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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3-02-24   #13
fengyue_xyj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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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后来我们又作了几次居民区咨询,还是没一个人报名――我这经理很没面子。不过这其间倒是有个中专毕业的女生,注:也是唐经理的手下,她瞧上了咱们风爷,没事儿就在风爷处挨挨趁趁发发小嗲弄得风爷鸡皮不已。
  有时我问风爷,窗前美女嘛,不去惹也就算了,现在有送上门儿的了,怎么也跟躲麻风病人似的。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不说话。
                 
                 
  我国教育事业不想想歪点子看来是撑不下去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联系幼儿园!
  可惜那个时候对于教育收费问题已经很敏感,我们吐露出的给回扣的意思都当场被拒绝了,偶真他娘的生不逢时,早两年不知有多少人靠这一损招成了巨富。
  还好有位园长看我们可怜,同意让我们在家长来接小孩时设摊搞咨询。
  我们又有了希望,于是我们又大张旗鼓地扯条幅搬桌子布置着我们的小摊。连赵玉也来帮我们,他们干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我,指挥!经理嘛。
  其间赵玉看风爷干得满头大汗便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又作了个亲嘴的样子,结果被那位中专女生看到了,于是在风爷又一次满面汗水时她也拿了手帕抓着风爷猛擦一通并要亲嘴――她把风爷当成是谁都可以蹂蔺的那种公共用品了!风爷怪叫一声躲进了厕所,拉了一个多钟头的屎。

对于我们努力,老天给了一种这样的报答:家长们来了后大骂起来,说怎么搞这么个台子挡在门口,这还怎么接小孩。园长赶紧过来叫我们撒――于是我们就撒了!
  原来我们来这个幼儿园就是来搭个台子然后又拆着玩儿的!
                 
  经过这一次,风爷说他不干了,首先是他怕了那位女生,其次是干得也实在没劲儿了,他说向我这个经理辞职。我说好吧,给你两块钱饭菜票作遣散费,他乐呵呵地拿着我给他的两块钱饭菜票说终于领到工资了,社会主义真好,我说今天晚上我的盒饭你包了,他把饭菜票丢回给我就跑了。
  那位女生看情郎不在了,也觉得了无生趣,伤心地辞了职,后来再没联系,也不知有没有寻短见。另外几个人也大多自寻生路去了。
                 
  我不太甘心,又拉着剩下的两名估计是实在没办法的――包括那位四十多岁的下岗工人――每天下午去了阿波罗商场门口站着,风雨无阻,碰到有抱小孩的拉小孩的我们就扯着别人侃侃伐谈兮,不过还是没人上当――我拷,我怎么说上当,教育事业,是光明的事业!应该这么说:“不过还是没人受骗。”
                 
  ……后来我也向自己这个经理辞了职……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赵玉说。
  五。
                 
  1.
                 
  我要实现我对赵玉的诺言,这让我有点不顾一切了。
                 
  风爷根本不屑一顾的许多诸如作钟点工去别人家里洗碗扫地或是在节假日帮缺人手的小酒店跑跑堂什么的所谓工作,我一一接了下来。
  而且我并不想放弃在学习上已经取得的成绩,所以这样一来,我每周相当于有七个工作学习日。一天到晚累得半死,而且还只有五毛钱一份的白菜吃。
  听上去真有点像旧社会!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在它没有来到的时候,我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别人吃力地担负着它,且在心里嘲笑着:那口担子看上去那么小!那么轻!他们为什么要装出那么一幅费尽了吃奶的力气的样子呢?
  当我自己也担负起它的时候,我明白了:确实要费吃奶的力气!
                 
  所以我和赵玉玩哺乳游戏的频率就越来越高,几乎到了每日一吸的程度。这也许就是对于“费尽吃奶的力气”的一种最好的解释吧!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和充满希望。我昏天暗地地吸着赵玉那温润饱满的乳房,想像着自己仍在妈妈的怀抱中汲取着营养。
                 
  生活原来并不简单,那么我对我的父母……是否真的太残忍?……
                 
                 
  2.
                 
