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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3-02-12   #1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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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mbs up 好文共赏:龌龊后清纯(长篇小说)

第一部
                 
                 
  序
                 
  首先声明这篇小说要写偶的大学生活,但其中一位女主角偶在中学时就认识了,所以这里有必要把偶们的相识作一个简要交待。
                 
  话说中学的时候,上学放学之际,总有些女生在偶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上课的时候,总有些女生频频回头,眼送秋波,眉目含笑……总之,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当时偶长得很帅啦,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偶说话向来很含蓄,而且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如果大家已经知道偶长得帅了,那就应该是各位悟性很高了,偶说得这么婉转也能听出来,佩服佩服。
                 
  而当然了,有这么一位对美化市容有重大贡献的男主角,总不能给偶配上头母猪作女主角吧,那岂不是暴殄天物?过分。
  所以应该说偶的第一位女主角当然得是……拷!知道你们要骂偶俗了,好吧好吧随你们吧,偶又不是仙人,俗不就让偶俗去!……糟了,偶忘了偶说到哪儿了……噢,对了,女主角是位校花!!(:偶其实不是很会写文章,中学时班上作文重写最多的就是偶了,把偶的书法练得很不错。所以即使偶很想极尽艳俗地去描写偶的初恋情人,却偏偏临到要写时屁也放不出一个,真的,憋死人――反正,基本上也就是淹死几条鱼,摔死几只鸟的程度吧!
                 
  偶们的第一次见面基本上是这么种情况:某年春天,某星期日,偶读高一,偶和偶的好朋友去爬山踏青,……那位好朋友,当然是男的,别乱想,瞧你们多龌龊……偶们踏青踏得很爽……
  噢,该插入景物描写了,你们先等一等。那天几片白云飘在一朵云也没有的晴朗天空中,山上有很多茶树,茶树上满满地点缀着一两朵白色的山茶花。
  好,景物描写结束。
  偶和偶的好朋友,踏青踏得很爽。噢,这两句重复了,不好意思。反正偶们踏得太爽了,于是就放声高歌。这时候偶的初恋情人就出现了,当然那时候偶们还不认识。她伴随着偶们的婉转歌声出现了――这个出场应该还是算得上浪漫了吧――她也和一位女伴在一起,她听到偶们优美的歌声就笑了……这说明偶们的歌唱得应该还是不错的――但后来偶们相识后她说那跟驴叫没太大区别,她这绝对是怕偶太骄傲而曲意遮掩――反正她当时笑了,那个美得一塌糊涂的笑容让偶和偶的好朋友看呆了,偶比那位朋友好那么一点,他的口水一直吊到了鞋子上,这也许就是她后来为什么没有喜欢他的原因吧。
  那个笑容真的是太美了,偶后来无数次地梦到过,美得……反正就是淹死鱼摔死鸟吧!
                 
  第二天偶在学校又看到了她,她一望见偶又笑了,估计还是因为偶长得太帅了,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不过真的很帅。她笑着跑开了,估计是被偶的冷酷逼跑了。
  然后偶就象色情狂一样四处打听她的情况,偶很有毅力: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黑夜给了偶黑色的眼睛,偶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小小寰宇,有几只苍蝇碰壁――引用了介么多名人名言,应该可以表现偶意志的坚决了。偶这么有毅力,所以就打听到了。
                 
  原来她是校花,名字叫秦雨,正在读……初一!
  谁!?谁把杯子丢过来的!?不不不,偶没有恋童癖,谁再这么说偶偶跟谁急……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多少十七八岁的女生找四五十岁的大款,偶们这才差三个年级,算什么呀……是吧,有理吧!
                 
  偶还打听到她家住哪里呢,厉害吧。这大大方便了偶制造邂逅机会或是偷偷跟踪,但是跟踪的次数多,邂逅的次数……有那么两三次吧,但她也只是笑一笑。
  偶本来想说偶英雄救美的,不过算了,偶还是很老实的,偶这人为人正经,不太喜欢开玩笑。
                 
  偶们开始说话则已经到了偶高二她初二的时候了,学校为参加市艺术节要排一个大型舞蹈,选男生时第一个就选到了偶,估计还是因为偶太帅的缘故。而她也是舞蹈队成员。
  老师把男生女生配成了一对对的……你们猜,偶和谁一对……你们怎么这样?装着不知道配合一下嘛……好吧,算你们聪明,她正好和偶配成了一对。
                 
  她排练时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看偶们男生压腿,你们说她是不是很变态!当偶们痛苦得差不多要哭爹喊娘时她和一群女孩在一边乐得直捧肚子,这就叫变相虐待狂。
                 
  偶对这个舞蹈中的两个动作印象特别深,都有深刻原因。
  其中一个是男生横躺在地上让女生象幽灵般在身边转悠,看过印地安的还魂舞吗?对了,女生就是巫师,偶们――就是尸体。对这个动作印象深的原因是,女生跳舞时都穿着裙子,嘿嘿,秦雨……秦雨是谁?你们这叫什么记性!再说一遍,秦雨是偶的校花初恋……偶躺在地上常常能看到秦雨每天不同的小内裤,可爱极了,偶最喜欢那件粉红镂花的……哎呀,谁拿砖头丢我?……别人就不能有点兴趣爱好吗!?
                 
  另一个动作就是男生搂着女生,甩起来连转四圈。对这个动作印象深的原因就多了,让偶慢慢道来:A.男生可以搂着女生!而且老师还不会骂!
  B.女生很愿意被偶们搂着,每次偶们搂她们时她们的表情幸福极了!
  C.由于当时是夏天,舞房条件又不是太好,男生的手上尽是汗,有个女生就活活被搂着他的男生丢了出去!
  D.偶的手上也尽是汗,偶努力不让自己象那位链球选手一样,但还是控制不了秦雨的身子在偶怀里慢慢下滑,结果……你们先答应不丢砖头再说,真的不能再丢啊……结果居然让她的某个不太好让男生摸的地方滑到了偶的手心里,吓得偶一哆嗦,但又觉得实在是很软,很舒服……说过不许丢砖头的喔……她先满脸通红地骂偶“流氓”,然后又哀求偶“不要跟别人说”……对了,偶可没跟你们说过这事儿喔,是你们悟性好,偶可没说过……应该说秦雨的发育是非常不错的!
                 
  偶们的舞蹈在六一节的时候在自己学校预演了一遍,效果不是太好。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六一时天气酷热,偏偏学校礼堂却在装修,所以演出只好安排在水泥操场上,校领导们在篮球架上挂了两个喇吧充音箱,这不是耍偶们吗?
  效果不好基本上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水泥地上被晒得滚烫,几乎每个男生在完成躺上地上这个动作时都惨叫了一声;2.手上还是很滑,又有两位女生被象火腿肠一样丢在了地上;3.躺在地上时被晒得睁不开眼睛,该坐起来时没人坐起来,其间偶不小心坐起来过一次,看到别人都躺着偶便又躺下了,但在偶躺下时,有另两个男生又坐了起来,真乱了套了;4.由于躺在地上耽误了太多时间,“音箱”声音又太小,以至于舞跳了才一半音乐已经全部放完,后半段偶们就干跳!
  5.舞蹈结束时由于已经没了音乐,偶们不知道该不该退场,一伙人在场上又傻呆了几分钟。
  然后偶们博得了三两声雷鸣般的掌声。
  以上看来,错误也不算太多,舞蹈基本上还是应该算成功的吧!
                 
  从此这次预演成了秦雨笑话偶的一个永恒话题,每次都把她笑得花枝乱颤!
  这次预演的效果如此令人印象深刻,以致于正式演出是怎么样的偶都不太想说了,反正基本上还是成功的吧。
                 
  后来偶就高三了,就没太敢招惹她了,但偶基本上也搞不进学习了,所以最后偶只考了一个三流院校,而且还是自费,耻辱呀!都怪她。
  然后偶们就没什么联系了,直到偶大一的时候。
                 
  好了,这就算是序吧。应该说偶的文笔还是可以的吧,真不知道为什么中学时老师老要偶重写。呸!
                 
                 
  一。
                 
  1.
                 
  偶一直想让偶的小说看上去和别人的一样或是冷酷无情,或是催人泪下,或是苦大仇深,或是忧郁深沉,这些文笔都很容易受到老师的表扬,可是偶说过偶的文章写得不太好,中学时重写得又太多,所以在别人写小说时都注重风格时,偶只注重书法。
  应该说以上四种风格都是有其道理的,七十年代人嘛,在上一辈的愚蠢之中成长,可偏偏偶们却不如上一辈愚蠢,他们没花脑子思考的东西,偶们来思考了,一思考,他们又显得更愚蠢了,所以便产生了以上四种风格。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愚蠢,偶还是很爱偶的父母的。
  偶写不来这四种风格――可能是因为偶书法太好的缘故吧。
                 
  偶也很想把自己考上一所三流院校并且后来找工作时处处碰壁全部归咎于偶父母的缺乏见识,可在他们婆婆妈妈地把偶送进学校,傍晚的时候终于离开时,偶还是觉得内疚万份,甚至默默地流下眼泪――偶还是觉得,与其说他们对不起偶,不如说偶对不起他们更多些。这让偶在大一前半段的时候一直郁郁寡欢,象个旷妇――这个比喻形象吧,偶喜欢!
  当然偶在序言里面把以上说到的屁事还归咎给了秦雨,这基本上只是个玩笑而已,偶想她还来不及,哪来什么心情去怪她……偶不是故意骗你们,偶尔开个玩笑嘛,偶这人又不经常开玩笑的。(:
                 
  其实整个高三都跟她没什么联系,搞不进学习倒也不能怪她,因为在偶发呆的时候偶其实想到她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偶在冥想――也就是什么都不想……别乱说,偶可不是法轮功!
  可是到了大一的时候,偶突然非常想念她,梦里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呸!偶可没有梦遗!瞧瞧你们那龌龊的灵魂。说老实话,偶的童男之身一直保持到偶很老的时候呢,这让偶一直引以为傲……什么时候才破身?大二的时候吧……哎呀!谁又用杯子丢偶!多危险哪!看把偶同桌砸得!
  反正就是偶大一的时候非常想她啦,梦里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噢,不好意思,这两句又重复了。
  偶作的梦都很纯洁,有时是跟她在学校走廊里手拉着手走着,有时是跟她又一起去爬山踏青……可是寝室里大头告诉偶有个叫弗洛伊德的说走廊就是阴道,爬山就是做爱,天哪,这个姓弗的真不是东西!
  那么偶还梦见又跟她一起跳舞呢,这应该是艺术了吧?可是大头在偶们坐在食堂里吃饭时告诉偶弗洛伊德说舞蹈也是搞!偶的天,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表示那件事儿的?难道偶手里拿着的饭勺也代表做爱?结果他告诉偶那是阳具!
                 
  偶考进的学校离偶家并不远,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吧,所以周末想回去是很方便的。偶太想她了,想得有点西里糊涂了,有次不是周末偶也跑了回去,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中学时的学校,偶想去看看她。
  如果偶还是中学生,这事儿可干不出来,可在大头他们的训导下,偶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可以依法做爱的年龄了,偶这人向来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的!大头和老大总是在偶们几个嫩头青面前自夸他们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光荣地失去了贞操,这一直令偶们几个神往不已。那么即使偶现在暂时还不敢搞,跑去看看偶的心上人总是敢的吧――这是自偶在初中当班长时私自带领一帮同学去水库游泳以来干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了。
                 
  所以偶就独自回到了偶中学时的乐园。当然了,路上碰到的那些中学女生仍然在偶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什么原因呢?……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所以偶就不说原因了吧,你们自己猜。
  不过偶对她们可已全然没了兴趣,偶一心想快些找到她,抱着她,给她一个香甜醉人的吻。结果……
                 
  好,现在是广告时间,老刘,放“难忘今宵”!各位读者,这部小说将讲述作者本人大学时所经历过的故事,情节真实,缠绵绯恻,免检三包,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品!谢谢!
                 
  行了,偶们继续。
  偶想找到秦雨,聊慰偶相思之苦。可是她已经不在那所学校读书了……哎呀!别把水泼过来呀!偶又不是故意吊你们胃口的,事实就是这样嘛,她那时又不是偶老婆,偶哪管得了她去哪所学校读书呀!你们要节约用水,怎么用来泼人呢?
  反正她没在那所学校读书了,偶在高一又没别的熟人,就没进一步打听了。
                 
  本来偶想打电话,可是想想她现在是高中生,万一是她老娘接的电话,知道了有这么一位美化市容的色狼在窥探她象祖国的花骨朵一般含苞欲放的女儿,她会怎样地象黄脸泼妇一般地恐怖啊。
  所以电话偶也没敢打。
                 
                 
  2.
                 
  秦雨就这么消失了!这让偶的大学第一学期变得更加地无聊和孤独。
                 
  偶们寝室的六大酷哥多多少少都有着和偶一样的情绪吧,大家在老大和大头的带领下开始认真学习抽烟。抽得不好,瞎抽。偶们学得都很该苦,很有上进心,所以很快就升级为正式烟民,为祖国的烟草事业也贡献了一份薄力。也没必要表扬偶们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因为学校自费生很多,所以很是有些有钱人的,偶们寝室的老大和大头,还有包菜就是三位,其中大头和包菜来自同系同年级另一个班。包菜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人太矮而得名,而且他虽然家里有钱,为人却与偶们一样不成熟,所以他归在偶们“嫩头青”一类,而老大和大头的中学时的光辉业绩,就一直成了偶们艳慕膜拜的近代史。
  特别是当偶们大咽口水眼如灯泡地望着他们时,他们便非常舒爽地悠悠谈起他们的“破身史”,把他们的中学性伴说得美艳有若章子怡放荡有若潘金莲,如何在他们的讨伐之下淫水翻腾高潮连连,听得偶们一个个雄壮不已!
  至于他们俩的“吸烟史”,也有一些事迹可圈可点,比如大头中学时有次躲在厕所抽烟,结果被教导主任发现,教导主任于是大怒,想抓他去办公室,结果被他一脚踹在鸡鸡上,倒在了厕所里象淫水一样翻腾。后来呢……他老爸花钱摆平了此事。
                 
  在偶们的吸烟选修课都优秀通过后,麻烦来了,偶们几个嫩头青的经济情况开始不容乐观。即使是老大和大头也因为平时大手大脚,每到月底就要经历从富豪到乞丐的惨痛转变。
  饭可以少吃点,晚上时可以搞点面吃。但烟,这该死而又亲爱的烟,怎么可能少抽呢?少抽一根,那种说不清的情绪都会增加一分。
  于是偶们抽烟的品牌与时间建立了函数关系。一般在月初,偶们抽白沙或芙蓉,老大和大头则抽红塔或外烟,有时大头还会派头十足地来上根雪茄,但到了月底,他们则和偶们一起同仇敌忾地抽起农山――两毛五一包!
                 
  老大和大头常常无奈地感叹在学校里没得搞了,不然可以给偶们作作真人示范,让偶们也启蒙启蒙。于是偶们也跟着感叹中国大学的非人性管理了。
                 
  于是偶们开始想办法过干瘾……呸!不是打手枪!虽然偶们一寝室的人都承认有过这种事……偶们浪漫着呢,偶们去学校舞厅跳舞!
                 
                 
  二。
                 
                 
  对于偶们几个嫩头青而言,第一次去学校舞厅就如同结婚一样神圣而庄严。偶们花了两天时间不厌其烦地向老大和大头讨教慢四的基本步法,而他们俩也很大方地诲人不倦。在偶们中间,风爷练得最勤快。风爷这个名字是老大给他起的,因为他平时不太讲话,所以老大觉得自己太崇拜他了,就尊称其为“爷”。
  到了周末晚上去舞厅之前,偶们紧张起来,偶们翻箱倒柜地寻找偶们最体面的衣服。猪头不断地问偶他穿这件怎么样,穿那件怎么样,倒象偶是在给老婆挑衣服的大款。偶看他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他西装配短裤的时候最酷。
  可是偶们练习时练得最辛苦的风爷突然之间想临阵脱逃了,他说他死也不想去了!这可让偶们傻了眼,不去你当初练那么起劲干嘛?跳给偶们几个大老爷儿们看?
  最后还是老大的一句豪言壮语让风爷终于还是跟偶们一起去了。老大对风爷说:“去不去?不去?打!”
                 
  偶们学校的舞厅应该说气氛还是不错的吧。昏暗的灯光一明一暗,一对对红男绿女们暧暧昧昧,很小资!学校乐队有只歌唱得最好,忘记叫什么歌了,反正有两句词是“想啊,想啊……望着天上不太圆的月亮……”。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唱得偶耳朵都快流出油来。后来听说他们在省里还很有些名气,叫作“一加一加一”,偶整个四年都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叫“三”呢?
                 
  老大和大头早装成是大三大四老生在舞池中如鱼得水,把高年级姐姐们挑逗得面若桃花,偶们坐在一边佩服不已。猪头站在偶们前面,跟着节奏不停地晃动,手脚象是轻微羊癫疯一样连续抽动。看来他是想跳极了,可又对自己两天来练就的成果信心不高。
  好不容易到慢四了,偶们赶紧跳起来去邀女生,可是只见眼前呼拉拉一阵乱,姿色在三分以上的女生的身边马上都有了三到五名男生,围着女生狂轰乱炸。感情这么多的爷儿们都只会跳慢四,偶们动作太慢了!
  乐曲又响起来,别人都拉着花枝招展的花姑娘们跳将起来,偶们以及其他没抢到女生的雄性只好傻站在一边等下一曲慢四。
  老大搂着位女生摇过来了,他和大头一曲没停,真是厉害非凡。老大跟偶们打了个招呼,但他马上后悔了,可能因为偶们会暴露他新生嫩崽的身份,所以他又赶紧别过头想立马搂着女生摇到另一边去。可是那位女生问了:“是你同学?”偶清清楚楚听到老大说:“不,是我表弟!”
                 
  猪头站在一边实在憋得不行了,他回头悲壮地对偶们说:“你们跳不跳?我可去了?”他居然连气节也不顾了,跑去邀那些被遗弃在椅子上的异形们。当然了,他的真诚马上就得到回报了,他马上与一位异形跳将起来。他还得意地回头望了偶们一眼。偶很想告诉他,他的勇气很令偶佩服!
                 
  偶和包菜商量好了,先看好美女的座位,下一曲不等快三结束,偶们就冲上去,把美女截取下来。偶们想拉风爷一起行动,可他还是一句话:死也不跳!感情他是来听歌的!
  于是偶和包菜开始行动了,在快三的曲子还没停下来,她们还没从池中退下来时,偶们就已经象是抢救落水儿童一样猛冲了过去。把美女们吓了一跳。然后偶和包菜的命运就走上了叉路口,偶冲向的那位美女装模作样,欲拒还羞,半推半就地就依了偶;而倒楣的包菜说破了嘴皮那女子还是冷艳有如阴冷一般说声“我太累了”而拒绝了他,估计是嫌包菜太矮了,他于是奄奄一息地回到风爷处两人朱毛会师了。
                 
  偶跟美女很有礼貌地对答了几句,得知她居然也是一位新生,不是姐姐!偶马上得意了,拿出了长辈的气派来,叮嘱她大学里色狼很多,象她这样儿的,很危险。她便羞涩地笑了,温柔地说偶看上去就象色狼。
  偶?唐飞?Color wolf?她怎么知道的?!
  一曲很快就完了,意犹未尽。于是偶又死皮赖脸地问她能不能把慢四都包给偶?她又装模作样,欲拒还羞,半推半就地依了偶。在这种事上偶总是很顺利,逼得偶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承认偶长得是挺帅……偶最不喜欢这样说自己了。
                 
  偶回到座位上时,包菜简直是在用一种称得上是仇恨的目光望着偶说:“你倒舒服得很嘛!”偶只好点头表示赞同该观点。他又装成很有诚意地告诫偶说灯光下的美女往往在白天时走在路上能把别人一堆一堆地吓死。然后偶们又一起来撺掇风爷,偶甚至说把偶已经搞定的美女让给他,他还是坚决表示,“死也不跳”。拿他没办法了。

西游记2000新纪元的历史性时刻:现在时间 Mon Oct 07 01:34:56 CDT 2003
第一个全白的人物出现了
check fengyue
你口中念了几句咒文,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大喝一声“顺风耳何在!”
只听嘿嘿几声奸笑,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在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道行已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法力修为已达法力无边的境界。
顺风耳告诉你:痴风梦月的内力修为已有一甲子的火候。
你忽然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
你急忙掐指一算,原来是痴风梦月(fengyue)正在打听你的道行。

总站最神奇的老尼姑。唯一一个死掉了15M武学还有15M武学、死掉了三万年道行还有三万年道行、拜了观音学了佛法还娶了老婆的、整天活蹦乱跳但又没人看得见的、神经兮兮、傻傻乎乎的、身受女孩子爱戴、身受男孩子痛恨的、长得很帅又风情万种的、看起来是八十多、实际上是六百多岁的、人称小甜甜的老太婆。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12   #2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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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曲慢四时,偶的那位美女果然很守信,别人邀她她都没应,这让偶得意了整整几个星期,时不时地在一起吃饭时向同室们吹嘘这件事,直到他们骂偶祥林婶为止。
  这一曲她告诉了偶她的名字,叫冯容花。听到这种名字马上令偶怀疑她是不是农村来的,脸上是不是盖上了几分米的白面,难道包菜说的是真的?该考虑闪了。
                 
  包菜在这次舞会上所表现出的坚贞不屈给偶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每一曲慢四都死乞白赖地去邀那位女生,就是开始时很阴冷的那位,而且每次都只去邀她。而那位也很有傲骨,直到舞会结束,楞是没给他机会!
                 
  舞会后包菜异常大方地买了几大包白沙,说晚上抽个够。估计是某种欲望没得到满足,另一种欲望就增加了。于是偶们晚上就一通狂抽,抽得整个寝室象是个熏腊肉的窖,而且还斗份子买了两箱啤酒,腐败得一塌糊涂。
  大家都喝高了,便要老大和大头说他们的舞伴。他俩先骂偶们没品味,找什么纯情小妹妹,最不能搞的就是那种,处女情节,真要搞了,缠死你,所以他们挑舞伴都挑“姐姐”,而且要挑那种胸部如排球,臀部如足球的那种,最佳选择则是那种走起路来两腿分得很开的,因为那表示她们已然“开窍”了。
  如此高深理论,听得偶们一愣一愣的,但对最后一点后来偶们几个嫩头青私下讨论研究时都表示不敢苟同,两腿分得很开,那不是拉屎吗?
                 
  偶们一边抽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而包菜最兴奋,他时而大笑,时而大骂,他妈的,他奶奶的,他爹的,他爷爷的,什么词都有。
  偶暗自觉得,他笑是笑自己,骂是骂美女。
  猪头则一个劲地夸自己的舞伴漂亮,他可真吹得出,他邀的那几个异形,居然也可用“漂亮”一词来形容,有创意!
  风爷在偶们的畅谈中底气十足地插了一句话:“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
                 
  然后偶们开始谈偶们的初恋。
  风爷象领导一般说了句“你们谈,我听”,便一言不发了。
  包菜硬说他有过疯狂初恋,问他细节他又吱吱唔唔说不清,估计是没有但又要死撑面子。
  猪头说的倒好象是真的,但他把自己的初恋情人说得也要淹死鱼摔死鸟的,从今天他在舞厅的表现来看,值得怀疑。
  偶说到了秦雨,但偶要用的词都已经被猪头用光了,害得偶说得倒没他生动,实在是偶大学一大憾事。
  老大和大头两人追想了半天,还是没回忆起初恋倒底是哪一个,只记得第一次搞是跟谁了,所以只好又多讲了他们与中学性伴的另几种做爱姿势聊以充数。
                 
  然后偶们就在一片烟雾熏蒸中醉泥一般地睡着了。
                 
                 
  三。
                 
  1.
                 
