了回来,不知为什么,这个动作,由和尚做
出来虽然有百般的不搭调,但在慕白看来,却如此地有震撼力,他也只好暗自苦笑了。
怎么到的化生寺,慕白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路跟着和尚过来,可和尚却一口咬定是跟
着慕白过来的,还说"笑话,我清真寺整个儿一路盲,怎么可能给你带路?切~"听他开
口,慕白就恨不得抽他,和初时那个捻花而笑的动作也太不相衬了。
看到眼前的一字长蛇阵,清真寺坚持要插队,但是插来插去插了六、七个小时却还在原
地没动。就在两人濒临绝望之际,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嗨,你们,跟我们一起报名好
么?"找了半天,清真寺看到地上有一只猫,吓得拉着慕白的袖子躲在他背后浑身发抖,
慕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无比高大,于是对猫说,"好啊,你的同伴在哪儿呢?"
"猫!跟他们罗嗦什么,要报快来,不报一边儿去。"远处一个道士模样的青年愤愤的冲
着猫吼着。
"二位,不好意思,丸 ㄏ呕的懔税桑我替它陪个不是了?一个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又飘然而去,慕白还没反应过来,清真寺早已追着美女的影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过去了
。"什么人啊?"慕白心里说着,脚下使力,也到了报名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