  那位常来我们寝室混烟抽混酒喝的文娱部长老陈倒帮了我一个帮,这真有点出乎我意料。
  那天他又来趁烟抽,正碰上洞人们又在商量我的兼职问题,各自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于是大作人情地说正好有人托他帮小孩找英语家教,飞哥英语这么好,不如就找你去吧。洞人们头一次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殷勤又是递烟又是点火,那天他爽极了,又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去,一路大喊你们是我的铁哥们儿,你们是我的铁哥们儿,咱们有富同享……我们忙说好好好,并阻止了他说下一句。
                 
  于是我终于干上了我一开始就想作的家教。
  与家长见面那天,他们对我显得非常满意,我的穿着本来就朴素,那天还故意戴了老大的金边平光眼镜,让人一不小心就真会把我当个知识分子。我也费了好大的劲儿作慈祥状摸了摸那小孩的头,干笑着说:“阿勇好可爱!”说完自己有点头晕想吐,象是煤气中毒。不过还好那小孩挺懂事,他大喊一声别碰我混蛋!狠狠地扫开了我的手。于是我和他的父母对望,故作会意微笑状。
  我在心里已经把那小孩儿从六楼横丢了出去,看他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完成几个高难度动作后象堆鼻涕一样滩在马路中央。然后会有几个路人昂头大喊:“喂!六楼的!别乱往下面扔垃圾!”
                 
  我们谈好了条件――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那个时候是这个价钱――八块钱一小时!!!当我是三斤萝卜!!!
  他们还假腥腥地说:“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商量啊。”
  我忙说满意满意――不管怎么说,总比当他娘的“经理”好吧!八块钱一小时呢!!我老爹跟我吹他小时候挑石灰一担子一分钱他也干了,那我上一小时的课,我老爸就得挑上八百担石灰,就算他一肩三担穿棱如风吧,一小时估计也赚不下这八块钱来。这么想想,我还是挺骄傲的!
                 
  当他们又提出每次家教都在他们家吃饭时,我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答应了,把他们吓了一跳,因为一般来说这个提法都只是礼节性的而已,他们并不会真期望你去吃饭,并且一般的学生又怎么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去吃饭呢?
  不过我可不是一般的学生!
  我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我,唐飞,是世界上可以证明的脸皮最厚的学生!我甚至还有一大创举,这里可以先告诉大家让大家也好瞻仰瞻仰,后来冬天在学校澡堂洗澡不方便,我便毫不羞涩地提出每次上家教除了在这儿吃饭外再加洗个澡!!
  他们一咬牙也答应了!
                 
  于是我又开始为我国的教育事业作贡献了。
  每次我上课的时候,小孩父母就去了另一间房看电视,我则在那小孩的房里和那怪物呆在一起。
  正式上课后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阿勇,让我先看看你的英语水平,how old are you?”
  他立刻回答了我,这小孩反应真快,他的回答是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
                 
  我拷!我居然来给头猪当家教了!可见人一辈子再怎么平淡也会有一两件惊心动魄的事儿。
  我强忍恶心和怒火用手纸擦了擦脸,不管他听不听,自顾自地讲起课文来。
  房里是这么一幅奇怪的情景:我在一心一意地读英语;那小孩在一心一意地抠鼻屎。
  我们互相都把对方视为无物!
                 
                 
  3.
                 
  看到我干起了家教,赵玉安心了很多,虽然挣钱不多,但她也一周偶尔会打个荤菜犒劳犒劳我了。
  我在她面前把我教的那个小孩描述成了一名飞天蜈蚣,除了学习,无所不能。
  赵玉笑了,说没那么夸张吧?我教的小朋友怎么都那么可爱?
  我倒楣呗,我说。
                 
  她依旧每月给她娘寄五十块钱,有次她有点难为情地说:“飞飞坨,我们不能苦了妈妈对吗?……”
  我搂着她说对,以后我要给岳母娘买栋别墅。
  赵玉说别墅倒不用了,你对我好我妈就高兴了。
  我说我会对你好的,我是好人。
  她卟地笑了。
                 
  然后她又说:“飞飞坨,我觉得你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好好向爸爸妈妈道歉好不好,难道你还真不认你爸妈了吗?他们现在一定非常伤心……”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再说又要吵架了,可是……你爸妈一定非常伤心……”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在伤心――当一想到他们的心如刀绞我便同时也在心如刀绞,然后我在我自己以及他们的心如刀绞中寻找着快慰……
  我是个残酷的人,我对自己感到害怕!
                 
                 
  4.
                 