  数学家们一直怀着个天真的梦想,他们想用他们强大的的理性,精妙的骡鸡,给世界理出个道道儿来。经典数学的时候,道道儿好象是清晰了,但到了现代数学,道道儿又一次模糊起来,变成了一只说不上死活的猫。应该说现代数学就象是个没胆子的色狼,把古典少女调戏得淫水翻腾,却又不敢强奸她。
                 
  偶们就坐在大教室中看一位老妇向偶们展示她心目中的古典少女。
  反正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偶在上高数课学微积分啦,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偶说话总是很含蓄的。
  高数课属公选课,晚上上课,并且是几个系的新生混在一起上,那一教室――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很有点日本混浴的感觉。
  当偶发现冯容花也在教室中时……冯容花是谁?天哪,什么记性!记住喽,是舞会上认识的那个美女!……偶看到冯容花也在教室时,就当机立断地坐在了她旁边,然后就可以套用第一段用过的比喻了,偶这个人懒,不想再找新的比喻了。也就是说她就象经典数学,偶就象现代数学――参考本节第一段。
  偶每说句话她都笑得花枝招展,淫水翻腾,令偶浮想联翩。既然浮想联翩了,偶便提议下课后送她回寝室。
                 
  回寝室的路上……噢,这里要加入景物描写,各位等一下: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圆拉巴机的,几朵浮云飘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
  好,继续。在路上偶们愉快地谈着,并且谈得很愉快……糟了,又重复了……反正就是很愉快啦,至于谈的什么内容偶倒忘得一干二净了……谁又丢东西!老砸到偶同桌!不是偶故意吊你们胃口,真地想不起来了,大学四年,偶哪能每句话都记得,再说了,她又不是女主角,她也就是个民工丙嫖客甲之类的群众演员而已。
  什么?编!?不太好吧!偶这个人老实,又不常开玩笑的,编故事可不擅长,真要偶编的话偶说不定编出什么“来,来搞我!”之类的恶心不浪漫的话来,那岂不倒了各位的胃口,所以各位就尽着往浪漫的想吧!
  反正偶们谈得很愉快。
                 
  然后偶就送她回了寝室,然后偶也回了寝室,然后偶调戏了一阵风爷和猪头,然后偶就睡了。
                 
  什么?这一段跟小说情节无关?多余?!可能吧,偶说过偶不是很会写文章的,也就是书法好点。
  不过回忆就是这样子的,片片段段,象已经倒塌了的古建筑,华美的砖块这里几块那里一堆,偶只能一点点拾起,奢望能再现古都风貌,可谁知道那不是妄想呢?
  说到这里偶又想起了前面提到的数学家们……中国人说世界是从乌七八糟的一团混沌开始的,黄毛老外则说世界是从西里哗啦的一次爆炸开始的――就这么个一塌糊涂的世界,他们真能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吗?
  即使他们理出来了,他们又怎么知道所谓的头绪不只存在于他们头脑中呢?而外面的世界有可能根本就还是一塌糊涂呢?!
  记忆也是如此,偶的大学生活明明一塌糊涂,可回忆的时候,还是幻想有点条理,甚至觉得它很美了,真是天晓得!
                 
                 
  2.
                 
  上帝予人以一短,必补之以长。
  包菜横着看的时候是短了一点,但他弹得一手好吉它,唱得一嗓子好歌,他软磨硬套地让一寝室的人都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披头士和胡里奥。
                 
  第一次舞会后,那个倩女的影子在他的脑壳里便阴魂不散。于是他死乞白赖地求偶跟他一起云女生宿舍下唱情歌。这种恶心的事他也想出来了,令偶怀疑他有几条神经是否长错了地方。偶严辞拒绝,丢不起那脸!
  但他的顽固真地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在那次跳舞时他缠别人美媚的劲头就看得出来。他又请又拖的,没办法,只好跟他跑一趟。
  他只知道别人住七舍,然后既不知道别人名字也不知道几楼几号。于是他就盘坐在七舍楼下的草坪上唱啊唱啊,期望她一伸出头来就看到他这痴情男子,感激涕零,猛然扑下,遂交欢……就算次一等吧,也可以知道她住哪个窗里。
  他唱得口水也干了,弹得手也发麻了,传达室阿姨也来骂他了,可他还是不肯停。
  其间很多女生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张望,估计每个人都以为是唱给她听的,搞得偶也兴致大发,让包菜伴奏,也亮嗓子唱了几支小曲,并频频朝女生丢了几个飞吻,吻得他们娇羞万份地冲下边吐痰。
  包菜的阴谋居然还成功了,那位倩女还真地伸出头来,而且她就住在二楼,她撑着窗子,探出身子,一张看到包菜后惊讶无比的漂亮脸蛋在偶们眼前显得有磨盘那么大!
  她笑了,然后关上了窗。
                 
  包菜的兴奋可不能同日而语。他又疯疯癫癫地唱了几曲,然后才象是喝醉了一般让偶扶着歪歪斜斜回了寝室。
                 
  当然,到了晚上他又大买香烟啤酒,这让偶们一寝室的人都盼望着他经常痛苦或是狂喜,反正他有情绪的时候,偶们就有烟抽有酒喝了,偶们就会听到风爷那掷地有声的名人名言:“把那包XXX递给我!”
                 
  吃饱喝足,包菜有了力气,半醉半疯地又拖偶去唱夜歌!
  看在烟和酒的份上,没办法,只好再舍命陪君子了。于是偶们又来到七舍下面放声高唱,不过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位很是泼辣的女生推窗大骂:“你们也不看看几点了!嚎什么呀嚎!”紧接着一盆水哗啦浇下,偶们在黑夜里没看清,浇了一身。
  于是偶们俩个暴跳如雷,顿脚大骂,把形象什么的完全抛在了一边,从她祖宗一直操到了她玄孙女儿的第三十六代重孙女。直骂到传达阿姨拿了把拖把杀气腾腾地冲偶们狂奔过来,偶们才抱起吉它落荒而逃。
                 
  回到男生宿舍时大门已经关了,偶们只好翻墙走后楼梯。然后偶们在后楼梯上又看到了一位男生正举着一架庞大的军用望远镜在朝七舍望。包菜可能联想到了他在望那位倩女的裸体,于是勃然大怒,冲上去与他扭打起来。要说这包菜真可谓多事,偶只好又上去帮他踹了那哥们儿几脚,直到那倒楣的爷们儿蹲在地上哭着求偶们不要告到他们化学系里去,偶们心一软饶了他,在放开他之前又缴了他的望远镜,然后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架望远镜可真不错,用它看七舍女生看得一清二楚,好象一伸手就可以在她们弹跳不已的乳房上捏上一把……呸!谁说偶们下流!?偶们只不过不小心用望远镜朝那边望了一下而已,再说了,人就不能有点好奇心吗?真是的!……其实主要是包菜那小子想看那位倩女,可惜那间窗内挂起了比墙还厚的窗帘。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窗都拉了窗帘,大夏天的,她们怎么知道化学系那小子那么下流呢!!所以还是有很多风景可看的,比如美女换衣什么的。不过最令偶们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情景出现了……对不起,现在是广告时间,本小说下一章将出现四个爱情故事,欢迎阅读。谢谢。
                 
  其实不仅仅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应该说偶们看到了令偶们觉得恐怖万分的情景――一位女生用脸盆装了一盆水,然后她……她她她,她居然脱下裤子把一个大白屁股浸在水里泡着用一块小毛巾不停地擦拭。这令偶们马上联想到淋在偶们头上的那盆水!难怪一直觉得那水有种不同的气味!
  偶和包菜万份后悔抢了这具望远镜。偶们两个蹲下身来,对望无言,一低头差点呕吐而死。
                 
                 
  四。
                 
  1.
                 
  偶们的寝室其实闹腾得很,但每个人都仍觉得孤独。真不知这种情绪是如何产生的,偶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抑制这种捉摸不透的情绪,用过的方法有抽烟,喝酒,打架,跳舞,都行不通时,偶们想到了爱情。
                 
  第二次进舞厅对于偶们寝室具有历史转折点一样的重大意义。其重要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1.在偶们五个人坚韧不拨契而不舍坚贞不屈刚毅顽强地劝说和诱导下,对于偶们要他邀女生跳舞的乞求,风爷终于明确表达了他的肯定态度。他说:“跳!”
  2.偶们寝室六大酷男中有四位卟嗵卟嗵卟嗵卟嗵地四声全掉在爱河里了,原来风爷的“跳”也可作另一种解释!当然这其中的感情付出有真有假,大家自己看到后面就明白了。
  四个人的情况当然要一个个交待,先说他们,偶垫底。
                 
  风爷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他在这次舞会上迈出了他人生的……怎么说呢,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小步,对于他来说是一大步!
  也就是说,风爷邀了女生跳舞了!而且一跳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自称深深地爱上了那位女生。当然风爷不属于象包菜那一类疯狂者,他爱得深沉而博大――即使爱上了别人,他也只跟别人跳了一曲,问了一下名字,就再没缠着别人了。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地窗前守候。忘了说了,偶们宿舍靠路边,女生上课吃饭都要经过偶们楼下。而风爷就如猫头鹰一样守候于窗前,只要偶尔看到那位叫刘艳的女生走过,瞳孔就会放大。然后他就会一改往常沉默不语的深刻个性,唠唠叨叨地问偶们“怎么样?漂不漂亮?漂亮吧!”偶们赶紧说漂亮漂亮,可是漂亮又怎么着呢?他只是光说不练而已。
                 
  然后就是包菜了,那位倩女好象有点为他的顽固不化的良好作风所感动,也可能是那几只歌把她给打――动了,反正她接受了包菜的邀请,并且陪他跳了很多曲子,尽管她比包菜高出一个头去,看上去挺怪异。
  她叫李海蓝,后来他俩还看了几场电影,轧了几趟操场。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包菜幸福得云里雾里,而偶们也很高兴,也真心祝福他们,只要他给偶们买烟买酒就行。
                 
  老大则爱上了一位成教部的女生,叫曲红,那位女生很符合老大和大头的审美标准,排球般的胸部,足球般的臀部,走路时腿分得虽然不太开,但也一步三摇,很是风骚。
  她的笑容很迷人,属于那种对你一笑你就很雄壮的那种。她后来常来偶们寝室玩,她很喜欢调戏偶们这帮嫩头青,每次都把偶们调戏得淫水翻腾。有时她甚至搂着包菜打闹。包菜私下里对偶说要不是老大也在,真想疯狂吮吸她的乳房。而每当她调戏风爷时,风爷总是讷讷地走了出去。
                 
  至于偶,当然还是那位冯容花。她象是专门等着偶一样坐在那里谁邀她也不跳。既然她这么有兴致,偶倒不太好扫她的兴了。所以偶又去邀她跳舞。
  偶想偶该忘记秦雨了,她不是消失了吗?那就让她消失吧。再说了,她还只是个中学生哪。偶这么成熟的男人,当然要找与偶相当的女人了,所以偶决定泡冯容花了。
  她跳舞时笑得象朵花儿似的说:“那天我看到你在我们下面唱歌了,唱得真不错。”她一定以为偶是唱给她听的了,她也一定认为那几个飞吻是丢给她的了,其实当天连她倒底挂在哪扇窗户上偶都没注意。不过既然偶已经决定要泡她了,那就让她这么认为吧,偶这个人,老实,善良,不爱当场揭穿别人。“我教你跳快三吧!”她笑嘻嘻地说。偶于是就跟她学快三。
  其实中学时偶学任何一门课都不费什么力气,考试前翻两下书,考完还往往排在一二名……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偶这个人长得骨格清奇,天资聪慧了,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
  因为偶过于天资聪慧,所以她教一遍偶就会了。快三比那什么慢四有味道多了,因为转得快,就要搂得紧。偶便紧紧搂着她,象两个陀螺一样满场疯狂转圈,踩了十几只脚,撞了几十个人,其中包括老大,他狠狠瞪了偶一眼。偶们转得头昏脑胀,乐得冯容花欲死欲仙,淫水翻腾――偶发现偶越来越喜欢这个形容词了,放之四海而皆准!
  应该说,她腰上的肉很紧,很有弹性,很性感。
                 
  回到寝室后,偶们又开始闷在寝室里狂熏腊肉,熏了一阵后还是觉得无法发泄一腔激情,于是偶们六个又提着几瓶啤酒去了操场。
  偶们爬到了主席台的最顶上,噢,该插入景物描写了,等一下……月亮好亮巴亮,天空好黑巴黑。
  好,继续。偶们爬到了主席台的最顶上,想象着自己踩着校领导们的头颅,又叫又跳又拉尿。
  那晚偶们有幸见到了百年难遇的――风爷的兴奋!他跟着偶们一起鬼哭狼嚎,并且比偶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那有如来自外太空的嗓音把几对正在操场上对嘴的校园情侣吓得抱头鼠蹿。
  反正那天晚上大家都很爽。
                 
                 
  2.
                 
  日子过得很糜烂。
  既然世界都是从那乌七八糟的混沌或是西里哗啦的爆炸产生的,那么从偶们这帮垃圾中幸存出那么几个伟人倒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所以该糜烂的时候,就糜烂吧!该龌龊的时候,千万就别扮清纯了吧!
                 
  曲红来的时候,风爷一般都正在窗前翘首企盼,等着他的倩女走过。这时曲红就走上来亲热地叫几声“风爷”,然后风爷就恩赐般地头也不回地嗯上一声。
  曲红每次都觉得没趣,可她每次来都先从风爷调戏起,她这种坚贞不屈的作风倒是跟包菜很象,难怪她最喜欢跟包菜打闹,有时打闹得过分起来,往往会有些小事故出来:不是包菜被咬出血来,就是曲红的手被扭痛了,或者是包菜气得不顾老大面子要赶她走,或者是曲红被弄痛后呜呜地哭起来,反正他们俩一闹,整个寝室就鸡犬不宁。这时老大就会如包青天一样站出来主持公道,大吼一声:“小孩别闹!”于是那两人才安静下来。有时曲红会哭哭扭扭地搂着老大说:“帮我打他,打他的肾,打得他肾亏!”然后就象真看到了包菜肾亏一样娇笑起来。于是老大就很庄严地下令:“包菜,打自己的肾!”包菜就如八十岁的老头捶腰板一样在背上捶两下,又咳上一阵,于是大家清静一阵。三分钟后,他们俩便又扭打在一起。
                 
  偶了解包菜,他的心里很复杂,比混沌还混沌。
  他爱上了一位清纯女生李海蓝,但他又鄙视自己这种对处女感兴趣的幼稚品味,他羡慕老大和大头的成熟,忌妒他们对女人的鉴赏力。其实他对曲红是有好感的,或者说,是有欲望的,只不过隐藏得很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罢了。这事儿如果让老大知道了,一定会打他的肾!
                 
  猪头总是故作冷酷地嘲讽地望着偶们在爱河中挣扎,有时傲然地说偶们找的几个女人堆在一起也比不过他丢在家乡的那位女友。这令偶们对他的女友无限景昂,总盼着有一天能有幸见到她。
                 
                 
  3.
                 
  有时候,偶把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叫作“思考”,也不知这个词儿用对没有。
                 
  糜烂的日子啊!好象毫无意义可言。这是我无聊时的众多“思考”之一:真不知我们的生活到底是种什么性质的存在,我们好象对整个世界毫无意义可言,更不要说整个宇宙。
  唯一的解释是这事儿本来就存在,我们只是符合规律地经过这种状态而已,它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存在于此的,就好象我们本身一定不是无缘无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只是看上去我们个人的存在真的好象是无缘无故的,好象是毫无意义的,这有时很令我悲哀,所以我宁愿相信我是早就存在的,我是本来就存在的,我不是无缘无故来的,这事儿我还真有证据:这些证据就是我对于“我是怎么来的”这一从小就问起的问题的几种可能答案。
  别人告诉我我是打娘胎里生出来时,这我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事我没亲眼见到。并且我娘曾给我提供了另几个答案以供选择:
                 
  A.在茅坑边上捡来的;B.被耗子拖过来的;C.在菜市场买半斤白菜捎的;D.洗澡时搓墁搓出来的。
                 
  任何一个答案好象都让我挺没面子,不过倒基本上可以证明我是早就存在的,而不是无缘无故就生下来的,当然用最后一项作证明还得加上点量变到质变的推论。
  不过我所能想象出的“生”以前的存在好象并不象柏拉图所描述得那么完美,我脑子里的那个存在是洗澡时搓出的墁所堆成的,当然比不上柏拉图所说的那种形而上的存在。
  我认为柏拉图不是哲学家,他是艺术家!他要是去泡妞,绝对迷死一大堆,女生们甚至还要排长队买门票或交高额报名费,可我们的老柏同志呢,他只看不搞!
                 
  那么我就是早就有的罗!可是在我来到我娘家里之前我在哪儿过的呢?我怎么一点记忆没有?我没受过什么虐待吧?对了,很有可能我曾被某个白菜贩子关在什么黑屋子里。我娘我爹瞧我可怜就把我从菜市场的菜贩子那里抢了过来,当然“抢”字不太好听,所以他们就说是跟白菜一块儿捎回来的。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12   #3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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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样:我本身是一种永恒的存在,永恒得无聊了,永恒得有点老不死了,烦透了,于是我就开口说:“要有光!”
  世界于是就有了光!
  ……
                 
                 
  五。
                 
                 
  我和包菜决定邀各自的美女去看电影,当然老大是不会有这种兴致的,他的兴趣在于另一件更有趣的事儿上,所以我们又去撺掇风爷,求他也御驾亲征一下,约他那位刘艳也去看看电影,但他实行了他的一票否决权,“不去!”
                 
  于是我和包菜又来到了七舍下边,传达阿姨一看到我们转头就去找拖把。我们赶紧说好话,拍马屁,拍得那位阿姨很High了,心花怒放了,于是答应帮我们叫人。她在高音喇吧里很帮忙地喊起来:“316冯容花,206李海蓝,下来接客!”我和包菜对望一眼,越看越觉得对方象嫖客,很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只听得楼梯间蹬蹬蹬一阵响,冯容花跑了下来,她穿着短裤衬衫,笄着一双拖鞋,辟力啪啦的就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有些乱。而且很令我雄壮的是,她胸前两粒小点,象是要破衣而出,她没戴乳罩!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脸色通红,说:“正在洗澡,听到有人叫,胡乱穿了就跑出来了。”我忙说不要紧我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说老实话,看她那种打澡盆里滚将出来就“接客”的样子,我真觉得自己要爱上她了。
  但李海蓝一直没下来,于是门房阿姨又喊了一声“206李海蓝,你到底接不接客?”
  冯容花卟哧笑了。包菜脸一红,骂了声妈的好大的驾子。冯容花于是安慰他说别人也许根本就不在呢,下次再来叫别人接客吧。
  我与冯容花邀好了周六晚上去看电影,然后便和包菜一起回去了。包菜一路上大骂李海蓝不识好歹。
                 
  周六晚上他们又去跳舞了,我和冯容花则去看电影。当然,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嘛,看的是什么电影都无关紧要,所以那天到底看的什么电影我已经忘了,反正还可以吧,大家看得都挺乐的。
  重要的是看完电影后怎么过。在这方面我总是很顺利的,谁让我骨格清奇呢?她甚至主动提出去操场逛逛,我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下面是景物描写:操场很大很大,月亮很圆很圆。
                 
  我们在跑道边的石排椅上坐了下来,说了很多事儿,无非是她生长的城市如何如何我生长的城市如何如何。话题都很干净,很纯洁,象两个幼儿园学生。
  然后她就低头不说话了,我知趣地配合着问:“怎么了,容花?”拷!她怎么叫这么土的名字,搞得我总觉得象是在乡下,一边插秧一边谈爱。
  当我问她怎么了后,她就很符合电视电影或小说情节地说:“知道吗?我很孤独……”当然她不一定就是在演戏,她的情绪也不一定就不真实,我不也同样孤独着吗?如果我不孤独,又怎么会过得这么糜烂呢?是了,我们都很孤独,所以我们应该互相安慰。当她说她很孤独时,我应该很识趣地配合她一下,伸手去搂她,蘸湿一下舌头去吻她。我甚至已经决定这么去作了,可偏偏突然之间我又刻骨铭心地想起了秦雨。
                 
  想起秦雨使孤独变本加厉地向我猛扑过来,在我身上撕咬,令我痛疼难忍。冯容花一定死也不会想到,她一提到孤独,我便比她更孤独了。孤独与妖魔鬼怪是如此的相似,你看不见它,你摸不着他,你不知不觉的就伤痛无比。
  我脑子里所有领地都已经完全被秦雨率领了解放军攻占下来,而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
  冯容花等待了半天,看我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反过来问我:“怎么了,唐飞?”
  不过我没有答出标准答案,我说:“我想回寝室了。”
  她吃惊地问:“为什么?”
  我说:“我想回寝室了。”
  于是我站起身来独自回寝室了。那天晚上我很没有绅士风度,我把冯容花一个人留在操场上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她的戏份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她应该去导演那里去领她的那份盒饭去了。以后的故事里,她偶尔客串一下也就可以了。
                 
  我很想找到某种理论来解释我的作法,无论怎么看我与冯容花的这段“恋情”,都只能说毫无意义。
  可是总该有道理吧?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吗?可是从艾利克森到弗洛姆,我看不到任何能把我的大学条理化的希望。我在寻找我自己吗?我在逃避从高中到大学突然拥有的不知如何处理的自由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知道世界是从乌七八遭的混沌或是西里哗啦的爆炸开始的――多乱哪……
                 
  当我带着这些一塌糊涂的想法回到寝室时,那五位爷儿们又开始熏起来,风爷正在说:“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包菜正在醉熏熏地乱骂,老大在喝斥:“小孩不许吵!”猪头与大头在冷酷地笑。
  看到我回寝室,他们立刻包抄了我,拷问我与冯容花都干了些什么。于是我老实交待了。大头大骂我蠢。他于是给我做了一段精彩分析:
                 
  “大凡泡妞,要分三步走:第一,温饱;第二,小康;第三,中等发达。进入每一步都会有明显标志,比如女方沉默,表示可以亲嘴,进入温饱阶段;女方说孤独或垂泪,可以在其内衣内裤中或摸或捏,进入小康;女方如果或是假装或是真地呼吸不匀,轻微喘息,那就可以超英赶美,直奔主题,从而进入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这冯容花连第一步都替你省了,直接让你从第二步作起,你怎么就屁颠屁颠回寝室了呢?你这不是小农意识吗?你这不是不求发展吗?就你这样的,我们还怎么解放全世界被压迫人民?你但凡有点上进心,过了今晚你可能就不再是童子鸡了!“
                 
  一席话说得偶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接着便惭愧不已,觉得实在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众。什么艾利克森,什么弗洛姆,都去他的吧,大头才是伟大的理论家!
                 
  而大头对偶进行了无情地批斗后,就和老大一起感慨如今纯情女子也如此豪放不羁了,是该考虑换换口味的时候了。
                 
  然后包菜又醉熏熏地大骂我傻B,说要是他,他就直接进入中等发达,拨拉了她的裤子就捅。要不一边小康一边中等发达也可以。
  老大和大头听着越说越不象话,怕我发火,马上制止他说:“小孩别闹!”
  其实我会发什么火,他要中等发达不就让他中等发达去,他要一边小康一边中等发达也随他,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舞厅中又受了那位阴冷女子的白眼。那位奇女子啊,估计要跟她温饱都难!
                 
  我真正悲哀的,是我无法控制的消沉情绪,是摸不着边际的孤独,是清晰无比而又无法触及的秦雨……
  当他们都醉熏熏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时,我躺在床上,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对中学时光的回忆中,我又和秦雨手拉着手去踏青了,我又搂着她跳舞了……
  我蒙在被子里痛哭起来,但却并不仅仅是为了秦雨。也许还为了那个正忙着收报名费的柏位图吧……
                 
                 
  六。
                 
  1.
                 
  我的大学第一学期就这么过去了。而我活得象一条滚在淤泥中的孤独的泥鳅。
  寒假过得挺无趣的。
                 
  父母老了,他们总在家里为一些鸡毛小事唠唠叨叨。其实他们也是寂寞了,想找个话题活动活动嘴巴而已。我很想如一名孝子一样欢乐祥和地坐在他们身边跟他们聊天。可我极擅长与美媚们调情,却极不擅长与父母交谈。而且,聊什么呢?聊我糜烂的大学生活吗?聊到他们老泪纵横吗?聊到他们跟我断绝关系吗?我最孝顺的作法,就是什么也不跟他们说。
  其实高中三年我一直就是这么作的。
  我爱他们。但我很残忍,也很愚蠢……尽管我不愿意这么说。
                 
  不过俗话说否极泰来,或者悲极生乐吧。我无意之中打听到了秦雨的消息。一位老哥们请我喝酒,他一位很惹厌的表妹也死活要跟来。那老哥们儿只好给我们介绍,他还没介绍我,他表妹就说:“噢,唐飞嘛,我知道。当年高中部的帅哥嘛,追我们班的秦雨追得花样百出的不就是他嘛!”说得我面红耳赤,但一听她提到秦雨,我的心脏猛跳起来,并觉得她也不是那么惹厌了。我赶紧问:“她现在在哪儿读书?”她惊讶地问怎么你们没联系?我说她都人间蒸发了我上哪儿联系去?她问我你不是在那什么闻名遐迩大学读书吗?我脸又一红,觉得她还是惹厌,惭愧地回答没错呀。她于是大骂,那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呀!你怎么可能没联系她?
  我呆若木鸡,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好气地说想不到你这么负心,中学时装得跟个痴情汉子似的,搞半天背脸就忘人。拷!若不是老哥们在,我很可能已经把她拨光游街了。我气急败坏地追问秦雨到底在什么学校。她最后很奸险地笑着说看你急成这样,算是有几份良心,告诉你吧,是在第一师范,读师专。跟你就在一个城市。
  终于打听出来了,比当年国民党拷打我地下工作者感觉还艰难得多。我几乎累瘫在椅子上,对老哥们伸出大拇指说,好表妹呀你真有个好表妹呀。老哥们嘿嘿了几声说也就将就吧,不算太好。
  以下是景物描写,注意有咏物抒情之嫌,所以大家可得看仔细点:
                 
  我们走出小酒馆时,几片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晴朗地飘着……
                 
                 
  2.
                 