  赵玉的心情越来越好起来,好到她报名参加了五四前我校举行的校园小姐选举大赛,她说她之所以报名是因为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飞飞坨的女朋友是最好的!
  真没有什么别的不良企图?我怀疑地问。
  她又捶我又亲我地说:“我能有什么不良企图我能有什么不良企图,你说你说……”
  除了我之外,一个洞里其它所有人都高举着四肢表示赞同,说我们玉儿这么个大美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埋没在唐飞这小子的阴影之下吧!
  我拷!你们什么意思?我问。
  他们说玉儿要是想换换口味了他们就集体报名,赵玉乐开了花,仿佛又回到了母系氏族社会,石榴裙下系着这么一帮面手。
                 
  初选人太多,所以就安排在操场上,在那里搭了个临时T型台,搞了两盏探照灯照着,并在两边牵了四个巨大的音响,那个叫什么“一加一加一”或者“三”的乐队也在一旁肃穆等待,看上去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那天晚上仿佛全校的和尚道士们都出动了,他们沸沸扬扬地包围了操场,蜇伏在暗处,好象准备随时冲上去抢她几个就抱回去作压寨夫人。他们的口水让操场的土地变得泥泞,他们的目光让夜空变得晴朗。
  他们黑压压地一片,让我想起了一首著名的歌,是用美声唱法唱的――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老大和大头靠他们的关系网买通了很多人来专为赵玉鼓掌,他们还对我说:“就其他那些个麻花儿也想与我们玉儿姑娘比美,飞哥,要不要我们买凶把她们一个个干掉?”
  我说不要弄出人命来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给她们泼浓硫酸就行了!
                 
  但那晚获掌声最多的仍然另有其人――是李海蓝!
  当然了,她的后台能买通的人就更多了。
  我们瞥了瞥包菜,他装出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跟大伙儿一起喝着倒彩。
  其实在台下时李海蓝就与我们擦肩而过,她望了一眼包菜,包菜也望她。
  他们俩的眼神都是一种木然。
                 
  主持人作了介绍,原来是学生会主办的,看来赵玉是没什么希望了,第一名肯定要牢牢掌握在李海蓝的手心儿里了,是她老公一手操作地嘛!
  比赛包括四部分:台步,英语技能,才艺,临场问答。
                 
  一开始就有大乐子看,一位可怜的女生走台时捌了一下脚,活生生摔下T型台横躺在草坪上,象是刚被强暴过的样子。而另几位女生获得了台下这样的喝彩:“喂!我们这是人类的比赛,你来倒什么乱?!”
                 
  赵玉在才艺表演时跳了一支舞――她令我神魂颠倒。
  她微笑着,象是坠入了某个美梦,不再有哀伤,也不再有烦恼,连快乐也变得不重要。只是美,一种不似人间的美,让我感到舒适与温馨……
                 
  当然,她的舞蹈获得了满操场的喝彩。
                 
                 
  5.
                 
  李海蓝的表现一直很夸张,矫揉造作,她说英语时甚至有点手舞足蹈,这不禁令我们想起了她的“孔雀舞”。
  不过仍然有一刻她令我们有一丝感动。
  那是才艺表演的时候,她弹着吉它喝了一首歌,她唱:
                 
  我是流浪,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你是天堂,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
  你哭了,我淋透一身的冰凉,你摇头,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
                 
  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流浪风筝的天堂!
                 
  我们转头看包菜,他再也装不下去,一时间泪流满面跳起身来跑开了。
------李海蓝以前并不会弹吉它!

                 
                 
  六。
                 
  1.
                 
  赵玉与李海蓝在无意中进行了一次天衣无缝的配合,赵玉的舞蹈,李海蓝的歌声,让我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某个甜美的回忆。
  我幻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赵玉时的情景,我为她痴迷,因为……她就是长大后的秦雨……
  而仍没有长大的秦雨,就在我的身边,撅着小嘴,生着气,说自己要跳得和台上的那位女孩一样好……她还不知道,那就是长大后的她……那就是我的爱人,那就是我一旦失去就将坠入地狱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激动得无法自己。
                 
  比赛结束后赵玉与我来到了外语楼后小树林里,她仍兴高采烈地说着:“飞飞坨,知道吗?我那只舞是跳给你的,我在跳舞的时候心里就当只有你一个观众,你知道吗?”
  “我知道。”
  赵玉快活极了,她问:“你真的知道吗?”
                 