  过年后回到学校,大家手里都有了几个小钱,很是醉生梦死了一阵。有好几个通宵我们都是在卡拉OK厅的包房中度过,一边熏烟,一边喝酒,一边在话筒中驴喊马叫。
  曲红总是跟老大一起两个人又扭又摆地唱一些很骚很骚的情歌对唱,然后包菜就闹,搅得他们常常只能唱完一半,然后就被他抢了话筒,不是跟曲红搂在一起继续唱就是跟老大搂在一起继续唱。
  大头总是故作深沉地唱几首西曲,弄得大家都觉得很想踹他。他的最爱是迈克儿。鲍顿,而最爱之中的最爱又是鲍顿的高音部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精神焕发,有如高潮来临,痛苦呻吟不止,天花板上的墙灰也给振得如雪花纷纷飘落。服务小姐慌张得连连敲门问我们要不要灭火瓶。
  在唱卡拉OK这一点上,风爷跟猪头倒是很有些共同点,他们都喜欢一些让人怀念起远古时代的老歌,比如小虎队什么的。并且他们俩个在唱歌时都异常投入,有时简直要唱得泗泪横流,号陶大哭。这时候包菜要是不识趣地去抢他们的话筒,那他就会惨遭灭顶之灾,肯定会是七个人去六个人回的结果,至于包菜则会被切成块,做成东坡肉,端到学校食堂去慰问饥饿的莘莘学子们。
  而我,那一段时间都没太大心情唱歌,听他们唱,我就在心里构思我的千秋大作――拟写给秦雨的第一封信。
                 
  说真的我对这封信很紧张,我把这当成是清理我混沌的大脑的一剂良方了。没错那些饱学之士告诉我们,熵――也就是混乱总是要趋向于最大值,可人毕竟在混乱中呆不长久,人总在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出秩序来,尽管冒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而我,也并不愿在龌龊中呆下去,可却不知能否摆脱它。
                 
  可是如果把高三算上的话,我已经有一年半没见到秦雨了,我不敢直接去找她,虽然确实如老哥们的表妹所说,“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可万一她早已经忘了我呢?甚至她已经移情别恋了呢?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这封信上了,我白天构思晚上构思,吃饭构思拉屎构思,上课构思下课构思,反正整整两个星期,我都没干什么别的。我说过我不太会写文章,文笔也不怎么样,所以如此重要的一封文书,真是把我吃奶拉屎的劲都使出来了。
                 
  经过两星期的呕心沥血,信总算是写出来了,基本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部光耀千古的传世巨著了。现原文抄录如下,还不会写情书的同学可仔细研读揣摩:
                 
  雨:我想你,能去看你吗?祝学习好,身体好盼复
                 
                 
  看完了吗?一定要多读几遍,这封信无论是从用词还是造句来看都是经典之作,值得学习。
  于是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把信寄了出去,然后就开始和风爷一样整天在窗前守候。就算是她收到信马上回信并立刻寄出,这中间也得经过两天。在这种痛苦的等待中,我也开始象包菜一样大方地买酒买烟宴请大伙儿,过年时拿到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
  她的信到了第三天才到,在这之前,我已经委拖了老大和大头帮我打听便宜一点的火葬场,并准备让风爷保管我的遗书。而她的信一到,我马上就相信了一个典故:感情基督复活是真有其事的!
                 
  那五位无聊已极的人马上要围过来同喜同喜,被我破口大骂连踢带踹地赶出了寝室去上课,而我旷了节课一个人躲在寝室里认认真真地拜读起那封将不是把我送上天堂就是把我砸入地狱的信。
                 
  现原文抄录如下,还有不会回男生情书的女生可仔细研读揣摩:
                 
  飞:我还以为你上了大学就再不理我了,讨厌!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来看我吧……想你。祝学习好,身体好
                 
  信封里还附了很多小小的纸鹤,象是从她那里卟楞卟楞地飞到了我这里,就是为了送这封信的。
  天堂!我一抓阄,摸到的就是一张飞往天堂的单程票!我的脑海中一片清纯!
                 
                 
                 
  七。
                 
  1.
                 
  得知我要去接见我的初恋情人,另五位酷男比我还乱了套,他们把我摆布来摆布去,横看不对竖看不对,最后他们觉得问题出在衣服上,说我穿得就跟演配角儿的陈佩斯似的。不行,得换。
  可是我们这种嫩头青的衣服,最体面也不过西装配短裤而已,哪里拿得出手。最后大家歹毒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悠闲地抽着雪茄的大头身上,他立刻浑身起了一阵鸡灵。没错,就是他了!只见他身穿过年时刚买的真皮夹克,笔挺的西裤,雪白的衬衫,锃亮的皮鞋。大家上下打量着他,象打量一具塑料模特,心里都想象着这套行头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样。
  大头刚说完一句“不会吧。”老大便带领一帮人横剥竖剐地很快就连他的内裤也扯了下来,而他只好躲在被子里象失贞少女般用一种恐惧的目光望着我们,哀求着:“内裤还是还给我吧……”
                 
  于是我便有生以来第一次穿得有如花花公子一般去找秦雨去了。
                 
  坐了一刻钟汽车,就到了秦雨的学校。
  说到这里,可能要暴露我读大学的城市了,甚至有人还会猜出我所说的那所三流院校到底是什么学校,不过你们的梦想要破灭了,哈哈哈,随着全国院校的一片兼并大潮,我那所大学已经被别人吞并了,它不复存在了,哈哈哈哈,呜啦!……
                 
  好吧,告诉你们城市吧,也为该城市的旅游业做点贡献。就是偶魂萦梦绕的长沙,而秦雨就读的学校居然是国家一级文物:湖南第一师范!老王,放“东方红”!
                 
  如果不是秦雨在这所学校读书,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想象有人居然在文物里读书。而且既然读书就会有学生要上厕所,这就更令我难以理解:有人居然在文物里拉屎!
  这难道不是对中国革命的不尊重,难道不是对我们敬爱的毛主席不尊重吗?这事儿我得去问问秦雨。
                 
  第一师范的宿舍是在学校外的,所以我先杀进她们女生宿舍。那传达阿姨看到我这么幅打扮,一定以为我是林彪或是姚文远的孙子,要来找毛委员故校的麻烦,吓得她一哆嗦,屁也没放一个就让我进去了。
  于是我就悠哉悠哉地在师范小女生们挂了一走廊的可爱的内裤和乳罩间穿行着。想象着它们正散发着种种春天的清香。
                 
  我走到了秦雨在信封上写明的门牌号前,儒雅不可方物地敲门问:“请问秦雨小姐在吗?”
  只听房内一阵乱,有女生大叫:“哎呀!有男生进来了耶!”
  男生难道在这里是稀罕之物吗?也难说,向来工科院校多和尚,师范院校多尼姑。这里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女儿国了!要是让我们学校理工科的饿狼们得知有这么片极乐般的存在,不全跑到这儿来静坐游行我就不姓唐!
  不过我可得悠着点,不能让秦雨之外的狐狸精们又把我给迷了本性吸了元阳去!
                 
  好一阵门开了,一帮女生望着门口这位惊艳,目光中焕化种种风情,笑靥如花。
  听说第一师范为衬托其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尊贵地位,对于考入的学生都不仅在成绩上有严格要求,且对其外貌也要经过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现在看看挤在门口看奇男子的女生们,就知道果然传言不虚,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山花烂漫我在丛中笑!
  不过呢,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高峡出平湖,就我这么位骨格清奇天资聪慧的见过秦雨那大号狐狸精的姚文远他孙子,难道还会被这么些个小狐狸给麻翻了不成!?
                 
  所以无论她们如何各显风骚三五年,我还是正气凛然慨而慷地问:“小姐们,请问秦雨在吗?”
  她们笑着说:“噢,找秦雨噢,她还在教室。”哼哼,失望了吧,小狐狸们。小小寰宇,有几只苍蝇碰壁!
  “进来坐吧。”
  提高警惕!看来她们想先秦雨之乐而乐了,这坚决不行!我刚毅无可比拟地说:“不,我去找她吧。”
  又一位挺妖艳的小女生走出门说:“那我领你去吧。”
  这我倒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
                 
  那位女生的嘴可真谓多矣,给奇男子领个路而已,居然连我家里有几口人也问到了,江青当年不知是不是这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青也挺能说!
  当那位女生把我领进她们学校后,我立刻爱上了这所学校,倒不是因为秦雨的原因,更不是因为毛委员的缘故。而是这所学校真的太美了!完全的青砖乌瓦,统一的日本民治时期风格,每两栋教学楼之间都有着精致无比的小竹园。大多是一层楼,也有两层建筑,老而有味的木头楼梯,好象你只要稍等一下,可爱的杨开慧就会蹬蹬蹬地跑下来跟你讨论当前形势。知道我党为什么喜欢开会吗?因为国母就是杨开慧!
  反正我就是太喜欢这片校园了,不愧是国家一级文物。
  我要是文化部长,就禁止学生在这所校园内拉屎拉尿。土豆烧牛肉,无须放屁!非解决不可的,走到街对面去!
                 
  那位多嘴女生终于将我领进秦雨教室。里面人还挺多,都在埋头学习。
  然后一位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觉得她怎么长得这么象秦雨!?
  然后她居然对我说话了,“唐飞,我知道你会来!”
  “秦雨!?”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你把头发剪短了!?”
  秦雨脸一红,低头笑了,说:“学校一定要我们剪,我们还反抗过呢。不过没用,我们一寝室的女生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这是多么悲壮和惨烈的情景啊,令人不禁想起那风雪连天的冰河边,七女慷慨投江!中国学校的非人性化管理啊,你让全国上下多少美女成了西瓜头!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12   #4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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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铺了一桌子的纸,上面鬼画妖符一般写着几个毛笔字。这不禁又令我感慨万分:文物学校就是出文物啊!这看上去明明就是原始人中的知识分子写的。
  她见我对她的“书法”大感兴趣,赶紧把几张纸收起来塞进抽屉说:“不要看不要看,我以前从没练过,现在学校却开了这门课,等这学期结束你再来看,那时候就写好了。”
  我说不一定吧。她笑着想用拳头捶我,就象我还在中学时一样,不过她半路停住了,脸又一红低下头说:“吃过饭了吗?”我看她可能是觉得班上还有很多同学在自习,不好意思作那些亲热的举动。并且已经有她班上几个兔崽子在朝这边瞪着我了。拷!再瞪我,再瞪我一下我就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其实她的很多动作看上去都挺做作的,不过我很喜欢,没办法,我这个人本来就很低俗,我就是粪土当年万户侯,再说了,中学女生的媚态看上去都是很做作但也很可爱的。现在既然她不好意思作了,我就主动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还没吃,你呢?”她轻轻拨开我的手,说:“我也没吃,那一起去吃吧。”
  我说要请客,我口袋里总算还剩下几个钱。不过她说硬要尽地主之宜,我也就随她了。我们先回到她寝室,一寝室女生起立欢迎,这让我真的很有点伟人的感觉了。
  整个寝室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过我猜想肯定是我去找秦雨时她们急急忙忙收拾的,要是平时,保不定就是:内衣内裤满天飞,剩饭剩菜一大堆,袜子作枕头,鞋子当书签,找饭盆得去垃圾堆……反正就跟我们寝室一样了。
                 
  秦雨问同室借了个饭盆,叫我等一下,一个人跑出去打饭去了。然后那位多嘴女生又开始给我数家谱。谈话中我知道了她叫黄家燕,家里有个姐姐,两人老吵驾,难怪把她的嘴练得!
  然后秦雨回来了。这时一寝室女生都很识趣地走得差不多了,秦雨一回来,连最后一位黄家燕也起身走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帮女生了,都挺知书答理!
                 
  秦雨把一个饭盆递给我,说:“喏,你用我的吧。”
  我高兴得乌呼哀哉,拿着她的饭勺象狗似地舔起来,说:“是秦雨的勺子呢,先亲一亲再说。”
  她脸红到脖子根,低下头只顾吃饭,但那一小勺饭吃了她五分钟也没吃下去。
  天已经黑了,下起雪粒来。
                 
  吃完饭,她洗好了饭盆回来。我们便坐在窗前发呆,玻璃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水气,她一言不发,用手指在水气上胡乱地画着,象是在练她那鬼画符的书法。我去抓她的手,她一惊,忙缩了回去,笑着问:“想干什么?”我说看你的手冻红了,心痛,想呵一呵。她说是刚才洗碗洗的,不要紧。
  “我真的以为你上了大学就不会再理我了……”她说话时没望着我,又开始在玻璃上乱画。
  “怎么会?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象个怨妇般说。
  她哧哧地笑了很久,然后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哪所大学……不过我一直没给你写信,我只是师专生而已……哪象你,你现在是个大学生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大学生不就是糜烂的垃圾吗,居然也有人羡慕。
  “你该走了,”她说,“今天天气不好,下次你来早一点,我带你参观我们学校。是毛主席读书的地方呢!”
  我本来还想赖上一阵,不过她把我推出了门。
  她送我到车站,望着我上车,笑嘻嘻地挥手,招摇在夹着雪粒的风里,象柄温暖的火炬……
                 
                 
  八。
                 
  1.
                 
  风爷自称在整整一个寒假中都挂念着那位刘艳,不过大学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他就彻底地移情别恋了。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我们又去了学校舞厅,他的刘艳没有出现,于是他邀了另一位叫黄仕纤的女生跳了,回来后他就宣布自己又爱上了黄仕纤,于是他又开始日复一日的窗前守候,看到黄仕纤的时候,瞳孔会放大。
                 
  我在舞会上碰到了冯容花,她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位贴身保镖,长得虎背熊腰的,看来是专为防我们这类色狼的。我们互相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那位保镖也故作潇洒地驴笑,还伸出他那爪子想握偶的玉手,看在冯容花那次衣衫不整地跑下来见我的情面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他握了握,还干巴巴地跟他寒碜了两句。他甚至还恶心至极地说把冯容花让给我跳一曲,说得冯容花满脸通红。
  那么就跳吧。
  我和冯容花于是就跳了一曲慢四。两个人一直都象是两个弱智哑巴一样干笑着不说话,直到一曲快结束时她突然问我为什么再也不去找她了,难道是她那天晚上说错了什么吗?我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好好学习了!!――这个回答真是太有创意了!我说完后自己都佩服自己实在是天资聪慧,老娘真没白让我长颗人脑袋!
  然后曲子结束了,我们很有礼貌地互道再见,她甚至祝我天天向上。
                 
  包菜也见到了他的李海蓝。那位倩女过了年好象心情大好,她盈盈甜笑着跟包菜跳了一曲又一曲,并且还答应了让包菜舞会后送她回寝室。我猜想包菜在舞会上得到这个许可的时候,一定费了吃奶的劲才压抑住他昂天长啸的强烈欲望。
  舞会结束后我们起哄要他跟我们一起回寝室,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孩儿们在寝室等我。”然后他就有如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似有迈着稳重成熟的步伐陪着哧哧笑着的李海蓝走了。
  老大等他走远了才给了一句评价:“这小孩儿欠打!”
  我们另五位回到寝室又是抽烟喝酒的好一阵,直到宿舍熄了灯我们点上蜡烛秉烛夜喝起来,他才满面笑容地回到寝室。于是我们把他压在床上严刑逼供,并扬言他不老实交待我们就拨光他的衣服滴蜡烛水,他才终于承认已经解决温饱问题,老大进一步逼问有没有小康,他哀求着说冰天雪地的,怎么个小康法。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就饶了他。
                 
  他喝了几口酒,又抱了吉它拖我去唱歌。我骂他有病,这么天寒地冻地还去七舍下面去接别人洗屁股水喝吗?他说就在门外走廊上唱,那里有灯。于是大头他们高兴了,说一边喝酒还一边有人唱小曲真是夫复何求,于是他们也极力撺掇我跟包菜去。
  我们便搬了凳子坐在走廊上唱起来,象两个孤苦零丁的卖唱女。走廊上的灯光很昏暗,倒是很有点艺术感觉。他唱了几只西曲停下来,问我跟我的秦雨有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我说我哪能跟他比,我还在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呢,他呵呵大乐起来,寝室里马上传出一阵骂:“小曲儿怎么停了!还敢笑!快唱快唱!”然后是一声:“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
                 
  于是我们又唱了两曲。他又停下来,笑笑说其实他也根本没解决温饱问题。我也乐了,问他那你去这么久干嘛去了?他微笑得象是整个人完全沉入了一个美梦里,说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
  他的话令我想起了秦雨,他在象梦呓一般重复着的那两句话,我也想夺过来,然后也象他一样一遍遍重复,象是要把它一遍又一遍地刻下来,刻在心里。
  我们唱了一曲又一曲。他的吉它弹得很好,而那天晚上,更象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2.
                 
  这学期一开始就有点喜事连连的感觉,老大自称已经和曲红一起比全国大部分城市都更早地提前进入了中等发达水平;而我得以与本以为已经人间蒸发了的初恋情人上演续集;包菜的倩女不再视包菜为五大并且还基本上给了包菜解决温饱问题甚至大步流星奔小康的大好机会;至于风爷,也是可喜可贺,因为他来了个梅开二度!
  然后猪头的喜事儿也来了,他收到来自他家乡女友的一封信,信上说自他过完年回学校就一直想他,所以要来这儿看望他。这首先把我们这帮闲杂人等给乐坏了。猪头屡次提到把我们几个的女友堆在一起也比不过他那位,如今总算可以亲眼一睹风采。
  只是猪头显得很紧张。不过这次不是象在舞厅里那样手脚轻微羊癫疯,而是实实在在地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象死猪般趴着,一会儿又跳起来,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又没事敲着饭盆玩,到了他女友说好的那一天,他简直象拉磨的驴一样在寝室里转来转去。我们看他状态不佳,只好替他把寝室收拾了一下,将所有看上去不雅的东西全部往床底下一塞,完事!
                 
  我们都异常紧张地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大概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门终于敲响了,我们马上都端端正正坐好表现出仪态万方状,猪头走过去开了门,把一位女士领进来……
  不要怪我不会描述,估计任何一个人也都难以描述我们当时的惊喜,因为一个百年科学之迷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外星人是存在的!
                 
  猪头讷讷地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跟大家说过的,马翠莲……”
  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哼哼哈哈地混着。没办法,这实在不能怪我们,我们英语都说不好,更别提外星语言了!
  我终于明白了猪头说“把你们几个的女朋友堆在一起也比不过我那位”的真实含义了,感情是堆在一起也没这位马翠莲壮实!
  我们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精妙笑话想要倾城博一笑,哪知她一进门,整个寝室就荡漾着她那豪爽无比有如鲁智深一般的哈哈大笑。
  我们几个在惊恐之下慌忙闪躲,一个个都说要去教室自习残忍地弃猪头而去。其实这种女子要多来我们寝室就好了,我们几个的成绩肯定会突飞猛进说不定还拿到奖学金了。
                 
  路上大头突然说:“我还以为是猪头他岳母娘先来视查呢……”
  我们遂狂笑。
                 
                 
  晚上猪头把马翠莲安置在了招待所,然后一早就回寝室了。
  “怎么不多陪她会儿?别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头问。我们装着没听见,埋头“看书”,心里闷笑。
  猪头哼哼了两声,大家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估计只是猪哼哼罢了,不然也是他与翠莲间勾通所用的外星语言。
  第二天猪头又陪翠莲在市里逛了一天,给她挑了几件漂亮衣服,乐得翠莲回到我们寝室后又如鲁智深般开怀大笑了一阵。然后下午猪头就送她去了车站。
                 
  猪头接下来的几天都死气沉沉,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话也不多说,舞会也不去了,象突然间老了许多。
                 
  我们私下里达成了以下这个共识:“真难为他了!”
                 
                 
  九。
                 
  1.
                 
  星期六。晴。今日得宽余!
  我要二会秦雨了。
                 
  大头公报私仇,以我又没有体面衣服穿了为由,率领另三位室友发动秋收起义,倒戈一击将老大拔得一丝不挂丢在床上嗷嗷哭泣。
  于是我又一次打扮得象个花花公子般出门了。
                 
  她们的传达阿姨还是没来管我,让我在女生宿舍中胜似闲庭信步,想象着自己是来微服私访。
  我儒雅非凡地敲响了秦雨她们寝室的门,一帮女生热烈欢迎着惊艳的到来。秦雨又不在寝室。黄家燕已经完全表现得象是我三百年前就认识的老哥们儿了一样,她说秦雨正在练舞房排舞,并又自愿领我去找她。
  又走入那片古雅而精致的校园,走过一间间教室,有人练琴,有人画画,还有人哇哇地吊嗓子……女儿国里,真是处处歌舞升平啊!我要是唐僧,我就呆在这里,别说让我作正宫娘娘,让我作个递尿盆的使女我也干了!
  我问黄家燕怎么她这么闲着,象个下岗工人。她笑着说什么下岗工人呀,她上午练了一上午钢琴哪。我说师范学生就是多才多艺啊。她说那当然。
                 
  走到舞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吆喝。门开着,我走过去。那位正在吆喝的舞蹈老师倒也挺年轻漂亮,老大和大头肯定喜欢,她转头望我一眼,我以为她要赶我走了,可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吆喝开了,估计也当我是姚文远他孙子了。秦雨在里边一边跳着一边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瞪她一眼以示批评她不认真。她吐了一下舌头继续跟着节奏旋转着、跳着。
  她穿一身桔黄色的紧身训练服,象一匹快乐的小马。
  ……应该说她发育得越来越好了。
                 
  黄家燕先回去了,我一个人靠在门口看她们寂寞嫦娥舒广袖,百年魔鬼怪舞翩跹。反正好看。那帮女生看到有惊艳观众,跳得也更是不亦乐乎。
                 
  秦雨跳得很兴奋,排练结束后她还翩翩舞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转了几圈,然后一个亮像停住问我“怎么样,好不好看?”我把口水咽咽干净说好看。她叫我等她换好衣服,然后跟着一帮女生说说笑笑叽叽呱呱地进了更衣室。我便故作成熟地与那位舞蹈老师调侃了几句,问了问她哪个大学毕业的,工作几年了等等。她笑着回答完毕,然后问我:“你是秦雨的舅舅?”
                 
                 
  2.
                 
  我真的越来越爱这片古雅而又可爱的校园,特别是在走廊上穿棱如风的师范美女们,她们都在我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也许古雅是因为建筑,可爱是因为这些美媚们吧。
  秦雨告诉我说当年毛泽东在这里读书时曾在寝室里与同学们约定:寝室内一律不谈女人。这事儿我还真不敢相信――峥嵘岁月,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不谈女人谈什么呢?再说后来毛委员不是找了好几个老婆吗?莫非,毛委员当年在这里读书时,这里的女生还都是马翠莲一种类型的吗?如果是我现在也在这里读书,我要与同室们约定:寝室里一律只谈女人。
  秦雨走在我身边,总是一幅闷了一肚子笑的样子看着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就是想笑,我说你笑得宝里宝气,她于是用拳头砸我。
                 
  她指了一间用栅栏护好的寝室对我说看,这就是毛主席当年的寝室。我怀着无限的景仰,自觉卑微无比地朝里头鼠望了两眼。里面很朴实的样子,只有床,没桌子,估计要看书只能坐在床上看。床上青花棉布的被子,看上去很舒服,不愧都是些富农家的孩子。
  对于一个问题,我还是很迷惑,于是我问秦雨,毛爷爷当年在寝室又不能谈女人,那他们平时都谈些什么玩艺儿呢?秦雨说谈革命呀,她们老师告诉过她们,毛泽东当年去一个同室家玩儿,到中午时那位同学家的佣人来问中午搞什么菜招待客人呀,那位同学于是花了两分钟时间跟佣人商量中午是吃青椒炒大肠呢还是牛肉萝卜汤呢,结果毛泽东同学气呼呼地说我来你们家不是来听你们要搞什么菜的,遂抚袖而去。我目瞪口呆并佩服得五体投地,伟人就是伟人,非常人可以揣度也。
  佩服吧,秦雨笑着问我。我说佩服佩服,我的佩服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后她又捶我。
                 
  她领我到一个小凉亭里,小凉亭中有一口水井。她又告诉我说这是毛泽东学长当年冬天洗冷水澡的地方。冬天!?我问。她说没错,就是冬天,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你行吗?她笑嘻嘻地问。我说冬天洗冷水澡其实也没什么,夏天洗开水澡才叫厉害,才更锻炼意志。她用捶我表示赞同。
  然后我就想象着大冬天的毛学长光着膀子哈着白气穿条短裤在这儿懵里懵懂地冲着凉,而可爱的开慧就在不远的地方搓着雪球儿砸他玩儿。这样想想,突然觉得伟人人性化了很多,不禁哑然失笑。秦雨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什么,就是在想毛委员洗澡哪。
                 
  其实我对毛委员仍然还是有那么三两分敬重的,至少在我拼了命也无法把自己的大脑理出秩序来的这个年龄,他已经在考虑给国家理出个秩序来了。可惜的是伟大的毛委员对混乱深有研究,可对秩序可就所知不多了,结果他仍然只是天真地用混乱来对付混乱――当然越搞越乱。真不知他弥留之际有无回想起他的清纯时代,如果他回想起了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触呢?
  想到这里令我不禁悲哀――熵或混乱将趋于最大值!多么无奈的真理。
                 
  我和秦雨就这样在毛委员的求学时代中逛悠,真有种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感觉。遥想当年,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人民五亿不团圆。而今雄鸡一唱天下白,换了人间!所以我们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乘凉不忘种树人,喝水不忘挖井人,党的恩情永不忘,夺过鞭子揍敌人!
  我这篇文章基本上还是应该属于主旋律吧。
                 
  逛了一下午,累得牛喘马汗,终于回到秦雨的寝室。
  先在我床上躺一躺吧,她说。我故作冰清玉洁状说喂,你什么意思?她脸一红又捶我。我于是靠在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窝上,陷入一股醉人的馨香中。我吸一口气说好香啊。她说那当然。我说难道是你的体香?于是她又捶我。
                 
  “你们学校有英语角吗?”她突然问我。有,当然有,我问,怎么了?
  “我想去,你哪次去的话带我去好吗?”她低着头说。怎么了,我问,怎么突然想要去那龌龊地方。
  “我想练练英语,……师专生,出来不够的。”她可怜巴巴地说。难道我们出去就够了吗?我想。还是毛委员当年幸福啊,一出来就有那么天大的事业等着他。而我们呢,先要去舔别人单位招聘人员的冷屁股。这不禁又让我想起熵定律的悲哀。
                 
  “你常去你们英语角吗?”她问。我?!常去英语角?!我去了还不被那只角给顶死?不过我当然不能让秦雨失望了,所以我回答还,还可以吧,知道有那么回事儿。
  “那你的英语一定很不错吧?”她问。我?!我说的英语老外听了都会觉得高深。不过我还是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我回答,Of course,英语地,我地,大大地好!
  她高兴起来,快乐地拍着我胸口说:“啊那太好了,那你带我去吧,好吗,拜托你了。”
  好吧,我昂首挺胸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给那什么角的拉客吗?
                 