  我激动得无法自己。
                 
  我说:“我真的知道,我爱你,玉儿,我爱你爱得无以复加,玉儿,……”我紧紧地搂着她并扯开她的衣服说:“……玉儿……我们做爱吧,我们不顾一切地做爱吧!下地狱也好……”
  赵玉全身一抖推开了我,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我,说:“飞飞坨,……你是说真的吗?”我点头予以确认。
  她一边扣上衣服扣子一边慌忙摇头说:“不不不不……现在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够爱我或是我还不够爱你吗?!”
  “不不不不……”赵玉把头摇得跟抽风一样,“飞飞,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压力很大,但这并不是发泄的好办法……”
  “我不是想发泄,我是想进一步确定我们的关系,玉儿,我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爱极了你。”
  赵玉微微一笑说:“你现在才爱极了我吗?我早就爱极了你。”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她一愣,没说话。衣服扣子已经完全扣好。
  “……你说过无论是悬崖还是大海你都会跟我一起跳下去,现在你又怕了吗?!”
  “不不不不……”
  “那是为什么!?”我提高了嗓门,“到了最后一秒的时候,你却还要再保留一条防线防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极了我吗?”
  赵玉惊讶地望着我,立刻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我‘所谓的爱极了你’,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每次在伤人之前有没有用过大脑?!”
  我怒哼一声没说话。
                 
  “飞飞,”沉默了一阵后她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说:“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你还不够成熟,你还担不起这种责任……”
  我大怒,喊道:“什么叫不够成熟!”
  赵玉也开始上火了,大声说:“你敢说你成熟了吗?你说你爱极了我,就象爱极了你母亲一样地爱我吗?你又是怎样爱极了你母亲的呢?你连道个歉的勇气都没有,你让她伤心欲绝却毫无能力去安慰她,你还敢说你成熟吗?……”
                 
  看来我和赵玉已经开始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细了,这原来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当她愤怒的时候,她便会找到我的最薄弱处进行攻击,只一剑就能将我刺个透穿,将我的心无情地揉得粉碎。
                 
  一阵狂怒和悲哀让我全身擅抖,但赵玉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她继续无情地砍杀着,“你根本就还没渡过你的少年逆反期,你对你的父母仍然停留在幼稚的逆反行为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就叫成熟吗?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象对待你母亲那样残忍地对我……”
                 
  我狂吼一声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树干上,赵玉的喋喋不休猛然间停了下来,她象木头一样呆了很久,然后她象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急忙跑来抓住我的手,看到上面皮开肉绽她尖叫了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
  “……噢,对不起对不起飞……我肯定是疯了,我在伤害你,我真愚蠢……我们去医院……”
  “用不着!”我冷冷地说,站了起来。
  “……噢,飞飞坨别生气了……你的手……”
  我没理她。我们于是一言不发地回寝室了。
                 
  她确实伤害到了我,也只有她知道我的最弱处在哪里。
  我爱我的父母,我爱得不容任何人怀疑这一点!不要以为我对我的行为不后悔,暗地里悔恨已经快要逼疯了我。
                 
  我也真的爱极了赵玉,所以她给我的伤害最为致命。
                 
                 
  我回到寝室时包菜已经喝得醉熏熏地在大哭大嚷了,其它人在一边劝着他,看到我走了进来,猪头对我说:“唐飞,你也来劝劝他吧,他哭得不要命了!”
  我厌烦地说:“劝什么劝!一起哭!”于是我咚咚咚地灌下一瓶啤酒,抱着包菜也大哭起来。
  老大终于忍不住了,他应该是想起了曲红,于是他也哇地与我们抱成一团。
                 
  “我拷!这是怎么了这是!?”大头他们在一边象是见到了第九奇迹,惊异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们三个决定不再搭理我们,坐到一旁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看我们三个哭得死去活来。
                 
                 
  2.
                 