  “送你样东西。”她说着跳起来,从壁柜中找出本像册来。我问送我什么呀,毛巾牙膏的我都有。
  “你不是嫌我把头发剪了不好看吗?”她笑着说。我惊得腾地坐起来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没人性的话了?秦雨会有不好看的时候?
  “你嘴上没说,心里在说。”她回答。我说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那什么虫吗?
  她笑着没理我,从相册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喏,这还是没剪头发时照的,送给你了。”
  我把照片贴在胸口,作幸福状。
                 
  然后她想去打饭了,但寝室的人都吃饭去了,借不到饭盆。我说我请客吧,哥哥我也给你打打牙祭,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大餐!
  于是我领她出去,一人吃了一份三块钱的盒饭。
                 
                 
  十。
                 
  1.
                 
  从秦雨那儿回到寝室,这里正悠悠弥漫着包菜那幸福而又略带感伤的歌声,窗外的梧桐树已经发出嫩芽,随着他的歌声摇晃着。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又在心里象祥林婶般念叨着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人,究竟有没有魂灵?
  风爷嘛当然又在窗前守候着他的黄仕纤或者刘艳什么的,老大和大头挤在一张床上可怜兮兮地抽着农山,不时撺掇正处于幸福中的包菜去买包白沙,但包菜只顾着弹吉它唱歌,根本没去搭理他们。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12   #5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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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进寝室马上又被他们包抄,把秦雨送的照片也搜了出来,我大急,喊叫谁要是搞坏了照片我就跟谁玩命,他们伸伸舌头说这么严重?然后他们大声赞叹地看起照片来。
                 
  可喜的是烟酒的问题马上就解决了,因为猪头提着两大袋东西踢门而入,大喊来来来,抽烟!喝酒!
  原来猪头同学自他的马翠莲回去后,一直便处于一种弥留状态,如今也开始学习包菜好榜样,为我们作起贡献来。我们真诚祝愿他这种状态再多停留几天。
                 
  我们便边喝边抽陪着猪头聊起天来。
  他狂抽猛喝着,大声说羡慕你们啊,羡慕你们啊!我们不解地问羡慕我们什么呀羡慕成这幅模样?
  他又拿过秦雨的照片,痛心疾首地说多漂亮啊,多漂亮啊,真羡慕你们啊!大头提醒他要是照片弄坏了唐飞会跟你拼命的。他于是把照片还给了我,又是一长串的羡慕啊,羡慕啊不绝口。
  我们真怕精神病院会派人来抓他。
  他咕咕咕地又喝了一瓶,抹抹嘴说,妈的,知道吗,马翠莲在我们村里那也是一枝花!怎么跟城里的妹子一比就他妈的成了麻花了呢?
  我们紧赶安慰他说也不至于也不至于,翠莲还是挺……耐看的……
                 
  猪头最后可能喝高了,他语惊四座――“妈的,我要跟她分手!”
  在三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寝室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象是被定身法给定住了。沉默后老大开口了,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她干了没有?”
  大头这时很不识趣地说:“干了也得分!”
  猪头大怒,拍案而起,骂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没跟她干过!”
  老大忙把他按下来,说没干过就好说没干过就好说。
  大头也忙谄媚地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猪爷喝酒猪爷喝酒。”他为了平息这位衣食父母的怒火,把他的地位升到跟风爷平起平坐了,不过他心里一定想着这位猪爷要真翻脸了,这几天的好酒好烟可就泡汤了,那就只好再跟老大一起喝白水抽农山了。
                 
  “分手就分手吧,爱情是自由的。”包菜表示了赞同。
  然后我也表示了赞同。我不太喜欢她那有如鲁智深般的大笑,至于其它的嘛……也不太喜欢。
  最后连风爷也表达了对猪头的大力支持,并对大头说:“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
                 
  反正我们都惨无人道地背地里对马翠莲同志痛下杀手。
                 
  接下来一个星期猪头也开始搅尽脑汁地构思起他的“一封休书”。我和包菜暗地里给他起了个稿,还可以唱出来呢,是这样的:亲爱的岳父岳娘:翠莲,好吗?我现在在这边挺好的,请翠莲她,不要太牵挂。我们宿舍限制出入,管得太严,让她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就再找一个,好了,就写到这儿了。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嗯儿呀……
  由于估计猪头他不会采用,我们便也没唱给他听。他凭借独立思考的意志,一个人终于完成了那封信。
                 
  但寄信的那天,猪头经历了妇女分娩时的痛苦与煎熬。他先在寝室里转了百十圈,终于决定去邮局,我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他半路又揣着信杀了回来,然后又在寝室里转了百十圈,最后才毅然决然地去了,这一趟总算是顺利完成任务。
  当然,晚上又是好酒好烟,爽死我们了。
                 
  只是不知道马翠莲同志收到信后会是如何反应,说实在的,我们都很想知道。后来暑假猪头回去过一趟,我们问他有没有见到翠莲,但他死活不肯跟我们说,所以马翠莲同志的反应就一直成为了我们心里一个不老的迷题。
                 
                 
  2.
                 
  秦雨打电话给我时,我坚决否定了她要自己过来的要求,并以压倒性的口吻提出我亲自去接她的提议,我说:“我有车!”
                 
  我于是向辅导员老董借了他的自行车,抄小路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冲到了秦雨的学校。
                 
  “吃过饭了吗?”她问。我说别废话,上!
  于是她跳上车,我百般诱引千般怂恿想让她搂住我的腰,可她只死死抓住了座位下的杠子。于是我们又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冲到了我的学校。
  当我领她进寝室时,那帮流氓表现出了他们一辈子也难出现几次的仪态万方和礼貌周全并且万般幽默风趣,几乎一个个都要从流氓退化为绅士了。看来女性还真是引导我们上升的力量,这一点歌德兄真是道出了真理啊!
                 
  由于风爷向我表示过想要好好学学英语的奢望,所以我叫上了他,三个人无怨无悔地踏上去往英语角的路上。
                 
  英语角设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教室里,桌子被清走了,大家都搬凳子围成一圈一圈的,有点非法集会的样子。
  秦雨走到门口时不敢进去了,躲在了我身后,我和风爷其实也一阵阵发怵,但我们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嘲笑秦雨。
  当我们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估计是外语系的眼镜哥哥走出来满脸堆笑洋腔洋调地表现着他那并不太地道的骑士风度,他两手作个往里请的动作,呜里哇啦地说着喂糠!喂糠!
  感情里面是一群饿猪专等着我们去喂糠呢!
                 
  好吧!我终于痛下决心,去给他们喂糠!于是我和风爷领着秦雨昂首挺胸进了教室找了个堆扎了下来。然后是一片高年级的哥哥婶婶们嘴里发出惊叹:“Woo,What a pretty girl !”秦雨这回倒是没脸红,她坐在那里稳若泰山,一脸茫然,没听懂!
  然后我们三个象是铁定了心装哑巴。一位姐姐很热情地移凳子到我们身边,笑盈盈地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最后用一个升调结束,然后静下来笑盈盈地望着我们。我估摸着:完了,估计最后一个升调表示她向我们提了一个问题,正等着我们回答!
                 
  她说点陈述句不行吗?提什么问题!我望了望风爷,他也很无辜地望着我,我们俩个很想抱头痛哭。秦雨也满怀期望地望着我们,渴望两个汉子来挡头一阵。
  没办法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总不能指望风爷一开金口来一句“把那包XXX递给我”吧!豁出去了!
  我舔湿刚刚开始干裂的嘴唇,张口说了一声:“YES!”
                 
  我发现那位姐姐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估计是回答不正确,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Oh, No! Of course No!”
                 
  她仍在用看到怪物般的神情望着我。完了,估计是个特殊疑问句!我的防御系统在这种目光下终于彻底崩溃瓦解,我结结巴巴地露出了马脚:“You……you……speaks……噢不……speak……too……quickly……quickly,……can you……那个……slowly……slowly?”
  那位姐姐卟哧笑起来,不过她很顾及我的面子,马上止住了笑,然后象是在对她的宝宝说话一样用一种慢得不能再慢,baby得不能再baby的英语对我说:“Are you a freshman here?”
  这句我听懂了!我立马重振雄风,坐直身子,铿锵有力地回答:“YES!”
                 
  这回秦雨也望着我笑了,总算小胜一局,我信心大增。连风爷也胆子一横,开口说起他那破烂不可言喻听上去有些象日语的英语来。于是我们俩个就围在姐姐身边象两个幼稚园弱智童一样向她问了许多高深无比的问题,比如说:“What‘s your name?”“How old are you?”“Are you a girl?”“What color do you like?”……善良姐姐一一作答,兴奋得我和风爷象是两个差生得了老师的表扬一般。
  不过秦雨一直傻笑着望着我们,一言不发,无论我如何扯她捏她,她也只是傻笑着,就这样一直傻笑到英语角结束。
                 
  应该说我们的第一次英语角经历基本上还是算成功的吧。
                 
  送秦雨回去的路上我问“你怎么宝里宝气一句话也不说?你看我和风爷,说得多流利!”
  她笑得差点从单车后座上掉下去。
                 
                 
  十一。
                 
  1.
                 
  老大在大学生活的大方向上给我们点亮了一盏不灭的明灯,他宣布他准备跟曲红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我们寝室一片哗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带着唏嘘,羡慕,忌妒,感叹,崇拜及对未来的期望忙活着帮老大与曲红找房子。
  当然现在的大学已经默认了同居行为,不但校内有销安全套机,校外的房子要寻租也很方便。其实很好理解嘛,大学生的年纪,无论是从法律上,道德上,生理上都是可以做爱的了,硬要强行实施禁欲主义,只是贫穷国家的一种愚昧的作法而已。
  只有没文化的人,才会充当生殖器的卫道士,这话一点儿不假,国人们受过高等教育的本就不多,受过高等教育但也要充当生殖器的卫道士的白痴却极其繁多,国将不国矣!奇怪,难道他们都从来不搞的吗,怎么猖妓业会如此兴旺呢?
  至于大学生要作卫道士的,估计是找女朋友不到吧。
                 
  当然我们那时的卫道士们就更多了,一个个恨不得把阳具都上箍,阴道都上锁,学生私自去找房子就象是作贼一样。这导致了我们最后找到的房子位处学校后门郊区,很有点田园风味。是私房,两室一厅,带简陋家具。比寝室可要舒服多了。
  然后我们在“新房”里大庆乔迁之喜,曲红就真地象个家庭主妇一样热情地招待着我们,好烟好酒的尽我们享用。
  我们闹腾了一夜,包菜闹得最凶,猪头则烂醉如泥,清晨回寝室时一路走一路吐。
                 
  从此老大便开始了这样一种大学生活,白天带着曲红跟我们在一起,晚上则空床,只到周末晚上又来我们这里或打牌或去跳舞或是抽烟喝酒。
  由于辅导员老董常常从老大和大头处趁外烟或雪茄抽,所以如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我们这些还没有行动的就更是看到了希望之光。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老大处一个根据地。
                 
                 
  2.
                 
  包菜总是有许多古怪而浪漫的想法,李海蓝近来又亲近他,更何况春天又来了,所以他的怪想法就更是浪涛汹涌地扑面而来,这其中一个,就是扯着我去后山砍竹子做风筝!!
  我问他是什么怪风又把你给吹傻了?他说你懂个屁,女生们都喜欢浪漫,而春天邀上达令们去湘江边放风筝,那不比看电影什么的俗事儿要浪漫得多?
  我研究了一下,觉得甚是。于是答应跟他一起做。
                 
  我们从老大的房东那里借了一大把柴刀,上后山砍了两根拇指粗的竹子,其间我被竹篾划破了脸,让我很怕玉貌就止毁去,不过口子很小,我也就释然了。我们在校友们讶异的目光中将竹子拖进了寝室,又遭到大头一阵痛骂,说我们不环保,然后我们多灾多难的浪漫计划终于基本上顺利地进行了。
  纸糊好后,我们又各显风流地在上面大肆泼墨,照着镜子分别画上了我们的自画像,取我俩高飞蓝天之意。
  然后就是关键的一步了,邀人。
                 
  邀请李海蓝进行得异常顺利,主要是她难以相信这世道上居然还会有人自制风筝放,所以包菜去邀她时她一口咬定风筝是我们买的,然后骗她说是自己做的,急得包菜跳脚赌誓,说如果是买的就让他三舅的邻居生小孩没鸡鸡。李海蓝半信半疑地说好,那就去你们寝室看看,如果真是你们自己做的,那就跟我们一起去放。包菜高兴得昂天长啸。
                 
  当然李海蓝来我们寝室时我们又端庄了一番。她一看到包菜和我的风筝马上就承认了那玩艺儿确实是我们自制的,她问:“那上面画的是猴子吗?”
  我们对她隐瞒了标准答案。
                 
  而我准备在秦雨再来英语角时邀她。
                 
                 
  3.
                 
  秦雨第二次来英语角时果然开口说话了,她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开口就是一箩筐,如果是在第一次的英语角上,我简直要膜拜她了。可惜这一次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早就背好那么几篇东西,见人就诓,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其实这一招本星期内风爷已经在我这里演练了千百遍了。
  于是我就冷眼观看他们俩个人在那里自我感觉很爽地与别人“交谈”。
                 
  秦雨与一位高年级酷哥“聊”得很高兴,当那位大展洋腔时她就钦慕地望着他,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反正都点头。
  而那位酷哥见有美女听众给他如此青睐,更是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他那幅说英语的神情一定会让英美人士不再想在全球推行他们的语言,这倒也是对霸权主义的一大贡献。如果要我唐飞对他的贡献作一个评价,那偶就套用老大的一句话:“那小孩欠打!”
                 
  送她回去时我先推着自行车走,因为我有话要说。我恶狠狠地说以后别跟那种人说话了。
  她惊讶异常地望着我说:“他是哪种人?你又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
  她向我提出了三个我无法解答的问题,于是我机敏灵利地避开她的问题,说反正你也听不懂。
  她脸一红,有些生气地说:“我是听不懂,我不就是要慢慢听嘛……”
  我大吼道你慢慢听就不能多听几个人的吗,干嘛要拖着那么头骚猪听个没完!
  她惊惧地望着我,露出一幅愤怒而无肋的表情,让我突然想起她至多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我立刻脸如猪肝,一身冷汗,觉得自己简直猪狗不如。我急忙说啊对不起,秦雨,对不起,我……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眼角一红,泪水如骤雨般倾下。
  我急得想寻棵粗壮些的树撞死算了,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地说着对不起我是猪对不起我是猪……
  她很悲凄地说:“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
  听她说得那么惨痛,我也快眼泪滂沱,树,一定要找粗壮些的,我想。
  我拍了拍她的肩,被她狠狠地甩开。
  我快要跪地求饶了,可怜兮兮地说:“秦雨,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你要我撞车我也会去撞的。”
  她突然卟哧一声又笑了,说:“好哇,你去撞呀。”
  我稍微舒了口气,小心谨慎地问:“你不生气了吗?”
  她又卟哧一笑,说:“逗你玩儿的,傻瓜……谁让你吃干醋来着……”她把眼角一擦,又完全是一幅笑脸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风瘫了。
                 
  “师范女生都这么能耍男生的吗?”我恢复呼吸后问。
  “切!”她笑着说:“小菜一碟!”
  “我的妈呀,”我拍着胸口说:“秦雨,以后别这么坑我了行吗?我只差一点就真地去撞车了,奶奶!”
  她又哧哧地笑起来。
                 
  “星期天跟我去湘江边上放风筝好吗?自己做的风筝。”我趁她笑的时候问。
  “自己做的!?我才不信哪!”
  难道女人都认为会做风筝的男人死绝了吗?我说是不是真的你到时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她认真地点点头说。
  “到时候你再不要吓我了,在湘江边上开这种玩笑很危险的!”
  她乐得前翻后仰,很惹厌。
                 
                 
  十二。
                 
  1.
                 
  我和包菜开始为这次代号为“浪漫风筝”的计划作最后准备。我们把风筝上的画又仔细修整了一下,并互相询问:看上去真的象猴子吗?不应该呀!
                 
  在我们得以实施既定计划的前一天,也就是周六,我们班的女生突然间春意盎然,一个个打扮得飘飘若仙地来到我们寝室,要我们带她们出去玩儿。
  忘了说了,偶们是外贸系国际贸易专业的,那是一个一开始很牛屎后来却很狗屎的专业,耍得俺们一愣一愣的。这个专业有个好处,就是男女比例基本上还是可以实行一夫一妻制,没必要象学校里有些院系一样只能抢婚、走婚甚至群婚,而且还对我们专业的女生们虎视眈眈,一天到晚呈扑咬状。
                 
  看到我们班女生娇滴滴地一幅死赖在我们寝室不答应就不走人的样子,我们捶胸跺足地说好吧好吧,谁让偶们是大老爷儿们呢,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大头和包菜闲着也是闲着,便与我们同去同去。
                 
  那天我们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女生!
  她们群攻群守,战略战术井井有条,杀起价来令我们望洋兴叹,与服务员们吵起来让我们心潮澎湃。
  她们几乎只用了我们曾花的价钱的一半就包下了一间卡拉OK大包房,这真的是我们“带”她们出来玩儿吗?真不是她们带我们出来?
                 
  唱歌的时候她们疯狂演绎,娇笑声响彻云寰。我们几个爷们儿则连碰一下话筒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在一边给她们端茶倒水递梅干,稍有差迟便遭她们毒打恶骂,包菜只因偷吃了她们一粒梅干,便被她们塞在沙发坐垫下,在八分钟零三十二秒的时间里完全处于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后来其得救还是因为有一位女生想跟他情歌对唱,女生们才七手八脚惨不忍睹地将他横拖出来,而他则感激涕零地作了回艺妓。
                 
  到了晚上回学校,她们仍不罢休,又赖在我们寝室大呼小叫地要喝酒,我们只好又赶忙战战兢兢地扛了几箱啤酒上来。
  酒瓶一开,我们舒了口气――在这种时刻,总该咱爷儿们扬眉吐气称王称霸了吧――忍你们些个鬼丫头很久了,喝酒你们总不能盖过我们几个爷儿们了吧!呵呵呵……
  可是――我们又错了!我们班有位内蒙古来的女孩儿,我们称她“芯儿”,她那天暴露了她一个令我们汗颜不已的习惯――她喝酒从来不用杯子!白的就用碗,啤的连瓶吹!
  于是芯儿充当主帅,其它的女生车轮大战,三下两下又把我们几个全撩翻,她们还大叫没劲没劲,就这么两下子!
                 
  然后她们还没完!她们又硬扯了走都走不稳的我们去公共教室前的灯光草坪上去唱歌聊天。真服了她们了!
                 
  闹了半天,我们或三或五地分开聊起来,老大和大头以及正任一家公司总经理肋理的旁听女生成了一帮小美媚们的围攻对象,我和风爷包菜则与芯儿等人聊着大草原小白羊以及大尾巴狼,猪头则与一位叫林华的女生两个人在远远的一边对坐着不知聊些什么,后来我们都散了,他俩却还坐在那里不起来,于是我们便先回去了。
  我们被欺凌了一整天,所以回寝室一倒头就鼾声一片人事不省了,所以猪头到底什么时候回的我们一无所知。
                 
                 
  2.
                 
  累了一天,可第二天我和包菜又要带达令们去放风筝了,一句话――泡妞好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我们捧着我们的“猴脸”风筝,先去叫了李海蓝,她穿得象个矫健的体育明星,活蹦乱跳地下来了,令我很难把她跟舞会上那个阴冷的女孩联系起来。她抢过包菜的那只“猴”,在校园里就扯着半截子线乐呵呵地跑起来,那“猴”就跟风车似的在她身后打着转,急得包菜在后面大叫:“别弄坏了,你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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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3-02-12   #6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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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去了第一师范叫秦雨,包菜从来没在同一个地方见到这么多美女过,有点神情恍惚起来,直到李海蓝哼了一声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惊醒过来。
  在见到秦雨前我得意非凡地向他俩介绍了毛委员在寝室的约定及冬天洗冷水澡的事迹。包菜听完后跟我第一次听到时一样目瞪口呆,而李海蓝双手抱拳于胸,满面红光,仰慕无比地感叹:“噢――毛主席!”
  老王!放“东方红”!
                 
  秦雨穿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跑出来了。虽然阳光明媚,可这身打扮也嫌早了点吧。女孩总是如此地耐寒不耐热!
  我们刚给她们两个美女互相介绍了一下,她们俩立刻拉手拥抱叽叽歪歪笑成一团。有这么快的吗?说女人是交际动物真是绝对的正确!
  对于交际我一直有这么个概念:如果英雄碰到了英雄,则惺惺惜惺惺,握手言欢,围炉煮酒;而美女碰到美女,至多不过互扯头发抓脸揪打,年纪小点的也就互相甩甩钢笔水而已……感情不是这样的!
                 
  我们于是步行至湘江畔。
  噢对了,已经有很久没加过景物描写了,再这么干写下去又要被罚重写了,那么以下是景物描写:青草绿水,罡风薄云,万类霜天竞自由。
  怎么样,这几句还是够有力道的吧!
  那时的湘江水可比现在清多了。当然喽,要看到鱼翔浅底之类的风景在那时就已经不大可能了,不过江风中股股腥味,还是能让人把湘江联想成一大锅鱼汤的。桔子洲头,远远在望。几只沙船一动不动漂在江面。
  反正就是草色青青,罡风烈烈,再加上两美女凌风而立――是放风筝的绝好时机了。
                 
  于是我们在秦雨和李海蓝好奇的眼神中开始试风向,拖起风筝,放线――然后两具风筝卟卟地栽倒在地。秦雨和李海蓝捂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
  我们于是赶紧气急败坏地整线,调角度,扯“猴尾巴”,然后再放――卟卟两下又栽倒在地。那边两个美女已经笑得满口袋掏手纸擦她们满脸的鼻涕眼泪了。
                 
  我和包菜对望,心里都想着苍天无眼,居然如此不顾我们的脸面。于是我们又一阵气急败坏地整线,调角度,扯“猴尾巴”,然后又放――包菜的风筝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还真让他给混上去了;而我的又卟地一声栽在地上。
  李海蓝看到包菜的那只“猴”真上去了,乐坏了,又跑又跳地赶上包菜要抢过线头来放,包菜也得意非凡,很是大方地把线头让给了她,两个人沿着湘江踏着青草越跑越远。
                 
  我这里已经快急疯了,看看手里这只脑袋已经栽破了一块的“猴”,真觉得它不带爱相!秦雨一个人笑得也没劲了,走到我身边,说:“喂,你的风筝怎么了。”
  我说我的风筝有些傲骨,不是说上去就愿意上去的,得让它先吃香的喝辣的。
  在秦雨身边,我又试了几遍,可那“猴”好象没训练好,来来回回就只会表演那同一个动作,就是――卟!
  “哎――”秦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算了,别放了,我们在这儿坐一坐吧。”
  于是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费尽心血泡制而出的优美风筝,最终却成了秦雨的坐垫!
                 
  “喜欢听什么歌?”我抓过包菜背来的吉它问秦雨,“我唱给你听。”
  她一下子来了劲儿,说唱灰姑娘唱灰姑娘。于是我就唱了一遍灰姑娘。唱完我问她还要听什么。她又摇着我的胳膊说再唱一遍再唱一遍。她的这个单一的要求又提出了n次,我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灰姑娘,唱得连灰姑娘自己听到了也会烦死了,但秦雨却一点也不烦,她象是着了魔一般,出神地听着,眼里散发着令人感伤的柔光,好象她就是那个突然间幸福无比的灰姑娘了……
  这时候河水流淌的声音倒显得很响。几只沙船还是一动不动。
                 
                 
  包菜最终提着他那千疮百孔的风筝和李海蓝一起回来了,他看上去就和他的风筝一样要死不活。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转眼就成这么幅病入膏肓的模样了呢?我猜想他一定是想趁李海蓝高兴得糊里糊涂时突然跟她温饱一下,结果――损失惨重!
                 
  回去的路上我和秦雨嘻嘻哈哈地闹着,他俩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我因要送秦雨跟他们分开走了,他们俩还是跟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埋头走路。
                 
  不管怎么说,我和秦雨玩得挺开心,尽管我的风筝不但没有飞上蓝天,而且还被坐在了屁股下,让它受尽了凌辱。
                 
  我又在秦雨的学校吃了晚饭,又是用的她的勺子――我得想办法让她把这个也送给我。
  然后她送我到车站,在我上车前她眼中又出现那种柔光,轻轻地问我:“……我就是你的灰姑娘吗?……”
  我想大声地喊出那个字,我想拥抱她吻她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可我望着她,脸憋得通红,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汽车无情地拉远了……
                 
                 
  十三。
                 
  1.
                 
  我回到寝室时里面一个鬼影儿也没有,估计又是全体泡舞厅去了。
  奇怪的是包菜居然回得比我还晚,当我一个人抱着吉它意犹未尽地弹唱着灰姑娘时,他提着烟酒推门进来了。
  他故作潇洒地笑着对我说:“哟,小雨儿最爱的歌儿在这儿拼命练习对不对?”
  我望着他,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就跟一件旧衣服上的新补丁一样,尽管是漂亮的一块小花布,可仍然是补丁而已,于是我问:“你跟海蓝到底又怎么了?”
  他笑笑说:“别提了……”
  他的神情让我觉得他好象突然间成熟了许多,真是不可思议,这种变化一般只在中过五百万却又马上被抢的人身上才会出现。其实不就是暂时不能温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安慰他说嗨,不就是亲不上个嘴儿吗,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他垂头丧气地说妈的,看样子没机会了,她说我适合作她弟弟……
                 
  我惊呆了。虽然我没有老大和大头那样对女人的洞察力,可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如果女孩说你象白痴,那么你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了;如果女孩说你象傻瓜,那么比一点点要多一点点了;如果说你象她爹,那希望大了;如果她说你象她那还没出生的傻儿子,那几乎就没问题了――只是有一点,如果她说你象她哥哥或弟弟什么的,那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安慰包菜,只能望着他拿过我手中的吉它,轻轻地弹唱起来。
                 
  然后大部队回来了,看到桌上的烟酒大乐起来,于是又是一通狂抽猛喝。包菜于是又从他那奇怪的温文而雅恢复到了他疯狂的作风,他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起来,不过不象以前,他的脏话里再也找不出李海蓝这三个字。
  而在以前,他总是直接对着李海蓝开骂的。
                 
  包菜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把我们都惊呆了。老大简直摸不着后脑勺了,问:“小孩儿这是怎么了这是?”
  包菜一把搂住了老大,大哭起来:“老大……我他妈的真这么象小孩吗……”
  老大拍拍他然后用种询问的目光望着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后来我们背着包菜谈论到李海蓝究竟为何如此喜怒无常时好时坏。
  “哈哈,不懂了吧?不明白了吧?”大头得意起来,他说:“告诉你们吧,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要天使变八婆的!这就叫伟大的生理周期。”
  “你是说月经?”我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景,怀疑地说:“不对,我们去的时候她明明还挺好的。”
  大头听到有反对意见后不乐意了,他不满地说:“她跟你们放风筝,放着放着就来了不行吗?!”
  “不会这么神奇吧!?”
  我还是有些怀疑。
                 
                 
  2.
                 
  我和风爷自两次去那什么角后,对英语居然还真生出了一腔热情,我们各买了几盒磁带猛听起来,每天早上还抓了几篇英语文章吊嗓子,这时候我们俩就会遭到其它还在床上的室友们的枕头袭击,于是我们又只好捧着书去操场读,顺便也跑上两圈――我们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学习英语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
  我们对自己的这种状态觉得有些恐惧――怎么?难道我们居然要堕落成优等生了吗?!
  室友们也觉得无比悲哀,他们责问我们:怎么?难道你们要脱离群众了吗?
                 
  而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热情可并不象风爷那么纯洁,我之所以狂学英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与其让秦雨跟那骚猪练英语,还不如来跟我练!而后来几次的英语角,秦雨虽然只会大背文章,但也总能吸引大帮会洋腔的酷男们坐在她面前馋涎欲滴,唾沫横飞,而秦雨就钦佩地微笑――这更是让偶学英语学得连性命也不顾了!
  至于风爷,我看他是真想堕落了!
                 
  于是我和风爷的英语水平可谓突飞猛进起来,大约一个月后,别人已经基本上不会当我们是在讲日语了!
  大约两个月后,我们就已经可以跟高年级哥哥婶婶们就简单话题进行交谈,而不必事前背文章了!
  而秦雨仍然停留在先背文章的水平上,没办法,中学生就是中学生。她也开始偶尔把钦佩的目光停留在我和风爷身上了,于是我们俩也馋涎欲滴,唾沫横飞起来。
                 
  有一次送秦雨到她学校门口时,她郁郁不乐地说:“你们男孩子学东西就是快,这么快就可以跟别人会话了,我还是不行……”
  我一愣,嘿,这事儿还真难办,开始我们只能当哑巴时她把偶们看扁了,如今我们进步太快了,又伤了她的自尊!这可何解!
  不过还好本人骨格清奇天资聪慧,马上想到了安慰她的话,说:“不是男孩子学得快,是你现在还只是中学生,单词量不够,进步当然慢一些……慢慢来嘛!”
  她还是闷闷不乐,说:“我学不好了……难怪我妈妈不让我读高中了……”
  我有点急了,说嗨,你妈妈懂个屁呀!结果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不过还好她没有进一步让我去撞车。
                 
  她又问我:“你帮我好吗?”
  我一张口蹦出十七个好字来。
  她终于笑了笑,沉默了好一阵。
  然后她低下头,又轻声问:“……我真的是你的灰姑娘吗?……”
                 
  那时我还年轻,碎弱的心灵还真受不了这种温柔的话语,每次听到我都感动得想要号啕大哭,所以我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忍住哭上,总是憋红了脸却回答不出一个字儿来。
  说不出来就用行动吧,我于是伸手出去想拉住她的手,刚一碰到,她便闪电般缩了回去,并愠怒地说一声:“干什么呀!?”转身便往宿舍大门走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一边,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心里只想着要找棵粗壮些的树,或撞死或吊死都可以。
                 
  然后她突然又象匹小马驹一样跑回来,掂起脚尖在我右脸颊上“波”了一下,笑嘻嘻地说:“瞧你那傻样!”于是再一次转身一溜烟跑进宿舍再没回头。
                 
  我究竟是幅什么傻样呢?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还有,这算不算温饱呢?……
                 
                 
  十四。
                 
  1.
                 
  包菜沉静了许多,他大吵大闹的次数明显少了,曲红来的时候他也很少再跟她打闹,买烟酒的次数也少了,整日抱着他的吉它哼哼叽叽地唱着,有时还胡乱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他不至于要为李海蓝写歌吧!这连我都有些感动了。
  有时会有些推销剃须刀的外校学生来寝室推销而打断他的创作,他也不会象以前一样摆出幅要打架的模样,而是对他们说,剃须刀是吧,我们都有了,不过七舍的同学大多都还没有,你去七舍推销推销看,肯定畅销。于是那几个推销员提着他们的剃须刀千感谢万感谢地朝女生宿舍去了。
  李海蓝整整一个多月没跟包菜讲话了。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和风爷的情况在前面提到过一些,我们发狂似地学起英语来,立志要超英赶美,学好英语以便于去美国贴大字报。我们早晨去操场读英语的行为甚至还给其它的新生们竖立了良好榜样,去操场读英语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呱啦呱啦的象是一大群乌鸦。
  真是糟糕,我们控制不了自己迅速地朝优等生的方向堕落!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要受到领取奖学金之类的凌辱了!
  我们甚至还干出了令我俩羞于在寝室启齿的事儿,就是我们时不时地偷偷跑去教室搞晚自习。
  头一次进教室晚自习时,已经在里头的芯儿等女生大为震惊,她们拼命地捏自己的胳膊以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然后她们又聪明地猜想我们一定是风爷和唐飞的孪生兄弟,于是她们又下结论,这俩弟弟比那俩哥哥更爱学习一些。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和风爷找了个角落坐下,汗颜不已。
  后来她们又去我们寝室玩的时候,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唐飞,风爷,我们在教室看见你们的弟弟了!”――冷汗……
  对于我们这种行为的最大回报就是在英语角上,秦雨的注意力越来越被我们两吸引了过来。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我们说得比那些高年级酷哥们要――简单。拷!还是没面子!
                 
  也许,秦雨真的要一扫我脑袋里的混乱和龌龊了,她就象是我的负熵。可是我有些怕,因为就热力学第二定律来看,某一处清纯了,另一处便更龌龊了……
                 
                 
  自那次在灯光草坪上他们俩聊了很久后,猪头与林华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起来,有时候猪头也会象当初风爷爱上刘艳一样不断地问我们:“怎么样?漂不漂亮?漂亮吧!”于是我们就诡异地笑着警告他兔子是不吃窝边草的喔,主要是离得太近的话,会被管得严严实实,一点小差也开不了!他便又猪哼哼几声,憨笑。
  其实我们也挺希望班上有一对儿出来,那样的话,感觉班级就更团结了。
  我们谁都没去提到马翠莲。
                 
  而老大与曲红的甜蜜家居生活好象越来越象模象样了,他们周末的时候甚至一起去菜市场挑菜,与菜贩子们砍价,然后回他们的小家幸福无比地做饭做菜,有时还请我们过去品尝,我们便去了,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说呢?……有诗为证: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的意思是说――每一粒,我们吃得都很辛苦!
                 
  2.
                 
  有次又准备去英语角,我先带了秦雨到寝室,包菜一看到她就兴奋地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秦雨,来来来,我唱首歌给你听,看你喜不喜欢。”
  秦雨从来不拒绝包菜去拉她的手,而我,唐飞,主角,却只要一碰她那嫩手就会遭到白眼,这叫什么世道?
  于是秦雨笑嘻嘻地坐在那里看包菜一阵忙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调好琴弦,说声“歌名叫做‘风筝’”,然后清清嗓子唱起来。
  这小子的作词包菜作曲包菜的歌曲还真让他给写出来了吗?居然还取这么个骚名字!我也坐到一边听起来,心想不知会是什么样的鬼喊鬼叫。
  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首“风筝”还真的很好听,配上他近来练得炉火纯青的合弦,听得秦雨甚至出现了听我唱灰姑娘时的那种温柔的神情。
  歌词是这样的:
                 
  我是流浪,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你是天堂,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
  你哭了,我淋透一身的冰凉,你摇头,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
                 
  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流浪风筝的天堂!
                 
  秦雨听得眼圈一红,差点哭起来。这让我不禁大为忌妒,有点想找包菜决斗一场了。不过接下来包菜的反应让我彻底地惊呆了。
  他眼圈也一红,兴奋得丢开吉它紧紧抓住秦雨的双手,有些哽咽地说:“海蓝……好听吗,海蓝?……”
  一瞬间三个人都如突然之间没电池了一般停住,寝室里一片死寂。
                 
  秦雨满脸通红,不敢缩回手,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看来是该我作点什么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咳嗽两声,干笑着说:“呵呵呵……终于露馅儿了吧,就知道你是写给她的……”
  包菜惊慌地缩回手,脸如蒸蟹一样连连向秦雨道歉。秦雨笑笑说没关系。
  拷!没关系!如果是我,不晓得会遭到如何一通恶骂,这叫什么世道!
                 
                 
  3.
                 
  其实看到包菜混乱中的真情流露,我和秦雨都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英语角了,但风爷盈情难却地拖我们同去同去,我们便还是去了,两个人坐在那里,很少说话,各自想着心思。
  我当然无法知晓秦雨心里的想法了,而我自己越想越悲哀起来。
  我开始羡慕起包菜来了,他是一个勇者,在一场对结局一无所知的搏彩中,他居然一开始就敢押上他所有的感情,然后静静等着那两个极端中的一个慢慢地朝他逼过来。
  无论结果如何,他究竟爱了,爱得很深。
                 
  而我呢?我算爱了吗?与包菜对比起来,我象是还在中学时代与小女生玩着家家酒,我在慢慢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敢象包菜那样地付出?当我面临一片大海时,我敢象他那样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吗?
  所有的问题,我都找不到答案,我还是象天地未开时一样的混沌与龌龊。
  我望着秦雨,她也呆呆地坐在一边,脸上一阵阵潮红,可爱得无法言说。她为什么脸红呢?她突然之间看到了与自己所理解的爱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爱了吗?她能看到这种爱与扮家家酒之间的区别吗?她能看到那快乐与痛苦之间无法分隔的联系吗?……
  算了吧,为什么要她去弄清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呢?她毕竟还只是个中学生而已……我自我解嘲地笑了。她看到我笑,脸更红了――可爱得无法言说……
                 
                 
  4.
                 
  秦雨的脸一直到我们站在了她宿舍大门口时仍然是红彤彤的。
  “……你是我的风筝吗?……”她换了一个问法了,当然她的清纯与温柔还是令我无比的感伤与激动。
  但不巧的是我想起了她把我的风筝垫在屁股下面坐了,这令我难以点头承认我就是被她坐在屁股下的那架破风筝。
                 
  “……你是我的风筝,我是你的灰姑娘,对吗?……”她追问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愿与她在这种暗喻或象征上瞎忙活了,那是弗洛伊德才干得出的事儿。包菜的混乱使我觉得我与秦雨的感情应该有所前进了,不能老停留在中学时代。
  于是我问:“……雨儿,……我可以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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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2003-02-23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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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大大方方地把一边可爱的俏脸颊呈给了我,还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她这象是递一本书给我似的神情把我也逗乐了,我说:“不是脸,是嘴……很深的那种……行吗?”
  她又一次满脸通红,睁开眼睛望着我,慌忙摇头。
  我急了,抓住他的胳膊,问:“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灰姑娘吗?”
  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是的我是,可……”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摇晃着想挣开我的手。
  她总是这样,包菜拉她抓她她从不拒绝,可我一碰她她就敏感得不得了,真是里外不分哪!
  我喊起来:“雨儿,你说你是我的灰姑娘,可是你用什么证明呢?你只是在和我玩游戏而已!”
  “不不不不……不是的……”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一点付出都不肯给我?”
  她红着脸望着我说:“……你应该等我……你如果是我的风筝就应该等我……等一千年等一万年都不在乎!”
  一万年!!!那时候我就成了木乃伊,她就成了马王堆女尸,我们于是就上演木乃伊入赘马王堆!
  但她毕竟只是中学生而已,我放开了她,叹了口气。
  她听到我叹气,眼泪卟卟地落了下来。
                 
  沉默了半天,她带着眼泪又在我的右脸上“波”了一下,说:“你别对我失望……我永远都是你的灰姑娘……”
                 
  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在上下求索着一个问题:她干嘛老亲我的右脸?也不平均平均……
                 
  十五。
                 
  1.
                 
  五四节时市里将有一次全市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其实秦雨她们早早就开始排练的舞蹈就是为在这次各院校大比拼上出风头而排的,而我们学校直到离正式演出只有半个多月了,才开始向全体学生征集起节目来,对于文艺演出,我们学校的热情到底不比女儿国。
                 
  对于包菜而言,这不咨是天赐良机。因为李海蓝一直不理他,就算写了歌给她她也屁事儿不知。而要是能在学校节目斟选大会上唱出来,她说不定就会去听,只要她听了,那就肯定能明白歌是送给她的,除非她不幸属于那种没有智商的驴女。
  包菜跟我讨论到这里时,我不禁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就算是驴,也明白!
                 
  然后他又死乞白赖地拖着我跟他合唱,说是给他壮壮胆,我说别,还没给你壮上老鼠胆,先把我自己的豹子胆给吓破了!然后他又求爹爹告奶奶地,说要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他连和尚的话都说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又被他拖下水了。于是我们报上去一个双人合声原创。
                 
                 
  第一次斟选大会被安排在了学校舞厅――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学校对这次五四汇演并不太重视,学校明明有礼堂的嘛。不过可能这也不能怪学校,他们也许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闲杂人等挤到舞厅里来看热闹,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寝室的另四大酷男,他们与一舞厅的闲人们或爬在窗户上,或站在桌子上,或叠起几张椅子耍杂技……这让我们觉得他们正上演的这些节目可比我们要展示的节目精彩多了,不如就不要选了,直接让这一舞厅的猴子们去五四节上进行马戏表演就行了!肯定火。
  可喜的是,在这群猴子中间,我们看见了李海蓝,她与另几位母猴站在舞厅一角,也正笑嘻嘻地准备看热闹。包菜的阴谋又要得呈了!我们俩个暗自高兴。
                 
  几位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进了场子,把不小心走入池子的几个爷们连拖带踢地赶到一边,然后节目斟选就在这文化大革命一般的热烈气焰中拉开了序幕。
  有许多很砸锅的节目,把一边的闲杂人等们笑得前翻后昂大喝倒彩,然后刘书记又站出来就大学生素质问题对他们刚才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然后节目继续进行。我听到我身后几个闲人在说:“哎呀,刘书记的这个节目还不错,应该选上去!”
  这帮闲人真的很有鉴赏力!
                 
  在我和包菜前面的一个节目是三个女生的一段民族舞蹈,不幸的是其中一位美女在下腰的时候居然摔了个四脚朝天,象个被翻过来的龟,并且看不出来这是个舞蹈动作。由于刘书记怒骂在先,众闲人都忍住了笑,三位美女于是舞才跳了一半就在一片寂静萧杀中退场而去,不知是不是回寝室躲被窝里头哭去了――好可怜!
                 
  然后就是我和包菜上了。还好闲人们一听到是原创歌曲都来了劲,认真听起来。于是我和包菜弹着吉它开始唱了。
  我不知包菜有没有一边唱一边观察李海蓝,估计他会的。反正我是一直在看着她。其实她刚一听到报出的节目是原创歌曲“风筝”,马上就全身一振,到底不是驴女。
  我们唱起来:
                 
  我是流浪,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你是天堂,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
  你哭了,我淋透一身的冰凉,你摇头,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
                 
  李海蓝的脸红了,她认真听着。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
                 
  李海蓝死死地盯着包菜,眼圈泛红了。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
                 
  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流浪风筝的天堂!
                 
  李海蓝离开了她身边正不断把青睐的目光抛向本人的那群母猴们,默默地离开了舞厅。
                 
  “她感动了,你看到没有,她感动了!”包菜退场的时候激动地对我说。我说恭喜恭喜,请我喝酒吧。他拍拍胸口,得意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整个来说,我们学校的文艺水平基本上还过得去吧,闲人们虽然都笑掉了牙,但毕竟还是没笑出人命来嘛!
                 
  晚上另四位快快活活地为我们俩举行了庆功宴,当然,他们之所以快快活活是因为烟和酒都是包菜买的。
                 
                 
  2.
                 
  系文娱部长老陈来找我和包菜,一进门就连说可惜可惜,他一边大叹着可惜一边又趁机从大头的手里接过了一支雪茄,然后他又继续说着可惜。
  他看到我们这里烟酒齐全,乐乐呵呵,大大方方地就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可惜可惜。
                 
  他的悬念制造技巧真的不是很好,在他大喊了八十多声可惜后,我们寝室还是没有一个人想知道为什么可惜。
  后来为了照顾照顾面子,别人究竟是部长嘛,于是我和包菜在他说到第九十八声可惜的时候终于问他:“老陈,什么事儿这么可惜呀?”
                 
  他立马全身舒坦了,得意洋洋地说:“你们俩的合唱本来很不错的,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戏吗?……”他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环视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喝酒,看来没什么很多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觉得无趣,又转头望我和包菜两个当事人。
  他当然不会知道,只要李海蓝听到了这支歌,别的事儿我们早已经毫无兴趣了。但别人究竟是部长嘛,得照顾照顾面子,于是包菜又懒洋洋地问:“噢?是吗?为什么呀?”
  老陈又舒坦了,这人看样子挺容易满足。于是他说:“刘书记说了,这首歌要是一男一女合唱,考虑都不用考虑,保证上。怎么样?还有一次机会,要不要我帮你找位女生合作合作?”
                 
  “老陈,”我打了个隔,对他说:“选不上不就选不上呗,告诉你吧,我们啊,也就是一乐!”
  “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风爷对我下达命令,我丢给了他。
  “哎~”这位文娱部长说:“要为系里争光嘛!”
  我拷!系里关我们鸟事?老大和大头已经听烦了这等无趣儿的事,开始大灌老陈,不一会而,他就西里糊涂起来,跟我们说起他们学生会的“趣事儿”来。这个我们爱听。
                 
  他于是跟我们说起院学生会主席的“趣事儿”来,那位主席是校董的乖儿子,有次跟寝室里的人争起来,互相吹嘘自己的那两腿间的玩艺儿厉害,争得火起来了,便真要分出个高低来,于是主席出面,找到成教部一位专干此营生的女生,说你来,再叫上几位姐妹们一起过来。结果那位女生不屑地说:“就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对付了!”主席被人如此看扁,火大了,大怒地说:“好,你一个人来,我们六个人一晚上要是搞你不死,每个人都给你双份!”结果呢?文娱部长大笑起来说,结果六个人最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共交了十二份工钱,哈哈哈哈哈……
                 
  这一段倒是有趣儿多了,我们大乐,狂笑不已。
                 
                 
                 
                 
  十六。
                 
  1.
                 
  包菜的那首歌威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第二天李海蓝就来寝室找包菜了。这简直令我们振奋了,看来偶也该考虑考虑写首歌儿什么的送给秦雨了,不过我就怕我写出来的歌听上去会象“两只老虎”。
                 
  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俩个一和好,我这个大功臣倒被撂在一边了,这就叫那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建起了王朝就得除元勋。
  包菜那小子回来后是这么跟我说的:“咳咳,唐飞,我准备再去第二次节目斟选上试一次……”
  “好呀!那我们就开练吧!”我豪情满怀壮志凌云地说。
  “……嘿嘿嘿……我想跟海蓝一起唱!”他带着一脸卑微的笑说。
  “我拷!我被抛弃了!我就这么孤苦零丁地被抛弃了!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
  包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说:“不要这么说嘛,好哥们啦,这样吧,如果选上喽,我再好烟好酒地孝敬您老了。”
  这回我乐了,我已经吃了几天面条了,于是我说:“这还差不多――再加两天的盒饭。”
  他忙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算明白了,搞半天我这个人是毫无原则性可言的!当年偶要是被那国民党抓住喽,两个盒饭一包烟,偶就什么都招了――当然了,要是还来个美人计什么的,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于是到了第二次斟选那天,偶也成了那百十号猴子猴孙中的一员了,跟着老大和大头他们一起爬火车,炸桥梁,就象那钢刀插入敌胸膛!然后就遭到刘书记一通海骂。
  第二次的节目明显比第一次质量高多了,有许多都是第一次失败后经过卧薪尝胆悬梁刺股练就出来的,当然不同凡响。甚至连上次在舞蹈中加入了一个四脚朝天动作的三位倩女也卷土重来再现江湖,并且这次没有摔跌,完成得比较规范。
  包菜和李海蓝的合声更是有了轰动效应,估计是因为男女合唱情歌的形式大家都喜欢吧,更何况是原创。
  现在想想第一次两个爷们合唱情歌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难怪没选上――这都怪包菜那小子,他把秦雨错当海蓝也还算了不去计较,感情他把偶也当成李海蓝了!?拷!对不起各位,偶要先去厕所呕上一阵了……插播一段广告先……
  本小说作者大概估计了一下,把整个故事说完至少要花去二十次发表时间,劳累大家了,不好意思。
  好,广告时间结束。
                 
  公布结果时,包菜和李海蓝的“风筝”当然入选,刘书记早就发话,这支原创歌曲只要男女合唱,一定上。另外还有两个节目入选,一个是一位女生的独舞“思乡曲”,另一个是古筝群奏“鱼舟唱晚”――那二十多双爪子在几十根铁丝上一通乱抠,效果确实可观!
                 
  那以后的一个多星期里,李海蓝每天下午都来我们这里和包菜练歌,于是我们寝室整天丝竹笙箫,歌舞升平,欢乐祥和。包菜一天到晚乐乐呵呵,时常给我们买酒买烟;而李海蓝有时唱得兴致来了,就会为我们摆弄着她那充满诱惑的滚圆屁股扭上两下“孔雀舞”,弄得大伙儿都很想喝水。再加上曲红、林华常来这里逛悠;秦雨隔三岔五地也惊鸿一现,日子就如天上神仙一样啊,于是我们决定给我们的寝室也取上一个好听的雅号,根据寝室的欢乐现状,我们准备叫它为“天生一个仙人洞”,后来嫌太长,就简称为“一个洞”。
                 
  然后我们便让猪头执笔,在从啤酒箱上拆下来的硬板纸上惊龙舞凤地写上了――“一”“个”“洞”,吹吹打打地挂在了门楣上,让广大同楼们都便于瞻仰。
  同楼们见了我们寝室的名号,遂互相传讼,歌之咏之,普天同庆。
                 
                 
  2.
                 