  赵玉一连三天都可怜巴巴地来我们寝室哀求我跟她一起去打饭,每次我都严辞拒绝了,于是每次她又都抹着眼泪走了。
  洞人们对我这种行为都表示了极大的不满,特别是风爷,他太义愤填膺了以至不知用什么话骂我好,于是他在赵玉走后用最简洁的话斥责我说:“变态!”
  大头说:“就是,我现在看到赵玉就感觉自己回到了旧社会,你们到底产生了什么化解不开的阶级矛盾?”
  老大说:“你再这样对赵玉我们可就集体报名了啊!”
  猪头抱着林华说:“哎,看来还是俺们最幸福呀!”
  “飞哥,我理解你!”包菜最后拍着我的肩说,“不过玉儿可是难得的好女孩,丢了可惜啊!”
  “都滚!”我对五个人作了一次性回答。
  林华卟哧笑了。
                 
                 
  第四天赵玉又来了,她先是再次哀求我跟她一起去打饭,又被我拒绝了。她嗫嚅着说:“……飞飞坨,那天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
  我没吭声。
  “德性!”风爷在一边冷哼。
  “……飞飞坨,今天晚上我参加半决赛了,我给你们弄了几张亲友票,你一定要来看,……”
  “不行,我今天晚上家教!”
  “……可是我就是表演你给你看的,你不来还有什么意思?”
                 
  大头在一边叫起来,“赵玉,他在说气话,晚上他会去的,你放心吧。”
  “真的!?”赵玉高兴起来,拉着我的手摇起来。
  我推开她说:“我要家教,你没听明白吗?”
  从老大那里飞来一个枕头,砸在我脸上,我暴跳起来,吼到:“想干什么!?”
  赵玉忙说:“算了算了,你们别这样……不去就不去好了,我不参加半决赛了……”
  大头急了说:“赵玉你尽管参加,我们抬也会把这小子抬去。”
  赵玉于是又高兴起来,她说:“那拜托你们了。”
                 
  不过我并没打算去,到了傍晚我仍整好我的书包准备去上家教。

老大火了,说:“嘿!你小子还真准备不去?!”
  猪头说:“赵玉到底惹到你哪根筋儿上了,让你这么绝情?!”
                 
  风爷说的话最惊天动地,他说:“唐飞,你今天要不去的话我们就断交!”
  大头说:“别激动别激动,大家别激动,飞哥,你可要好好考虑。”
  一个洞一片沉默,他们都望着我看我怎么作决定,我背上书包,昂头出了门。
                 
  “嘿!你小子真有种,连朋友你也不要了!”他们在我身后把门狠狠地踢上了。
                 
  七。
                 
  1.
                 
  不过那天我的课上得很糟糕,我心烦意乱地望着那小鬼不断地抠着鼻屎,就仿佛那是他人生的最大乐趣。
  如果他要把他抠鼻屎的这份毅力用在学习上,那也不至于要请家教了!
                 
  一个小时过后我再也坐不住了,额头上开始冒虚汗,我匆匆地向小孩家长告了个假,他们看我脸色苍白冒着虚汗便马上把我送出了门――他们一定是怕我死在他们家里不吉利!
                 
  我匆匆赶上一班公共汽车,偏偏那走得象头驴的汽车半路又抛锚了,乘客们都下车等下一部车,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左等也不来,反正就是不来。
  我破口大骂:“公交系统,我操你妈!操你外婆!操你祖宗!”
  司机大怒地朝我走来。
  我等不了拉,转头朝校园方向狂奔起来。那司机以为我是怕了他,在身后大笑。老天爷,让他被自己的车轮轧死吧!我心里这样诅咒他。
                 
  于是我在马站上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奔着,路边有几个叫花子被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碰鬼了!
  几辆共公汽车被我抛在了身后――搞半天我还有这本事,以后可以节省车票钱了!
                 
  终于跑到学校礼堂时我已经象是个落水儿童一样全身滴水了,我气息奄奄地找到了洞人们坐的位置,把林华赶到猪头的腿上,瘫在了椅子上。
  “你还是来了!”风爷眉开眼笑。
  “我拷!你没把自己跑死吧?早知如此又何必跟我们强呢?”老大说。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头伸手搂我的肩膀,然后又象踩到屎一样捂鼻子闪开,“我拷,这身臭汗!别把我的名牌衬衫糟蹋了!”
  包菜说:“来得正好,赶上最后一轮临场问答。”
  ……还是没赶上看她跳舞……我觉得很失落。
                 
  临场问答每位选手需要回答两个问题,一个是随机抽取的,一个是必答题。我们只对必答题感兴趣,因为问的是:如果你的男朋友突然提出分手,你会怎么办?
  不一会儿李海蓝上场了,对于必答题她搔首弄姿地作了回答:噢,我的男朋友非常爱我,如果他突然对我提出分手了,噢,那他一定是在开我的玩笑,我就会在他身边发嗲,要他收回他的话……
  台下那帮主席买通来鼓掌的人于是狂热地鼓掌。我们又望包菜,他一脸的不屑,有了他这个眼神,我们便狂热地喝起倒彩来。
                 