  五四各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的票还真难弄到,看来非常抢手,主要是都听说这次汇演美女如云。不过没想到李海蓝居然有此等能耐,如此抢手的东西,她居然一下子给我们弄来了六张,包菜不用,还多出一张给曲红。于是整个寝室都可以风风光光大大体体不用骗门卫不用翻围墙就可以去看演出了,弄得别的寝室羡慕不已,崇拜不已,称我们不愧是“一个洞”里的人。
  我们对着包菜大伸拇指说你这个老婆真不错,能歌善舞还会作黄牛。他得意极了。
                 
  演出是在市文化宫大礼堂进行的,采用的是当场评分制。这种评分看似公允,而其中的猫儿腻――地球人都知道!有的大学要用这个名次来充门面的,事先就已经把评委们弄得服服帖帖,而那些个评委,估计也跟本人一样,两个盒饭一包烟的事儿而已。不过这很好理解,要有收获,就要有付出嘛!好说,好说。
  所以当我看到秦雨她们的得分不高时,我有点担心起来。于是我离开座位站到了演员们下台来的必经之路上,过了一会儿她们仍穿着演出时穿的苗家姑娘服饰过来了。
  秦雨穿着藏青的衣裙,从头到脚挂满了银白发亮的饰物,脸上渥诺妆,一抹艳润的口红。她看到了我,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跟我走到了大厅的最后面。
  “不公平,这不公平……”她愤愤地说,“他们根本不懂欣赏。”
  苗女生汉人的气了!她不懂俺们汉人的规矩。我不禁乐了,说这算什么事儿呀,也值得生气?
  她说她们练了近两个月了,可居然是这种结果。她嘴一扁,眼圈又红起来。我赶紧拍拍她的肩说:“别想了别想了,没什么哪,你看你看那个跳舞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节目呢!”
  她的注意果然被转移,开始看起台上那位我校的女生跳起“思乡曲”来,她看了一阵惊叹起来:“噢,她跳得真好!”
  “是吗?”我也开始注意起台上那位女生。自从我在中学时曾参加过一次不太成功的舞蹈演出后(参考序言),就对舞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不是喜欢跳,而是喜欢看,可能这其中也有秦雨喜欢跳舞的原因吧。为了能跟她谈论舞蹈,我甚至翻阅过许多有关舞蹈的书籍,还买了许多经典舞蹈的VCD.因而自认为对于舞蹈的欣赏水平――比那几位评委高。
  台上那位女孩跳得确实非常出彩,她象是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完美世界中,完全没把台下的俗人们当回事。她时疾时缓的舞步,步步都象踏在人的心弦上。她轻挥着双臂,象触摸到了你的灵魂。她旋转,你的心就跟着昏眩;她跳跃,你的心就跟着飞翔。你看着她的时候,就好象跟她一起沉醉在一种无名的感伤之中。
                 
  “噢,她跳得比我们老师还有灵性!天哪,她跳得真好。”秦雨还在感叹着。比你还好?我问。
  “比我好多了!不知我以后能不能达到她的水平”她望着台上的女生羡慕地说。
  我不无感伤地想着:等到你达到了她的水平,小秦雨终于就终于长大了,也许……我就会与长大了的雨儿共舞……
                 
  我和秦雨都看着那个女孩的舞蹈,不禁看呆了。在我的眼里,在台上跳舞的,一会儿是那个女孩,一会儿又变成了长大了的秦雨……而我,就在台下黑暗处,全身心地关注……当我看到长大后的秦雨,我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去拥抱她,亲吻她,与她跳舞……
                 
  “噢,她跳得真好,她象天生就是来跳舞的……”秦雨还在不断地唠叨着。
  不过评委们可听不到秦雨的评价,舞蹈一结束他们再一次亮出了几个不堪入目的分数。
  “啊!这不公平!”秦雨又叫开了。
  嗨,我说,有什么不公平,我们学校又不重视这次汇演,肯定没跟评委们打过招呼,一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是这样的吗?”秦雨疑惑地望着我,“这多不公平啊!”
  要公平干嘛?苗女真不懂规矩!公平能跟两个盒饭一包烟比吗?我说,你先回座位去吧,晚上我过来看你。
  “干嘛来看我?”她终于笑了,调皮地望着我。
  庆祝五四嘛,我说。
                 
                 
  3.
                 
  晚上去第一师范路的上,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那个女孩的舞蹈,她不时地变成长大后的秦雨,让我无法平息我那种强烈的想要去拥搂她,狂吻她的欲望。
                 
  没有想着那个舞蹈的时候,我就回想起包菜和李海蓝的那个节目,他们站在舞台上,根本已经没望着台下了,两个人完全沉浸在对方幸福的眼神里,好象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和音乐。即使是悬崖,他们象也会相拥着跳下去……
  那一刻嫉妒突然狂野地咬噬着我的灵魂,为什么他们已经走出远远一大段路了,我却还只能站在起点处张望他们的背影?为什么他们已经在海中畅游,而我却还在岸边犹豫不决?难道我真的没有那份勇气吗?难道我真的不敢有所付出吗?
  我厌恶这种扮家家酒的游戏了,我厌恶两小儿辩日。我该踏出一步了,然后秦雨会跟着我来的!她会跟我来的,她不会忍心看我孤独。我爱着她,我愿作她的栽倒在泥浆中的破烂风筝。
                 
  我已经决定向前跨出一步了,但当我看到秦雨那清纯无比的神情时,我又一次退缩了。她还只是高中生而已,她是那么的清纯无邪,……而我,是那么的龌龊混乱。
                 
  由于天色已晚,传达阿姨这回没让我进宿舍,我和秦雨便站在宿舍门口。
  “你看,白来了吧,只能在门口站站。”她笑嘻嘻地说。
  我有点象猪头的风格般哼哼了两声。
  “喂,你在说什么呀?”她又甜甜地笑。
  她的温柔的笑容让我终于又聚集起勇气,问:“……雨儿,你真的是我的灰姑娘吗?”
  她象是预感到了什么,脸色腾地红了,低下头说:“……是的……”
                 
  “那好,雨儿,我今天一定要吻你!”我狠狠地象是发一个毒誓般地吐出了这句话。
  她又一次惊惧地望着我,露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无助表情,拼命地摇头说:“不不不,我上次跟你说过不行的……你等我……”
  这幅表情我熟悉,上次在我面前假哭就是这幅表情,女孩儿都挺会演戏的,她们是天生的奥斯卡奖候选人,不过,今天你别想再骗到我。
  我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我知道了,雨儿,你不敢爱我,你不敢对我有任何付出,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大吼,“没错,是灰姑娘!你一直就生活在你的童话中,你一直就在跟我扮家家酒而已,你根本不敢真地爱我!”
  “不!不是!我爱你,我是你的灰姑娘!”那只耗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儿?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前面是悬崖,就算她不陪我跳――无所谓,我跳了,我不顾一切地跳了!即使让我孤单地溺死,变成一具苍白的浮尸……
  我紧紧搂住了她,强吻她,用嘴死死地贴住她紧闭的唇,吮吸。
  她拼命地挣扎,剧烈地颤抖。然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立刻一阵如炽烤般地痛疼。我绝望地松开了她,眼前出现了一片海……和飘浮着的苍白着的那个唐飞……
                 
  她的泪水象湘江水一样流淌了,她是想增添那片海洋的深度――而这次看上去不象是假的,如果这次还是假的,那她就不是候选人了,她是金奖得主!
  她哽咽着说:“……唐飞,……你敢说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就根本不会这个样子……你爱我就可以为我等上一千年,一万年……”
  我木呆了。她又来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罢了――等上一万年,天哪……我该老成什么样子了啊!
  在我发呆的时候,她狠狠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唐飞!是你一定要逼我说不爱你的,那好,我根本不爱你!我恨你!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她呜呜大哭着跑进了宿舍。我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痛疼着。
                 
  几个夜归的女生用一种鄙视与厌恶的目光望着我。让我觉得羞愧难当。没错,我是个流氓!
  两个学校保安人员提着电棒象两个黑衣人般大步向我走来,肯定是那位传达阿姨去叫了人,来收服我这只大蟑螂。
  孤独和无助突然之间抛给我一阵无法控制的恐惧,使我转身疯狂地奔跑起来……并且泪流满面。
  那一年的青年节……让我永生难忘……
                 
                 
  十七。
                 
                 
  总的来说,我和秦雨在我大学时的重逢,只能算是我初恋的延续罢了,这段感情天真,纯静,当我硬要往里面掺入杂质时,它砰然破碎了!
  我本以为我就要骄傲地宣称我已经找到了破解熵定律的最终法则,可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积木都市,转眼间又散落一地。
  从高一到大一,这是一段多么冗长的初恋啊,而这中间,秦雨是那么明媚,而我是那么混乱;秦雨是那么清纯,而我是那么龌龊。
  我拷,我就是混乱的最大化!
                 
  后来我无数次地又梦见她,只是每梦见一次,我心里隐隐的痛楚又得以和我交流一次,它已经成了我的老朋友,在我抽烟时,喝酒时,他都来看望我。
  但在别人面前,我很少承认这位朋友的存在,即使是在同室们面前也一样。我不是包菜一类的疯狂者,我不会象他一样在人前号啕大哭――实在忍不住了,我会蒙着被子流泪。
  当然我不能夸张地说我伤得很深,这毕竟只是浅尝则此的初恋而已。那只是一种隐隐的,捉摸不透的感伤。但它越是淡如春兰,那忧郁的芬芳就越是执久弥长,它就象是另一个从未离开过我的秦雨,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望着我,在我再次孤独的时候,就婀娜走出,轻轻地抚摸我,让我再一次感伤和激动。
                 
  就这样,秦雨不再来我们寝室了,也不再跟着我去英语角了。而我,每当想去找她时,我都想起她说的“我恨你”和“一万年”,并且会联想到那两个保安手里的电棒。
  我常常在心里计算一万年的长度――那是一万个春天和冬天,那是一十二万个月圆月缺,三百六十万个白天和黑夜,八千六百四十万次分针和五十一亿八千四百万次秒针的圆周运动,以及三千一百一十亿又四千万次心脏的跳动――那是埃及法老与楼兰姑娘的浪漫故事!
  在我默默计算着的时候,有时会突然之间,整个事情好象彻底消失了。没错秦雨还存在着,没错我也还存在着,但有时我怀疑我们根本就没有过中学时踏青的那次相遇,我们根本就谁也不认识谁,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感情,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她,而她的人生经历中,也并没有我。就好象一阵轻风抚过,回头望,只有树在摇晃。
                 
  但是我偏偏又不能否认她的曾经出现,因为,我常常默默地看她那张长发的照片……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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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序
                 
  没看过“龌龊后清纯”第一部的朋友建议先看第一部,不然有可能不认识“一个洞”里的伟大人物喔,再说了,本人的文笔之惊龙舞蛇、玄妙奇幻,人莫之能测也……
                 
                 
  一。
                 
  1.
                 
  好,各位安静一下,本人要开说正事了!茶杯都收上来,不许乱丢!
  先为新来的客官介绍一下“一个洞”中的痿人们!
                 
  话说泽民政和年间,湖南省长沙城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并无几贯家资,年纪二十上下。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儿……噢,搞错了,对不起……应该是,此人单姓唐,大名一个飞字儿。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骨格清奇天资聪慧叫人但凡瞟上一眼便自淫水翻腾的奇男子唐飞,就是本人!
                 
  此人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
  第一个最相契的,号称“风爷”,此人呆头愣脑,专一爱犬守于窗前俯瞰路上美媚,但其于一毛夷语言――英语的学习上,稍可与本人齐驱。此人有句名言,每于饮酒谈笑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的是:“把那包XXX递给我!”
  第二个自名“老大”,实是一性感男子,于男女之事上,多有识见,仅高二的年纪上,就已喜脱童贞之体,御女无数。加之其言语挑逗,身段魔鬼,引高年级婶婶竞折腰。后得一妻名曲红,管束严厉,稍有越轨便将踏伐。
  第三个雅号“大头”,状若屠夫,自言能日屠八猪。其元阳之气,也于高二之时就已被妖孽吸去,但大一一年,深藏其淫欲,不近女色,吾等难测其险恶用心。此人见多识广,于哲学心理学大有研究,言语深刻。
  又一个名号“猪头”的,日日作傲然睥睨看破红尘状,吾等但言男女事,其必冷笑之。此人本有一外星女友,后经寝室全票通过而休之,然无两日,其又于本班林华处图谋叵测矣。
  末一个似是狂人的,美名“包菜”,其举止不羁,每有蠢事。此人躯体不长,但唱得一口好歌弹得一手好曲儿,并以此勾一佳丽名海蓝者。其于海蓝身上用情可谓深矣,而海蓝之性难料也。
  止系“一个洞”中人物小传,供各位客官参详。
                 
                 
  2.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大二年级。暑假因为身边没了秦雨,当然心有不快,所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是中学老哥儿们聚聚会猜猜拳喝喝酒什么的――糜烂!
  有事儿话长,没事儿话短,偶们就直说大二年级吧!
                 
  自秦雨立言“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后,偶整日悲凄,不识茶饭滋味,到了大二年级开学仍是鲜有欢颜。有诗为证:“独自怎生得黑。”大意说的是: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长得这么黑?!难道就该我这么倒楣吗?这句诗正道出了我当时的心情也。
  不过还好,偶把学英语当成了镇定剂,几乎每天拨拉完晚饭就扯了风爷义无返顾地往教室去,然后到了熄灯才回。风雨无阻,金石为开!
  甚至寝室里其他人也被我和风爷这种舍生取义的精神感动了,他们终于也良心发现,每个月也会去搞三两次晚自习了。
                 
  开学没几天,学校领导们可能大夏天的热坏了脑子,他们突发奇想地要搞一次全校革命歌曲合唱大赛。他们可真是帮爱动脑筋的好宝宝。不过让叔叔来告诉他们这帮病得不轻的宝宝们:乖,不要老让别人作他不爱作的事情,懂了吗?哎,宝宝真乖……
                 
  不过既然是好宝宝的要求,我们也不太好拒绝,总不能让人说我们欺负婴幼儿嘛!所以我们也老老实实开始参加系里的排练。好在我们系男女比例还是比较均衡的,哥哥妹妹一起唱歌,总比那些和尚系集体讼经要有趣儿得多了。
  第一次大伙儿聚到大教室里排练时,教练很晚才来,我们便在下面聊天。那位内蒙古的芯儿突然对偶兴致大发,拖着我问:“怎么飞哥哥这些日子看上去都不太快活嘛!”
  老大嘿嘿傻乐地说:“别人失恋了嘛!呵呵呵……”
  我拷!那一刻我很想用烟头去烫他的舌头。这人近来老跟曲红吵架,活得腻味儿了,就来拿我找乐子,真是一卑鄙人物。
  芯儿立马兴奋起来,女生对这种事儿有着天生的兴趣!她搂着我的肩大大咧咧地说:“哎~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搞半天就是这么回屁事儿!怎么样?要不要芯儿姐再给你勾搭她两三打过来伺候您老?”看来这世上有月老是假,有月婆却是真!
  我有些撑目结舌了,卑微地笑着说:“谢芯儿姐了,享用不了那么多,就勾她六七个给我也就够了。”
  老大说,“这么说就是一星期内每天都新鲜罗?”
  他们一群人大笑起来。
  这帮幸灾乐祸丧尽天良的,笑吧,笑豁你们的兔牙吧!
                 
  然后教练来了,先就大学生素质问题对我们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教唆。然后她在录音机上放了一遍“团结就是力量”,听得我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意气风发,很想团结起来砸坏那台录音机。
  “好,现在你们唱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水平。备,起――”她双手一挥如抽风状。
  于是从教室中的每张嘴里都发出阵阵撕心裂肺不同凡响的惨叫,整个教室猛然间如变成肉联厂一般。
  那位老师皱着眉头如听鬼哭似的,听了一半就实在忍不下去了挥手叫我们停,然后说:“看来还得从头练起。”
  这倒是句实话。教室里一片暴笑。
                 
  猪头突然捅捅我说:“喂,有个妞儿望你呢。”
  这种事儿也值得惊奇?难道他还不知道我长得骨格清奇吗?要是每个望我的妞儿我都去关注关注,那还不得日理万机?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女生朝这边呆望着如情痴状。我对猪头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望我,说不定是望你呢?你这么酷!”
  “那倒也是。”他得意起来,挺了挺胸脯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可惜他今天没穿他最酷的那身西装配短裤出来。
                 
                 
  到了第二天练习时,我们的合唱听上去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是人的声音了,进步很大。
  我唱得兴起时猪头又捅捅我说:“不对,我觉得她还是在望你,不然我给她抛了两个媚眼她怎么不应?”
  “也许别人是近视眼呢?”我说着又朝他说的方向望了望,那女子确实象是在望我。难道是我欠她两毛五饭菜票忘记还了吗?不应该呀,我这人如此善良老实无人可比,应该不会树立什么嗜血仇敌呀。
                 
  老大和大头也注意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们很崇敬地尊称我为“纯情少女的杀手”,甚至自已还嵬然不动,就有清纯女子送上门来,真是条上等鱼饵啊!应该留着点儿用。
  他们说得高兴,又称老大为“风骚女子的天敌”,称猪头为“神秘武器”,包菜得了个最简单明了的绰号,叫作“女见愁”。
                 
                 
  二。
                 
  1.
                 
  排练合唱有一个多星期了,为了补上这花在肉联厂的时间,我和风爷下午没课的时候就在教室里自习,这种时间连女生也一准儿或在逛街或在寝室嗑瓜籽儿聊男生,教室里只有我和风爷在疯狂学英语,我们真快成了学习狂了――悲哀啊!
                 
  不过很快有人敲门打断了我们的寒窗苦读,我去开了门,一位女生站在那儿。我问:“请问找谁呀?”其实根本不用问,这女生我又不认识,那不是找我的话,当然就是找风爷了。嘿,这小子平时装作对女生只爱远远观赏的样子,搞半天他玩阴的――卑鄙!
  可事情大出我意料之外,她塞给我一封信,说:“给你的。”
  我呆呆地望着她,莫明其妙地接了过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有些后怕,万一那里面是炭蛆菌什么的,那岂非死得很冤?那种黑炭上长的白蛆和蘑菇――拷,想想都恐怖,难怪叫做“恐怖主义”!
                 
  那女生见我望着她,立马满脸通红,慌忙摆手说:“啊,不不不,不是我写的,是我班上一位女生要我给你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那个合唱时老对我色迷迷张望的女生写的,而内容呢,无非是些要以身相许山盟海誓什么的。我说了声噢,谢谢了。那个女孩转头亡命似地逃跑了。
  风爷乐得合不上嘴,说:“纯情少女杀手这名字安你头上还真没错,来来来,同喜同喜。”
  我有点得意了,自秦雨不再理我后,这还是第一次又有了得意的感觉。难道我脸上真长满了鲜花吗,这么逗纯情美媚欢喜?回头得好好照照镜子研究研究,考虑考虑让别人买门票来参观我了!
                 
  于是我和风爷打开了信,看到的第一句话是“唐飞,请不要让别人看到这封信好吗?……”我拷!这句话她应该写在信封上!我斜眼瞥了瞥风爷,他乐了,说:“我还算‘别人’吗?”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那我就只好不把他当人了。就当是宠物吧!
  于是我们又一起乐呵呵往下看。“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你也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名字的……”
  这女孩很喜欢猜别人心思嘛!说真的,这两点我还真的都不太想知道。
  后面的内容是……我忘记了……啊哟!谁!?谁!?谁又把茶杯丢过来……别人能什么都记得吗?再说了,这位女孩也只是位群众演员而已,配角!
  信末尾的署名是――群众乙……啊!又有人丢杯子!同桌,你先躲一躲……好吧好吧给她起个名字吧,她叫陶林。
  总的来说,她的信写得基本上还算是情真意切吧,转承连接也还清晰,文笔还可以,比我好,反正读起来有那么两三句还是比较通顺的,错别字儿也不多,不至于重写吧。
                 
  这位群众乙……噢,不……这位陶林小姐是位成教部新生,本来是中专生,也象秦雨一样觉得中专没出息,父母找了找关系便直接来读成人高考了,所以就年龄而言还真又是位清纯少女!比秦雨大一岁而已。
  我拷,难道我只配扮家家酒吗?真是发克!
  偶心里挺有情绪,所以对她的信也没多加理睬。后来丢哪儿去了我也忘了,到处都找不着,现在想想对别人的信件还是应该表示出一点儿尊重的,真希望不是被某位洞人拿去包油条了。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少女的执着”,她不但在合唱的时候仍然生猛无比地望着我,并且一连给我写了七封信!最后一封信还情意绵绵地邀我去看电影。
  我受不了了,得和她说说清楚,如今就算她是秦雨,我也不会再吃回头草,这就叫做有尊严的――好马!“清纯少女”已经被秦雨证明了那并不是治理我的良方,我需要的,是另一种更强有力的药物,砒霜之类的。
  于是我接受了她一起去看电影的请求。我要去告诉她:给我听好喽,你可并不是偶的负熵!我乱就乱,你管不着!
                 
  到了周末我去了接头地点,……噢,忘了景物描写了!那么以下是精彩纷呈的景物描写――天空灭黑的,月亮雪白的。
  她穿得极其隆重,象是要跟某某人结婚去了,甚至还戴了顶花帽子,便于遮挡月亮光以防把皮肤晒黑。
  她开心极了,但她装作很文静的样子――可怜的女孩儿!
                 
  我们很有礼貌的交谈了几句,然后一起走进了电影院,她问我要不要买支雪糕吃,我说算了吧,怕冰着,她又问我要不要买瓜籽儿吃,我说算了吧,怕干着。
                 
  不巧的是电影是周星驰的“鹿鼎记”,星爷在里面一通无厘头的乱搞,还就海公公的生殖器官进行了一番富有哲理的妙论――“好精致喔!”,笑得我无法再严肃起来跟她说正事儿。
                 
  电影看完了,可我还是乐个没完,看来想今天说正事儿是没门儿了,总不能这样对她说:“哈哈哈……陶林……嘻嘻嘻……我看……呵呵呵……我们不适于……嘿嘿嘿……继续交往下去……”
  那她还不得把我当成是神经!不过要真那样说了倒也有个好处,就是她绝对立刻同意断交。
                 
  我努力忍着笑,没说话。
  她双臂互抱,作出瑟瑟之态,说:“我有点冷……”
  我差点又大笑起来,小女生天真的诱引手段啊!不过我的回答是:“冷吗?那就快点回去吧!”
  她没支声。路过一个店铺时她硬是给我买了个卤水鸭蛋吃,真不知她什么意思。难道偶看上去象咸蛋超人吗!?
  “我去你们寝室坐坐好吗?”她楚楚可怜地问。
  反正今天也不准备说正事儿了,就让她去坐坐吧。于是我说:“好吧,不过我们那洞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上了楼,由于我已经在她面前把“一个洞”里的人描述得有如牛鬼蛇神,她不禁有些心虚,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了。
  “那我先进去说一声。”我说着端着那一小塑料碗吃了一半的卤水鸭蛋走进了寝室,留她一个人在门口瞻仰着我们啤酒箱制成的匾――“一个洞”。
  那帮洞里人正可怜兮兮地在酒精炉上煮面吃,转头一看我手里的卤水蛋,一个个眼冒绿光,抓着我大喊:“卤蛋!卤蛋!……”
  他们那就快农民起义的可怖神态让我一阵发毛,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一个朋友……还在门口哪……他买的……”
  老大和大头搭拉着口水大叫着“卤蛋!卤蛋!……”冲了出去要找我所说的那位朋友。
                 
  可怜的陶林一看洞里人真如我所说的象妖魔鬼怪一般冲了出来,吓得一路尖叫,没命地朝楼下跑去。老大和大头在后面一边追着一边大喊“卤蛋!卤蛋!……”
  我也跑了出去在后面大喊:“喂!不要玩了,别把女孩子吓坏了!”
                 
  那天晚上我校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两个牛高马大的汉子眼冒着绿光一边大喊“卤蛋!卤蛋!”一边追逐着一位高声尖叫的女孩,而另一位男子在最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要玩了!”,顺路还捡起了一顶花帽子。他们就好象四个卤蛋在校园里飞快地滚动……
                 
  老大和大头因为已经几天没有好烟好饭,刚才的面条又还没下肚就受着“卤蛋”的强烈诱惑而追了出来,现在终于体力不支,垂头丧气地回寝室了。擦过我身边时,还不忘唠叨了一声“卤蛋啊!”
                 
  我追上了陶林,她吓得脸色发白,说:“你们寝室的人真的不太好!”
  我卟地又笑出来,把她掉在地上的帽子还给了她,说:“也不是了,他们这是饿的,断粮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顺便也逗你玩儿。”
  “噢――我再也不去你们寝室了!”她拍拍胸口说。
  嘿!岂不正好!那俩混蛋还歪打正着帮了我忙了。我说:“不去就不去吧,没什么好去的!”
  她接过帽子,脸红起来,说:“谢谢你……”
  糟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说:“你快回寝室吧,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然后我转身溜之大吉了。
                 
                 
                 
  三。
                 
  1.
                 