  然后赵玉上场了,她听到必选题后略显讶异,然后她有些犹豫地说:……我男朋友曾对我爸爸说过要好好照顾我……我相信他会作到。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所以……如果他突然间提出分手,他一定比我更痛苦……因为他必须成为首先提出的那个人,这一定会让他自己伤心欲绝……我会原谅他,我知道他会有无法说出的理由,我也了解他的痛苦,我希望我能承担他的痛苦……可是如果他认为我只会增加他的痛苦,我会答应跟他分手,我也会原谅他,不怪他……永远都不怪他……
  大厅里又一片狂野的掌声,不过这次是听众们发自肺腑的。
                 
  我彻底原谅了她。
  没错我不能没有她――我爱极了她……
                 
                 
  2.
                 
  赵玉下台后看到我开心极了,她忙不跌地谢谢大头他们终于把我抬过来了。
  大头这样回答:“我说要抬过来的土方,还能有抬不过来的吗?”
  “这坨土方很重,我们抬得很辛苦!”老大说。
  赵玉又一连串的谢谢,说要买两包烟谢他们,他们听了很乐,不过我说:“就买两包农山吧!”
                 
                 
  “你原谅我了吗?”赵玉在外语楼后的小树林里笑嘻嘻地问我。
  我抱紧了她,两个人吻了个天昏地暗,舌头都搅得发麻了才停下来。
  “知道吗?玉儿,”我吸了口气,准备向她抖出一个秘密了,我一直因为秦雨的缘故而没跟她说这件事儿,那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相信我比李熊刚还要更早爱上你吗?”
  她一愣,然后又笑了,说:“飞飞坨又在用什么修辞手法了?”
  我认真地说:“你还记得你跳过的‘思乡曲’吗?”
  她开始有点不感相信了,说:“啊!我记得,你……”
  于是我告诉了她我第一次在五四文艺汇演上看到她时的感受,还在那个时候,我就想要紧紧地拥搂她,狂吻她。知道吗?我继续说,还在那时候我就是你最痴迷的崇拜者。
                 
  赵玉兴奋得无法自己,她热泪盈眶地狂吻我说:“真的吗真的吗?天哪,我们一定是上天注定的,你一定是爸爸帮我选好的。噢天哪,原来你爱我比我爱你更早,……”
  “对,”我说,“我们一定是你爸爸在天上安排好的,谢谢岳父老子。”
                 
  然后她伏在我胸口用蚊子一样细微的声音说:“飞飞坨……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给你……”
  她的声音虽然象蚊子叫,可在我听来也象是春雷一样既震耳欲聋又悦耳动听。
                 
  “……你考虑好了吗?”我紧紧搂着她问,身上某样东西立刻起了反应,它很有出息地腾地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东方――年轻嘛,哎。
  她感觉到了我的生理反应,红着脸推开我说:“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去买安全套……”
  她还挺懂行!
                 
  那天晚上回到寝室后我彻底失眠了,两腿间的那玩艺儿整整一晚上都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东方我让它歇会儿它都不干!
  我于是睁着灯泡般的双眼一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考虑着:明天我该去秤几斤避孕套回来呢?八斤,还是十斤,哈姆雷特说,这是个问题。

八。
  1.
                 
  买避孕套这事儿进行得挺不顺。
                 
  本来我一晚上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从容叫服务员拿货出来的姿态和语音语调,我要让服务员拿出许多不同品牌比较比较,仔细看看生产日期,有必要的话我还要抽出一个来扯一扯,吹一吹,看看漏不漏气――老手们估计都是这样买避孕套的吧,反正买汽球时是要这样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这样:我先在药店中背着手逛来逛去,神情严肃,象个哲学家。服务员都以为我是某卫生机构的暗探而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生怕惹毛了我要查他们的进价。
  我象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海马啊,海蛇啊,海狗啊,驴鞭啊,狗肾啊……听说这些玩艺儿都壮阳!――别的都还好说,可我实在想不出我们那鞭儿跟海马有什么狗屁联系。难道说,海马那小子也过着一种黄色生活?
  在有别的顾客的时候,我就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中充满以上这些深刻的哲学问题,但事实上这还是阻止不了我心里一阵阵地发毛。
                 