  我开始为我这“纯情少女杀手”的名头有些寝食难安了。这叫什么事儿?所谓“纯情少女”就是那种好看不好玩的,亲个嘴儿也要挨巴掌的,没事就叫你等上一万年的,等到两人都变成化石才算浪漫的那种人。
  不行,我得洗脱我这项罪名,不能整天扮家家,该干嘛干嘛去!
                 
  所以当陶林又一天晚上邀我去后山走走时,我下定决心要跟她挑明了――拖着不是办法,难不成还真拖上一万年?
  我们于是走到后山,居然还碰到了冯容花,身边已经换了位哥们了。……冯容花是谁?……就是群众甲!我早说过她还要再客窜几次的,老王,给她分一份盒饭!……她看到我和陶林走在一起,还很不怀好意地坏笑着朝我眨眨眼。
  我不禁有些感叹了,现在的纯情玉女都越来越胆大妄为了,都越来越不怕色狼了,哪儿偏僻就往哪儿钻。
  噢!景物描写景物描写!老忘了这码事儿!――后山不高,月光很亮,有点风。
                 
  “是你朋友?”陶林问。嗨,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算是?”她又问。我说算是就算是,干嘛老问这个?
  她脸一红没说话了。
  沉默的时候,我开始在肚子里打腹稿,该从哪儿谈起呢?是先谈金融风暴呢,还是先谈政府换届选举呢?好象都不挨边。
                 
  她突然又说:“你看那边……”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月光下一对情侣在深仇大恨似的闭着眼睛互相咬嘴巴咬个没完。
  陶林这一招就就叫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又是纯情少女们的绝招了,真受不了。不过……天哪,那边那个女的怎么看上去这么象李海蓝?我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她!她与那位显然不是包菜的爷们紧紧搂着,任那爷们双手在她的突出的胸肌上玩命地捏着,就象我们洞中的猪头同学整天捏握力器似的,而她则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一种幸福的淫欲之中。
                 
  “喂……你怎么看呆了?”陶林红着脸问。
  我拷!再不说可真来不及了。我把陶林拖到一边,离那正在锻炼胸肌的一对儿远一点,然后说:“陶林……我今天要跟你说件事……”
  “……噢?什么事呀?……”她娇羞地垂下头。
  我拷!得抓紧时间。我只好严厉地说:“陶林,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交往下去了!”
  她完全呆了,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好一阵。我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因为我要好好学习!……”我拷!又是这一招,怎么对付群众演员都是这一招,有没有新鲜点的?!
                 
  不过还好她不象秦雨那么爱哭(有时候是爱假哭),她甚至还略带几分凄凉地笑了一下,说:“……不要紧,我有这个心里准备……”我说那就好。
  她还想最后挽回一下,说:“我们就不能作个朋友吗?就象刚才碰到的那个女孩一样?”
  她说的是冯容花,我不禁笑起来,说:“她算哪门子朋友?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朋友?你别天真了,没什么好作朋友的,你就当你从来没写过那几封信吧!”
  她目瞪口呆了。她一定没想到连这么低的要求我也一口回绝了。
  “走吧!”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送她回了宿舍。老王,再备一份盒饭!
                 
  其实我开始的构思还是很婉转的,可说出来的时候,就无法控制的变得如此冷漠无情。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看到李海蓝锻炼胸肌受了刺激?
                 
  ……或者……我是在陶林身上报复秦雨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真卑鄙啊!
                 
                 
  2.
                 
  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对大家说:就我这种不太好的,也就是笔下生花,纸舞惊龙的文笔,居然也敢奢望在故事情节里暗含哲理,不过老师说了,没有中心思想的文章不是好文章,所以偶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所以这里偶要特别难为情地告诉大家,故事里我还真藏了那么几坨哲理,大家不防仔细看,找到有奖!……这几坨哲理份量很重,千万不要用来砸人喔!!
                 
  既然是几坨哲理嘛,这么高深的东西当然不能直接讲给大家听,偶就从一个小故事讲起吧。
  有一滴墨水,里头住着一大群墨水分子,他们都是好朋友,互相亲密无间,谁都认识谁,谁都知道谁在哪个位置上,可是有一天这滴墨水被滴在大海里头了,于是这帮好朋友就慢慢分开了,一开始还能看到水里一条墨水的痕迹,可是几天过后,他们就已经遍布整个大海了,他们互相之间少有联系,谁也说不清谁在哪个位置,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处在什么位置。
  这里有两个事实一直令我悲哀无比,首先,这是一个必然趋势;其次,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再恢复原状……
  这就是在哲学课上老师提到“熵”时,我所能理解出的一幅风景。
                 
  我就是其中一个墨水分子,我多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可是,一切都变得那么混乱!
  有时候我会作令我悲哀无比的梦,到清晨起来后我还在抽泣,可要回忆到底是梦里的什么情节让我如此悲凄时,那此梦却又无影无踪了。
                 
  混乱的其实不止我一个,应该还要加上那大练胸肌的李海蓝吧!?不过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包菜。
  然后老大的混乱也来到了。
  想想真可笑,上学期我有秦雨,包菜有海蓝,老大有曲红,乱的好象就猪头和他的E.T.女友;可现在反过来了,猪头和林华走向了秩序,我们另三对却都出现了问题。
                 
  老大与曲红不知为了什么事儿吵了一大架,老大甚至被赶回我们寝室住了,每天他都神情恍惚,到晚上就烂醉如泥。
  我们从没见老大这样过,那个对任何事都好象游刃有余的有形酷男,突然间好象丧失了所有信心;我们也从没想过那个高二就已经“失身”的性感杀手,居然会对曲红如此地在乎。
  我们决定帮老大一把,大头叫了我和包菜一起去老大租的房子那里,准备与曲红好好谈谈,告诉她老大有多伤心。可是当我们看到一个中年汉子从那房子里走出,开上一部奔驰扬尘而去时,我们的心沉入了谷底。
                 
  曲红跟我们的对话很直白也很实际,她说话的腔调已经无法让我想起那个与包菜扭打在一起的曲红了,从她那时的神情,你无法相信她比老大还大一岁,而现在的她让我们一看就不能不想到她是一个高年级女生了。
  她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一开口就说她快毕业了,总该想想出路吧。我们说老大家里有钱。她说那是他家里的钱,靠不住。我们无话可说了。
  然后我们多坐了一会儿就翦羽而归了。
                 
  有天晚上老大喝得吐起来,我们把他扶到了厕所,让他吐完,用冷水冲干净他一脸的污秽,然后把他又拖回寝室。
  他突然大笑着说:“大头!大头!你肯定想不到吧,我跟她住了半年,居然根本就没跟她干过!”
  我们都惊呆了,就象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
  他又说:“你们看她跟包菜打闹的时候一定觉得她象个小孩吧!告诉你们吧,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耍过!”他象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喷出来一样“啊”地大吼了一声,然后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老大哭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男子汉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们知道了,原来曲红当初跟他一起只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而与他一起租房子则纯粹是因为成教部的宿舍条件太差,而一个女生单独住在外面又太危险,即使是几个女生一起住在郊区也不保险,所以便让老大跟她合住了,但却从来没让老大去碰过她。看来老大爱她爱得很深,不然怎么可能在没有性生活的条件下居然还肯跟她一起住了半年,毫无怨言地守护着她!
  可是今年曲红要毕业了,她开始与一位银行老总套近乎(我们猜想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位),老大便显得碍手碍脚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分手――整个事情,她几乎毫发不损!
  我们听完后对曲红几乎要生出崇敬之情了,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为了让老大发泄发泄,我们陪他去市里最大的迪士高,一帮人疯狂扭摆。其间我们跟几个流氓争了起来,相互都抄起了酒瓶干架,他们的损失很惨重,但我们这儿包菜和老大也挂了彩,因为这俩位最疯狂,简直是一幅拼老命的光辉形象。
                 
  曲红知道老大受了伤总算还是有点儿良心来看望了他一次,那天老大就象是被门挤了脑袋的耗子般包扎着头,形象可远没平时那么风流倜傥。曲红进来后老大没理她,我们也不和她说话,她觉得挺没趣,说了声“好好照顾自己”,把一包水果放在桌上,起身就准备走了。
  整个四年,老大只有这一个动作是让我们觉得给“一个洞”丢脸的――他终于无法装出毫不理睬的样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喊着“红!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曲红……
  曲红也流下了眼泪,她温柔地拍了拍老大,象拍一个孩子……但她最后还是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有件事儿忘记说了,就是在迪士高干完架后,我们拦了辆出租车送老大和包菜去医院,在马路上有一瞬间,我看到了秦雨!
  她跟黄家燕在路上说说笑笑……没有了我,她还是那么快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清纯……她仍然跟我梦里的那个秦雨一模一样……可是我离她越来越远,当出租车飞驰而过时,我觉得,她好象根本就在另一个世界里。
  出租车已经开出了那片世界,我想回去,可是,正如那帮墨水分子,我永远无法恢复原状了……
                 
                 
  四。
                 
                 
                 
  只剩下两个安慰了:风爷和英语!
                 
  风爷对女生的态度如今在我看来真有点成仙成圣的感觉了!女生这种东西,也许就是可远观不可近玩焉。也许应该让全世界所有的男生都象猫头鹰一样蹲守于窗前,有性感女生走过时,仅仅是瞳孔膨胀而不是另一样东西膨胀!
                 
  而英语,它让你感觉很爽。有些讨厌英语的人可能会有反对意见,可是真的,当你用别人的语言,而不是用你的母语来表达你的思想感情的时候,其感觉就象不让别人看到你的狰狞面目,而让他以为你是一位当代的活雷锋一样爽。每当我在英语角用英语跟别人交谈时,我都感觉自己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绅士了。就象Mr. Bean那种型号的!
                 
  而赵玉这位性感尤物,就是因为错以为我是一位彬彬绅士而落入了我的魔爪之中。
  这位赵玉是本小说的另一位女主角,也是最重要的一位女主角,……为什么这么晚才出场?拷!问导演去!
                 
  我们正是在我装扮绅士的英语角上认识的。我已经是英语角的常客了,可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象她这种性感美女,我不可能见过后居然忘了――后来在交谈中知道了,原来她是外语系的,每天都有机会跟外教聊天,根本不屑于在这种非外语系组织的英语角上露脸。而今天受其男友之邀而来这里瞅瞅……大家可能已经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说,我,唐飞,就是那卑鄙龌龊无耻下流横刀夺爱的第三者!……喂!别丢杯子,没看到我同桌脑袋上都起这么多包了吗?……
                 
  说真的,第一次碰到她时,她的男友跟我还谈得来些!他这不是自找的吗?!可见凡事失败确实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内因才是关键嘛!
                 
  她男友叫李熊刚,在英语角上听到我的英语说得如此流利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他说他真不敢相信一名非外语系的学生的英语能达到我的程度,于是就跟他女友,也就是赵玉,坐在我和风爷旁边兴高采烈地跟他这位未来的阴险情敌愉快地攀谈着……稍微提一下,经过长时间真正意义上的“疯狂英语”学习,本人的英语水平已经达到这么一种程度――让一个老外闭着眼睛来听我说话,他肯定以为俺是他亲爹!
                 
  我们和她男友,也就是李熊刚同志用英语瞎扯着的时候,她便用一脸不屑的表情挺着她那高耸的乳房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就象人类观察着受训的猩猩们用手语交流。
  难道她瞧不起俺这美国人他爹的英语吗?这可是一种侮辱!连我那儿子也蒙羞!
  于是我和风爷开始千方百计地挑逗她说英语,我们一会儿说她外语系的小妞高傲,一会儿又说她男友才比宋玉貌若潘安,可她还是简简单单地说两句应付应付象是打发叫花子,倒是她男友李熊刚同志听有人这么表扬他,乐得跟熊似的。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象我这样骨格清奇的奇男子,如今还是第一次受到女生如此的冷遇,而且还是位性感美女,有着令我触目惊心的曲线!难道说我脸上的花儿都凋谢了吗?
  于是我摊牌了,直接问她为什么不和我们交谈。她冷冷地说对我们男人的话题都不感兴趣。――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装着对男人没兴趣的,私底下她们则一边嗑瓜籽一边谈男生谈得春心荡漾,淫笑不已!
  我拍拍胸脯说,那么你喜欢什么话题,任你什么话题我都跟你聊!――当然这里的对话本来都是英语,这里直接给大家翻译了,省事儿。……什么?!说我根本不懂英语在这儿吹牛?!我拷!我我我我……算了,随你们。听过美国VOA吗?告诉你们吧,那里面那个嘉宾主持人就是我……邻居的二叔!
                 
  知道她说她喜欢什么话题吗?她说她喜欢舞蹈!这不是掉在偶的不锈钢饭盆里了吗?偶中学时那个舞可不是白跳的,偶基本上就是个舞蹈家!编者要我按――参考第一部序言。
  于是我的兴致也来了,立马跟她谈起了舞蹈,从邓肯到杨丽萍,从非洲狩猎舞到南美拉丁舞,从巴蕾到后现代主义,我一串串数着,唾沫横飞地吹着,俨然就是舞蹈的祖宗!
  她终于对我另眼相看了,她就象是看到一头驴子长了颗人脑袋一样惊讶地望着我,觉得这位酷哥实在是不同凡响。于是她也意兴勃发地与我聊起舞蹈来。
                 
  聊到最后,她甚至发现对于舞蹈我比她了解得还多,于是有些不服气地说,光知道谈不算什么,纸上谈兵而已,要会跳,跳得好,跳得有灵性儿,那才叫真懂。
  我知道她这是穷兵黔武了,只能耍上这么招金蝉脱壳,用一种这个时刻无法验证的论点想摆脱我在舞蹈知识上对她的挑衅。她说她跳得好,谁知道呢?难道你现在跳给偶看吗?
  于是我拿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对她穷追猛打,说你要是真跳得好你就现在跳给我看看。
  她又不屑地说跳就跳,谁怕谁,不过没伴奏,这可就没办法了。
  这女子还真够狡猾!不过她难不倒我,我让她在这儿wait一下,跑到教室外草坪上问一位正在唱夜歌的哥们借了把吉它,他一听说有美女要跳舞,立刻借给我并乐呵呵地跟我一起进了英语角看热闹……没办法,都是可爱的中国人嘛!
                 
  我抱了吉它幸灾乐祸地走进教室坐好,拨了拨弦,心想这回看你还怎么着。于是我问,有伴奏了,怕了吧,说,要什么曲子?
  她仍是不屑地说,我说过我怕了吗?我要的曲子还怕你不会呢!你爱弹什么弹什么,我都能跳!
  于是我站起来宣布有位靓女要给今天所有来英语角的朋友们献上一支舞蹈,大家清清场子。
  教室里一片哗然――这么多次英语角了,还从没享受过这种首长级待遇!于是大家伙儿都欢天喜地的移凳子,感觉快过年了似的。
                 
  而她居然大大方方地走到教室中心,作了个舞蹈亮相动作,问,评论家,准备弹什么曲子先告诉小女子一声行吗?
  这回我倒呆若木鸡了,没想到她真敢跳!可我会弹什么曲子呢――还好本人扎扎实实练过一支曲子,而且练得炉火纯青,――大家应该都明白我会的是什么曲子了吧,地球人都知道!编者又要我按:参考第一部放风筝一节――要没这支救命曲,这次可真要丢老脸了。
  于是我大度地说,本来要你选你又不选,那我随便给你挑一首吧,我就弹灰姑娘,简单点,让你好跳,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特点,也就是会怜香惜……
  她说别废话。
                 
  于是我弹唱起灰姑娘,而她翩翩起舞,飘然若仙,完全是一幅专注的神情了。
  也许当她一听到要弹灰姑娘时,就已经准备好跳傣族舞蹈了,所以音乐一响,她马上就进入了境界。
                 
  本人认为傣族舞是所有民族舞蹈中最能诠释女性美的,它的几乎每一个舞姿都是为了最完美地展示出女性的曲线与温柔。
  赵玉温不温柔我还暂时不得而知,但其在这个舞蹈中所展现出的曲线,则绝对是上帝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她的舞跳得非常好。对于舞蹈我是一名很严格的挑剔者,但我挑不出她的任何瑕疵来。而且她并没有排练过,也没有事先计划过,随心而舞,浑若天成。
  看过她的舞蹈后,我觉得她的话确实没错,只懂得舞蹈知识与跳得有灵性之间的区别是巨大的,迥若云泥。
  如果我当时不是在唱歌的话,我就在流口水。
                 
  在某个瞬间,我望着跳舞的赵玉,突然想起了在我面前旋转着的秦雨……当小秦雨长大了……就成了赵玉……
                 
  我唱完了,她又以一个亮相动作停住。我不禁感慨――这句感慨可是纯英语的――“Oh, my god, you can absolutely be called an artist!”
  她望着我给了我一个妩媚无比地笑容,这是她在这次英语角中唯一的一次笑。
  而当我魂飞魄散地望着她这个笑容时,我想起了她那熊踞一角的男友,心里确认:那只熊不适合她。
                 
  其实我真实的想法是――我要抢她!
                 
  五。
                 
  1.
                 
  当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后,我感觉整天的神清气爽,连日来的晦气一扫而光,难怪都说有理想的人是幸福的,看来还是真的,而我现在的理想就是――象采花贼强抢民女一样将赵玉抢过来,拯救她于熊掌之中。
  也许我是对纯情少女们失望了吧,所以越是要连偷带抢的,我越是觉得刺激。
  更可能的是……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需要安慰。
                 
  我开始象国民党特务一样有事没事儿地捧着本书在外语系逡巡。外语系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两栋老旧的教学楼清清静静地躲在树丛中,与其它系远远隔开,从地理位置就可见其清高之态,难怪培养出的赵玉之类的妞儿一个个都习惯于用鼻孔参观人。
  外语系是男生最少的一个系,可每当晚自习时在这里自习的男生却是最多的,他们一个个遍布外语系各个角落,作埋头苦读心无旁骛状,期望偶尔会有位女生猛然间被其刻苦钻研报效祖国的精神所打动,进而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情不自禁遂交欢――最起码我就是这样想的。
  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一定是古代的差生说的。
                 
  我几乎逛遍外语系全部的教室,才找到她习惯去的地方,她与那位李熊刚同学只去大教室!这把我给乐坏了,她一不去偏僻教室,二不去自己教室,那表明她一不想给熊刚同志亲热的机会,二不想让熊刚同志跟自己的姐妹们混得太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刚认识;二是他们快玩完了!另外一种情况更证明了我的观点,他们没有拉手,没有搂抱,更别提对嘴儿,他们只是坐在一起埋头苦读努力学习,象是一对革命夫妻,建立的是一种阶级感情。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23   #9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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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混在人堆里,他们发现不了。这让我感觉自己就象头黑暗中的饿狼,窥探着自己的猎物,并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将李熊刚同志拨皮抽筋洗涮洗涮就下锅加葱蒜,这个时候我就常常哼起张学友的某首有关于某某传说的歌来。
                 
  通过大头的关系网,我很快打听到了李熊刚同志的大概情况。这孩子是电子系的,我这人对那些理工科的专业名称总是搞不清,大头告诉我十多遍了,可我仍要时不时地问他一下:“哎,你说那孩子读什么专业去了?”所以他到底读什么专业我到现在还是忘了。反正在我的概念中,应该就是帮别人修理修理收音机装装天线什么的吧。这孩子学习比较刻苦,成绩中上,为人老实。总的来说,挺可怜一孩子,能找到赵玉这么个性感尤物实在也不容易,说老实话,一想到我要挖这种国家栋梁之材的墙角,心里还是有那么三两分内疚的。
  他比我高一个年级,理论上推算,我是不应该称他为“那孩子”的。他出生于干部家庭,属于那种殷实的中产阶级吧。其实本人除英语比他强点儿,长得比他骨格清奇一点儿,倒还真找不出别的比他强的地方――可将赵玉那天整个英语角的郁闷表情与跳完舞以后对我的勾魂一笑对比一下,我便固执地认为,她在向我传达某种自由和民主以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信息。
                 
  “一个洞”的另五个洞人自从在我的指点下从楼上瞥见了赵玉后,全部举起了他们的五只香港脚表示对我最大的支持,并殷勤地恭贺我终于胜利结束了我冗长的“清纯”时代,对女人的欣赏水平总算提高了一个档次,审美标准总算是完成了从“纯情”到“性感”的质的飞跃。
  可以这么说,不成熟就是中学时见到大乳少女总象是见到疯狂奶牛一般慌忙闪躲;而成熟就是大学时见了大乳美媚就立即想捧着饭盆冲下去补充钙质。
  他们支持我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说抢人老婆如此卑鄙的事情即使是老大和大头都没干过,可以从我这里学习些宝贵经验,特别是老大,他自认为曲红就是被抢走的,所以要好好研究研究我的案例,以后好提前作好防备。
  其实包菜也应该在我这儿好好学习学习,只是他还懵然不知别人在努力锻炼胸肌而已。
                 
  2.
                 
  终于有一天李熊刚同志没出现了,他自觉自愿地给了我一次自由竞争的机会,值得表扬。于是我便在晚自习的中场休息时段,非常巧合地出现在赵玉的面前。
  以下是景物描写:月黑风高天,草静虫鸣夜。干柴烈火情,孤男寡女怨。
                 
  按我的设想,最好是她一看到我就惊喜异常泪眼婆娑说一声“官人你终于来了”然后就相拥而泣。
  可是她的头一句话是冷冷的“你别装了!”
  “咦?我装什么了我?”我四周望了一圈,说:“这附近也没箱子呀!”
  “我看到你好多回了,没想到你跟那些龌龊男生是一个德行,明明自己有教室偏要来外语系自习。”
  她看到我好多回了!这说明她在注意我,我不禁大乐起来,说:“我说过我不是龌龊男生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冷冷地说:“那天英语角时我看你谈舞蹈谈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是个不俗的人呢。”
  “你干嘛骂我!”我义正辞严地责问她。
  她终于卟哧笑了,但马上又收起笑,说:“我怎么骂你了?”
  “你骂我是个不俗的人!”
  “那么你是个无耻的人,这回是表扬你了吧!”她又冷冷地说。
  “这还差不多!”我要没那点无耻,还怎么跟别人抢女朋友呢。
                 
  我这人不太喜欢捌弯抹角,而且性子较急,秦雨曾要我等她一万年,那对我来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期徒刑,所以现在我开始直接进攻,我问:“请问李熊刚同学是你男朋友吗?”
  “当然是!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不太聪明嘛!”
  我呵呵乐了,说:“说老实话,真没看出来。”
  她满脸通红,怒道:“那又干你什么事儿?!”
  “你爱他吗?”我又开始穷追猛打。
  “爱!当然爱!”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又呵呵乐了,说:“我看你根本就不爱他。”
  她终于大怒了,叫道:“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是我娘吗?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她大叫完冲进教室抓了书跑了。
  我仍在乐呵呵地思索着:她干嘛问我是不是他娘?显然不是嘛!无论是从年龄和性别来考虑,都不应该造成这种错觉呀!?
                 
                 
  3.
                 
  第二次“邂逅”时赵玉正站在一棵树下看月亮,她在月光下用一种矜持的姿势展露着她那骄人的曲线。外语楼没有供饮用水的设备,她这样作可以让广大男同胞得以望梅止渴,所以每当她看月亮时,她事实上是在进行一项公益事业。
                 
  当我以一种风流才子的姿态摇着猪头摆着狗尾走近她时,她冷冷嘲讽地说了句:“来了?!”
  我点头确认该观点,说:“来了。”
  她回头继续从事公益事业。有一小段时间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咳,”我干咳一声,然后开始卖骚,“长夜漫漫,无法入眠,不如就让区区陪玉儿姑娘一同赏月吧!”
  她转头望着我的眼睛说:“我看你有点不怀好意。”
  我卟地笑出声来,表扬她说:“你终于看出来了!?不傻!”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捞不到什么便宜。”
  “玉儿姑娘,对待同志应该是象夏天一样热情嘛,你怎么就象是秋风扫落叶一样呢?”
  “你看上去象阶级敌人胡汉山!”她说完卟哧自己笑了起来,女孩子只要偶尔幽默一回,总是自我感觉幽默质量很高,所以自己要先笑起来表示一下。
  “啊,幽默,彻底地幽默!”我先拍了拍马屁,接着说:“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我和玉儿姑娘这是第三次交谈了,应该属于熟透了,怎么还是敌人呢?人民内部矛盾嘛!”
  她整理了一下她的笑容,然后将它象块用完的手帕一样折好收了起来。
  好,形势一片大好!不过不能放松,是该使用组合拳的时候了。于是我又说:“送玉儿姑娘一样东西……”
  她又冷冷地回答:“不必了,你送什么我都不会收的。”
  “你也不看看我送什么就这么武断?……”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使用两节五号电池的方型小手电,说:“外语楼杵在这么个荒山上,路灯也不安一个,我想送个小手电给玉儿姑娘,以后一个人来的时候照照耗子什么的也方便……”
                 
  要知这一招可是真正的高招,有也准备抢人女友的男同胞们可要学着点:首先小手电加上电池一起也就五块钱,在价格上不仅不给人距离感而且还让人觉得亲近(如果有人跟你说一见到心仪女孩就立马送钻戒给她,那建议你立刻捡块板儿砖拍他!);另外它所表达的是一种毫不做作毫不暧昧的,实实在在大大方方体体贴贴的一种关心和爱护。这么一件小礼物,她要真不接受倒反而显得她心怀鬼胎了。
  她果然呆呆地望着我这位光明使者足足有十五秒钟――我希望她此刻心里的想法是:怎么我那熊就从没想过要送我手电呢?
  当然她最后从我手中接过了小手电,低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转过身看也没看我一下就朝教室走去,走到门厅灯光下时,她转过头,脸色发红,对我说:“我……我会换个教室自习,你别想再跟着我!”说完她转身跑进了教室。
                 
  她想拒绝我,可她的说话时的神情却在告诉我――“……八九十,我藏好了,来找我呀……”
                 
  六。
                 
  1.
                 