  终于出现了一个没有太多其他顾客的时机了,我马上开始行动。
  “……哎,小……小姐……”拷!为什么都是些女售货员?不是故意的吧。
  那位小姐走到我身边,仍把我当成是卫生机构的暗探般小心翼翼地招呼着,“先生要买什么药?”
  发克,我要买春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买盒保安套……”不行,我要从容一点,从容一点。
  “……保安套?……先生我们这儿没有保安套!”那位小姐突然间听到个新名词儿,肯定以为是暗探在套她的话儿了。
                 
  我拷!那玩艺儿叫什么名字去了?我急出一额头的汗终于想起来,又说:“……噢,是……是保险套,或者说安全套!”
  那位小姐估计也是一处女,她又乐又羞,半红着脸闷笑着给我拿了一盒――不过也幸好是这样,要是碰上位老娘儿们大声喊叫出来:“哎!大家来看呀!这小伙仔儿要买保安套咧!”,那我还活不活!所以后来我成了避孕套自动贩售机的铁杆儿拥护者。再后来学校也装了自动贩售机后我每天中午打了饭就蹲在那下面吃。
  顺便倡议一下:不要在那玩艺儿的名字上翻出介么多花样来嘛,什么避孕套啊,什么保险套啊,什么安全套啊……这让精神紧张的童男子很容易叫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2.
                 
  不过赵玉在经过了昨天的激动后,今天变得理智起来,她在中午吃饭时用一种谈生意的口气跟我讨价还价。
  “昨天我回去后想了想,这样子也太便宜了你,”她象个老生意人一样一边从容吃饭一边说,“所以那件事儿我得再给你加个条件。”
                 
  加条件?我拷!你不知道我在买避孕套时已经历经磨难了吗?我开始装傻,“啊?哪件事儿呀?”
  “咦!?就忘了?你不太热心嘛,就是昨天商量的那事儿!”
  “噢?昨天俺们商量什么事儿了?好象没什么事儿嘛!”
  她脸一红说,“好啊,你再这么装傻这事儿就吹灯拨蜡。”
  我立刻“想起”了那件事儿,拍着脑门儿说,“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交媾那事儿!瞧我这记性!……”
  赵玉红着脸笑着捶我。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不答应就吹。”
  这叫什么事儿!逼得我大老爷们毫无还手之力。“娘西皮!说!”我摆出蒋委员长的谱儿来。
  “……就是……你要打电话向家里道歉……”
                 
  我腾地站了起来,“不行!”
  “那这笔生意就黄了!”赵玉马上埋头继续啃白菜,做出生意不在人情也不在的样子。
                 
  我突然明白赵玉为什么又愿意向我“献身”了,原来她有阴谋――她想牵引我走向秩序,不过是她设计的秩序!――交媾这事儿居然还被人类派了这么多用处,可见人类真的是万物之灵啊!
  她在向我表达一个信息:要做爱?!行!交出你的自由来!
                 
  我终于妥协了,说:“那……好吧……”这回我明白了什么是老婆治老公的最犀利的手段,这一招要在那老实点的丈夫身上使上三两个月,保管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玉这回得意起来,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就是嘛!还跟我玩儿倔!能这么白占人家便宜的吗?今天下午就去打电话……”
  “那不行!”我还没傻到那份儿上,“当然是先验货再付钱喽!”
  赵玉扑过来撕咬我,我奋起还击揍她滚圆而成熟的屁股。
  菜果熟了!香蕉也熟了!我乐呵呵地想。

西游记2000新纪元的历史性时刻:现在时间 Mon Oct 07 01:34:56 CDT 2003
第一个全白的人物出现了
check fengyue
你口中念了几句咒文,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大喝一声“顺风耳何在!”
只听嘿嘿几声奸笑,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在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道行已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法力修为已达法力无边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内力修为已有一甲子的火候。
你忽然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
你急忙掐指一算,原来是痴风梦月(fengyue)正在打听你的道行。

总站最神奇的老尼姑。唯一一个死掉了15M武学还有15M武学、死掉了三万年道行还有三万年道行、拜了观音学了佛法还娶了老婆的、整天活蹦乱跳但又没人看得见的、神经兮兮、傻傻乎乎的、身受女孩子爱戴、身受男孩子痛恨的、长得很帅又风情万种的、看起来是八十多、实际上是六百多岁的、人称小甜甜的老太婆。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