  我还是找到了她,尽管她和熊刚同志去了地处旮旯窝里的一个偏僻教室就好象为了躲避我这个光明使者她故意地选择了黑暗。
  没想到我的勇猛进攻反而给了熊刚同志大好机会,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当我象联防大队的变态队长一样搜遍整个外语系而最后发现赵玉居然与李熊刚同志两个人鬼混在这么间昏暗的教室中时,我决定了:行动!
                 
  赵玉看到我时满面通红,不知道她是见到了梦中情郎动了念头呢,还是为她与李熊刚两个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偏僻教室这种不检点行为而羞愧。
  至于李熊刚同学,还在那次英语角上赵玉跳完舞后对我嫣然一笑时,他就已经对我印象深刻了,他用他那呈锐角三角形的两只眼透过他那酒瓶底一般的眼镜狠狠地扫描着我,我估计,凭他那火眼金睛,大概已经深深地记住了我的衣服颜色吧,这也是我多次跟他们出入同一大教室而他愣没发现我的原因所在吧。
                 
  他终于看清楚了我,估计心里又想起了赵玉对我的那一笑,立刻戒备地说:“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先对赵玉很绅士地笑了笑,表示一下我要发言了,然后我对李熊刚同志说:“李熊刚学长,今天我来想问你件事。”
  赵玉握在手里的笔有些抖动,我仍然固执地认为那表示她过于开心。
                 
  “什么事!说!”
  “我想加入竞争赵玉小姐的队伍,不知道在哪里报名……”
  熊狂怒了,他腾地站了起来,连眼镜都差点掉下来,所以他有点没面子地扶正了一下眼镜。这时赵玉也站了起来并扯住了他,说:“李熊刚,别跟这种无聊的人一般见识。”
                 
  李熊刚同志于是便没有冲过来,但他仍在那里虚张声势地朝我吼着:“你他妈的敢抢我女朋友,你当我是吃素的吗?!”
  “熊刚校友,别激动,别激动……当然,熊刚校友,我知道您平时也是吃荤菜的,不挑食。”我望了赵玉一眼,她狠狠地瞪着我:“……不过,现在是自由竞争社会了,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你只比我先报名而已,可那并不意味着您就被录用了!”
  我说着又望了赵玉这个人事经理一眼,她脸憋得通红,不敢望我。看来我是一语中地了,我的语言总是这么犀利总是这么入木三分,让我自己也佩服不已。
                 
  熊果然又被激怒了,但他仍然只是大骂,却并不冲过来。其实赵玉已经没扯着他了,也许她本来准备关门放熊将我蹂蔺一通以挫挫我的嚣张气焰,可没想到那熊却只哼哼。
  这只驯化熊可真令我有点失望了,如果他上来捶我一顿,在赵玉面前表现表现他的勇猛姿态,即使他不一定赢,可也一定会再搏取赵玉几分芳心,可是他却只是象个经典上海男人一样干骂着不干事。看来即使我不来抢,赵玉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抢走。
                 
  “我们走,别理这个流氓!”赵玉拉了李熊刚走出了教室。
  Hoodlum!?她怎么知道我的雅号?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李熊刚同志出门时又对我挥了挥拳头。他是想逗我笑吗?我心里不禁有点乐了,这孩子挺黑色幽默的。
                 
  可当他们走后,我一个人便乐不起来了,因为孤独又开始袭击我,它趁四周无人时疯狂地撕咬我,昏暗的教室变得有如一个囚笼了。
  我真是来抢赵玉的吗?到现在我自己都有点怀疑了,也许……我只是想找人打架罢了……我以为我慢慢理清了我的大脑,可原来只是建起了泥土房子,一场大雨过后,仍然只是一片泥泞而已……
                 
                 
  2.
                 
                 
  李熊刚同志原来并不象我所想向得那么傻,他居然也懂得“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看来我们系的那只合唱歌曲应该献给他。
                 
  另一个聪明的地方是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支开了赵玉,以免让她看见他狐假虎威的丑恶嘴脸。
                 
  他纠集了他们寝室另五位猛男,在外语系找到了我,并将我叫出楼外。
  其实这人还是傻,他但凡多看两部小说就应该知道,只要干了他这种事儿的,最后肯定陪了老婆又折兵。
  这里要写的情节是如此俗套以至于我本想打几个框框然后在后面简简单单加上一句“此处删去五千字”就算的,不过李熊刚同志的婆婆妈妈真是不得不让我再花点篇幅来赞扬他两句。
  本来嘛,我已经准备好了出去挨揍,可令人恼火的是有李熊刚同志在的时候,你很难推算出他们的拳脚什么时候落下来。这就好象撩人的性感护士用酒精棉把偶的屁股擦拭得一尘不染了,拿着针筒作着千姿百态的插入动作,可就是不下针,让我干着急!
                 
  熊刚同志先是苦口婆心地教训起我来,说:“唐飞呀唐飞,我本来很崇拜你的,你知道吗,你一个非外语专业的同学,能把英语说那么溜……”
  然后又是:“外语系多少女生啊,你英语又那么好,干嘛非要找赵玉呢?你知不知道这叫夺人所爱,是男子汉不屑于做的事情……”
  还有:“你知道我追赵玉追得多辛苦吗?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时间基础上的,你跟她认识才多久,你怎么可能从我这儿抢走她呢?……”
  还没完:“大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儿女私情应该先置于一边。你看我和赵玉,我们虽然谈恋爱,但学习都还是那么刻苦……”
  听他说话时,我有种异常强烈的想哭的欲望,我想大哭着跪在地上求他:爷爷!您快打我吧!我受不了了……
                 
  连他那几位哥们也受不了了,说:“熊刚,跟他罗嗦个牛你到底揍不揍他。”
  看来我得帮他一把,不然他真要被他的同室们看扁了,这孩子,是挺可怜。于是我又想着法激他:“李熊刚学长,您别再幽默我了,赵玉真地爱你吗?别说那做爱什么的,你甚至有跟她亲过嘴吗?你回想一下那次英语角上她望着我时的笑脸,记起来了吗?是不是深刻地印在了您的脑海中?她对你那样笑过吗?没有吧,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爱上我了,我的傻学长!”
                 
  熊果然又一次被激怒了,并且借着其它几位的胆儿,终于大吼一声出拳了。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总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听他罗嗦了!于是我赶紧蹲在地上作万分痛苦状,以给他再多一点面子。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样子结束,我听到李熊刚同志突然急喊“啊,不不不不,不要……”而另一个声音说着:“我抄,你在他身上挠痒吗?让爷爷教你怎么教训人!”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
  我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块窑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拍过来,我没来得及躲闪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去很多字!)
  这回我成了真正的万分痛苦,并且是躺在地上。让那么多围观看热闹的漂亮美媚参观我在地上打滚的潇洒形象,这让我痛并快乐着。
  我决定,给她们呈现出一个最完美的“倒在血泊之中”的形象。
                 
  老王,知道配什么音乐了吧!?对,就是那首齐秦的,痛并快乐者!
                 
                 
  七。
                 
  1.
                 
  为了在猪头面前表现表现她的温柔体贴,林华来到我们寝室一看到我的脑袋被包扎得象个粽子马上就决定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她见到我受伤后肯定快乐极了,就象一名实习医生终于找到了一位病人。她带着春天般的笑容给我端茶倒水,有时还吆喝着猪头作这作那,就象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膝下得一傻儿子,不知为什么没跟他们姓,叫作唐飞,也就是本人。
  有次林华殷勤地去帮我洗衣服了,猪头端杯茶象国营公司的某干部般坐到我床边,乐呵呵地问我:“怎么样?我这老婆还不错吧?”我忙说不错不错,简直就是绝了。
  他舒服了,说:“知道吗?她的身世很苦呢!”我怀疑我听错了,很想抠抠耳朵,可惜被包住了――身世很苦?象白毛女?怎么听上去跟万恶的旧社会似的!?
  “那次我们在灯光草坪上聊天,就聊到我们各自的家,她说着说着就在我面前哭起来……从来没有女孩子在我面前哭过呢……”
  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爱上了林华?不过我没问他这个问题,自从与秦雨的那段脆弱的感情破碎后,我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对别人的爱情故事指手划脚。我并不比猪头对爱情了解得更多些。
                 
  也许正因为有这种想法吧,我才一直没敢告诉包菜有关于李海蓝锻炼胸肌的事情,这让我心里很矛盾。
  海蓝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让包菜整天象喝了蜜糖一样,他哪里会知道,海蓝只是想给他些补尝――也有可能海蓝是处在一个决择的时期,有点犹豫不决。反正我不太好意思对她作评价,因为我抢赵玉的行为好象也是一样的不道德。
                 
  最近一家唱片公司正在各高校征选校园原创歌曲,这好象更让包菜处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要说我魂萦梦绕的长沙城就这点好:经济什么的都不行,逼得毕业的学子们四散求生,可它的影视娱乐业却是非同寻常地发达,倒有点象Holywood了!
  于是海蓝又常常来我们寝室跟包菜练歌了,我们也有幸再时时欣赏一下海蓝那扭摆着她充满诱惑的丰满圆臀的“孔雀舞”了。而她的“胸肌”,确实也好象比以前更硕大了――至少在我看来是。
  赵玉比她更性感……每当她的“孔雀舞”将我撩拨得很雄壮时,我就这样平息自己。
                 
  老大最近拼命地在外头寻找兼职工作,也许是因为曲红说他的钱都是他父母的钱而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他买了个很有型的大皮夹,挎在肩上时真地很酷。凭这份行头,他找到了份推销饮料的工作,刚开始干的时候不是很顺利,于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自己出钱买了不少……当然这令我们其它的洞人们很高兴,我们没酒喝的时候,就拿了老大的饮料聊以充数,乐得风爷又不断地发表他的著名言说――“把那包XXX递给我一下!”
  不过最近他的生意好象慢慢顺手起来,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赚钱就是多我们一根筋。所以最近他心情不错,见我受伤后还三天两头地买水果回来。
                 
  至于风爷和大头,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不过风爷有学习要搞,大头则是纯粹的无所事事了,所以有时候他会感慨――发克!我也该再找个性伴了!
                 
                 
  2.
                 
  在事发后的第三天,我的倩影又出现在外语楼了。
  看来偶是个不屈不挠的人,下学期该考虑考虑入党了。
                 
  赵玉自习休息时又出来看月亮,她一出来就看到那个风流倜傥骨格清奇的玉貌郎君正儒雅不可比拟潇洒不可方物地在月光下依树而立。那位玉树凌风者穿着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和雪白的衬衫,脑袋被包扎得象只苍蝇,正望着月亮摇头摆尾吟诗一首:啊!月亮巴巴!
  里头坐扎嗲嗲!
  嗲嗲K买菜!
  里头还坐扎奶奶!
  (注:长沙儿歌,长久以来本人都没弄清它流传甚广的原因所在!)
                 
  赵玉卟哧笑了,说:“都这样了还出来卖骚?!”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一点点小伤,如何阻挡得了我来这里刻苦学习的热情!”我问,“我们的熊刚学长呢?那天他表现英勇的时候可惜玉儿姑娘不在。”
  她冷冷地说:“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并不会因为这样就跟他分手。”
  “我也没指望那么快,”我乐呵呵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这才刚交报名费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让我看看你的头……”她说。
  我马上低头,把一颗苍蝇脑袋呈给她。她象是挑西瓜一样掂了掂重量,又拍了拍听听瓜瓤。
  “哎呀!”我大痛,喊道:“我还以为你要柔情地抚摸呢,搞半天你来练手劲!……多好的无籽瓜,你到底买不买!”

她又卟哧笑了,说:“他们是太过分了点……不过你也活该!”
  “我拷!最毒妇人心!哎……月亮巴巴,里头坐扎嗲嗲……”
  她笑着说:“你这两天就省省吧,别再出来卖骚了,又没人来欣赏……过两天我去你们寝室看你……我回教室了……”她转身走了。
  走到门厅的时候,她转身回头――这尤物儿最喜欢在门厅灯下回眸,她一定认为在灯光下甩头发转身是最迷人的!所以她老把这个撩人的POSE摆给我看,以催我奋发图强。
                 
  “你送的小手电很好用……”
  我拷!那还用说!!
                 
  3.
                 
  事发后的第四天,用窑砖替我给脑袋整形的那位哥们,也就是熊刚同志的其中一位要教他怎么教训人的同室,受到了学校记过处分,而熊刚同志得了个严重警告。
  事情在学校的影响很大,赵玉作为事件的核心人物一夜之间在全校闻名:所有的女生都羡慕她有大群雄性为了她而打斗流血,而所有的男生都知道了外语楼有那么位让男人不要性命的性感尤物。
                 
  在同一天晚上,大头实在闲得无聊,吃饱喝足后挺撑得荒,于是纠集了老大和包菜,把那位刚受过处分的哥们儿拖到校后门的小山上,捶了个半死,让那哥们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作“祸不单行”――当然他们三个作得很聪明,事情是在没人的地方干的,并且没让他出血。
  他们没对熊刚学长怎么样,因为他们听我说那熊曾有过阻挡那哥们用窑砖拍我的行为。
                 
  这里要声明一下,这事儿我并不知道,不过我要知道了也不太可能会去阻止他们,所以他们凯旋归来后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庆祝了一晚上。
  大家自大二开学一连串的不爽过后,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所以我们闹得很凶,喝高了后就拼命唱歌,然后又一起去了操场,再一次爬到主席台的最顶上,在那里对着天空大喊大叫,把空酒瓶一个个砸碎当是鞭炮。吓得一对对轧操场的情侣们作鸟兽散。
                 
                 
  4.
                 
  事发后的第五天,赵玉提了一袋水果来看我了,林华笑嘻嘻地将她领进来,高兴得在门口就喊唐飞,你猜谁来看你来了?然后赵玉就红着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心里大乐,李熊刚同志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这种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作风值得表扬。
                 
  赵玉穿着一身淡兰底白花连衣裙,象在“一个洞”口飘扬着的一面旗帜。而我,在心里蠢蠢欲动地想着:革命也好罢,……革这伙妈妈的的命,……便是我,也要投降革命党了。
                 
  寝室里剩下的两三个人很帮忙地笑着冲赵玉点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来了!?”我咧嘴笑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她走过来把水果放在桌上,坐下来没话找话说:“你们寝室怎么叫这么个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住了一帮野人似的。”
  “你这就没文化了吧?这可是毛主席诗词。”我摇着我骨格清奇的苍蝇头开始背:“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扫除一切害人虫。怎么样,本来要听俺念这诗都得焚香沐浴,我们这儿没澡盆,要不,您就先将就着拿我的洗脚毛巾擦擦身子?”
  她卟地笑了,说:“你的洗脚毛巾,一定长了不少蘑菇吧?”
  “咦!?我要搞蘑菇养殖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我的事儿你怎么都一清二楚,看来咱们注定是天生一对儿了!”
  这话说得直白!佩服佩服。我马上就看到了效果,赵玉的脸唰地红了,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忙说:“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提了水果就出去了。
  形势一片大好!我趁她不在时在床上翻了几个跟斗,作了两次倒立,还冲着窗下吐了两口痰。
                 
  在她洗好水果进来前,我已经决定: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费厄泼赖要缓行,痛打落水狗。
  当她把一个苹果递到我面前时,我使出杀手锏了:“赵玉,你根本就不爱李熊刚!”
  她全身一震,苹果掉落地上。
  “你瞧,他还教会了你怎么浪费粮食!”我得意地望着她说。
  “我……”她低下了点。好!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我只要再小推一掌,她立马就会掉入悬崖,于是我说:“你不爱他却要说爱他对他也是一种不公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把我弄乱了……你把我弄乱了……”
  是啊,我把她弄乱了,可能因为我自己太乱了把,根据熵定律,我想要让自己不太乱的话,我就必须让别人比我更乱……残忍的熵定律,对不起了,赵玉……
                 
  “跟他分手吧……”我拉住了她的手。
  “噢不!”她突然惊醒了,大叫道:“不!”
  她象是被蝎子叮了屁股般丢开我的手跳了起来,然后在寝室里如拉磨的漂亮母驴一样转起圈来,一边哼哼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样子令我很想笑,但同时我又同情着她:她真被我弄乱了!为了让我自己有序一点,我不惜让别人来承担混乱,而且是一个……我也许会深深爱上的人……
                 
  “跟他分手吧,赵玉……”
  “不不不不……”她不敢望我,犹犹豫豫地说:“我不会跟他分手的……他会伤心的……”
  “你拖得越久,他就会伤得越深,这种小儿科的常识你都不懂吗?”
  “不不不不……我……我该走了……你把我弄乱了……”她急急忙忙走向门口。
                 
  最后一招了,我在她拉开门的时候大喊一声:“玉儿,玉儿,我爱你!”
  她猛然间停了下来,手握着门把手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我嫌那句话力量还不够,于是又加了一句:“就象老鼠爱大米!”
  她砰地关了门,气呼呼地走了。

八。
                 
                 
  1.
                 
  事发后的第六天,李熊刚同志也提了袋水果来看望我了,这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说了一连串的请坐请坐。当然,他提来的水果后来被我们转送给了某某老师,万一要是被洒了砒霜,倒也成全一桩快事。
  不过熊刚同志来时其它洞人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个都没走,都坐瞪着他。象看到一只懵里懵懂的小羊走入了狼群中。
  “耶!你小子胆儿还挺大,你那哥们儿好点没?”大头开始恫吓他。
  好多了好多了,熊刚同志点头哈腰着说。我看他挺难受,便轰走了五位洞人,说没什么热闹好看,今天肯定打不起来。他们于是出去了。
                 
  “对不起……”李熊刚同志把水果放下后说。
  坐着说坐着说,我象是班主任接待来道歉的学生一样大方地把他安置在凳子上。
  “……没想到会那样……我本来只想跟你讲讲道理……”
  我沉痛地回忆起那天他跟我讲道理时的情景来――没错,他是跟我讲了很多道理!
  “……你好一些了吧?”
  我忙说好多了好多了,谢谢关心。
  如果大家对“虚伪”一词还没什么体会的话,就想象一下我和李熊刚同志那彬彬有礼如绅士一般的对话吧!和绅看到我们也只能叫我们一声爷爷!
                 
  “……其实你长得这么帅气,英语又那么好,何愁找不到女朋友呢?为什么一定要夺人所爱呢?……”
  天哪!他又来了!
  他接着说:“我不能没有她,我很爱她……”
  “李熊刚同学,我看你不能没有她是因为她很给你撑面子吧!”
  “不不不……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这人还有没有别的好说!我于是说:“好吧,算你爱她。不过我也爱她,我也不能没有她,所以我要跟你竞争。”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他朝我干瞪眼,说:“……你这不是故意挤兑我吗?”
  “没有啊,我是的是真话。”
  “……其实你长得这么帅气,英语又那么好,何愁找不到女朋友呢?为什么一定要夺人所爱呢?……”
  我拷!你还是拿窑砖来拍我吧!
                 
  “这么说吧,赵玉她实际上爱的是我,我们要尊重她的选择对不对?”我也开始跟他说道理。
  他呆了,然后他的精神支柱象是倒塌了,哀求着说:“……你把赵玉让给我吧……”
  让给他?赵玉还没决定要谁呢,他就认输了!?这人越来越让我失望了,赢他让我赢得很不爽,本以为赢一位高年级选手将是件愉快的事儿,没想到倒象是巴西队碰上了中国队,真是发克!
  “不让!缺货!”我说。
  “……你让给我吧……你要钱吗?……两千块怎么样?……”
  我拷!我以为他会说两百万!白白吊起我一阵子胃口!
  “走走走走,不跟你玩儿了!”我赶他走。
  “……把赵玉让给我吧……四千块怎么样?……”
  要升到我心目中的价格看来还得等几天,我乐滋滋地想。
                 
  “李熊刚!你就是这么跟别人竞争的!”一声女高音在门口响起。
  这都怪我,我忘了跟熊刚同志说赵玉今天可能会来看我,呵呵呵呵,一切进行得比计划还顺利!
  “赵玉!我……”可怜的熊刚同学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痴傻状态。
  赵玉很符合电视电影情节地转身跑了,熊刚同学也很符合电视电影情节地追了出去……接下来,他们应该很符合电视电影情节地分手了,嘿嘿嘿嘿嘿……
                 
  如果真要卖,开个什么价钱好呢?我乐呵呵地想着,不如就三块五一斤吧!
                 
                 
  2.
                 
  说真的,我很同情熊刚同志,可是没办法,赵玉是我的负熵,我的秩序就靠她了。
                 
  熊刚同志以为他比我先爱上赵玉就可以排斥我,如果真有这种道理,我便更有理由排斥他了――因为,也许我爱上赵玉的时间比他要更早!
                 
  我很难说出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赵玉的,也许就是在跟秦雨一起在黑暗中欣赏她在光明处悠悠跳着“思乡曲”的时候吧?她在台上,踩踏着我的心弦,触摸着我的灵魂,带给我无限的感伤――还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就已经有了赵玉就是长大后的秦雨的幻觉;还在那一刻,我就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去拥搂她,亲吻她,跟她跳舞,忘记时间……我爱上了她,就象我爱上了秦雨。
                 
  对了,你们终于看出来了吗?赵玉就是那个在五四大汇演上因跳“思乡曲”而让秦雨无比崇敬的的女生。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那时我还爱着秦雨,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的用情不专――可是,也许秦雨就是赵玉,赵玉就是秦雨。只是我,不再是我……
                 
  虽然在上学期五四的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可当她在英语角上跳灰姑娘时,她那近乎完美的舞姿让我立刻就确认她就是那位女孩,这其实是我铁定心要追她的真正原因――并不是那个笑,尽管那个笑容极尽妩媚之态。
                 
  那一天,秦雨的离开和赵玉的出现同时发生,这更让我把秦雨和赵玉当成是一个连续体,不可分割。
                 
  秦雨说过想要达到她的那种舞踏水平……当她达到时,她就已经长大了……她就在她最喜欢的歌曲下跳舞……她就变成了赵玉……
                 
  我又开始混乱了……我就快清纯了……我有秦雨,我有赵玉!
                 
  九。
                 
  1.
                 
  事发后的第八天,我终于揭开了我头顶的神秘面纱,再度露出我那人见人爱的玉容。
  外语楼的美媚们又将因为某奇男子的出现而整日沉浸在意淫之中了!
  晚自习时间一到,我便带着胜利的笑容迈着矫健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外语楼。我在各个教室都逡巡了一通,让无数的外语妹们因突然间见到呕像而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没有赵玉,到处都没有。难道可怜的她被那因为失败而疯狂的熊给分尸后塞在各个抽屉里了吗?那可就是我害了你了!赵玉!你死得好惨哪!
  我胆战心惊地翻了几个抽屉,没有,还是没有!天哪,难道她被熊给生吞了?
  还好在我因极度失意而走到外语楼后的小树林中想找棵粗壮些的树自缢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她的娇斥,“李能刚!既然你已经认输了,你就退场吧!”
                 
  原来她是来与熊刚学长致道别辞了,我不禁大乐,躲在暗处边听边傻笑。
  “……赵玉,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拷!又是这两句!这孩子可能还有失语症,得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
  “我看你之所以不能没有我只是尊严上过不去罢了!”
  赵玉的这个观点跟我完全一致嘛,可见咱俩真是天猫配地狗,蠓子配虹虹(方言,不知其究竟为何虫也)。
                 
  熊刚同志又言:“……那个唐飞没出现之前,我们多快乐啊……”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快乐。”这是赵玉的声音。
  玉儿姑娘的言语也很犀利嘛!我在黑暗处乐得抓耳挠腮。
                 
  “为什么!?为什么!?”
  这人开始问傻问题了。我真想冲出去替赵玉回答了:因为她一看到你就饱了,就节约粮食了。你李熊刚同志真应该去灾区为那些饥饿的同胞们作贡献去!
  “……你不说话了,这说明你还是爱我的……”
  这叫什么逻辑!?
  果然赵玉矢口否认有这么回事儿,她说:“不,其实我不爱你。对不起……”
  “……我不信!我不信!……”
  完了,这人开始耍赖了!
                 
  “我不信!让我吻你一下,我就会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有这种检验方法么?李熊刚同学可以去申请专利了!
  赵玉又一次断然拒绝:“不行,我们事前约定好的谁也不能碰谁的。”
  我拷!这也叫谈恋爱!?我有点同情起熊来,难怪他们看上去就象革命夫妻。
                 
  “赵玉,我一定要吻你,不然我浪费这么多时间算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句话偶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这玉儿姑娘也真是的。不然,就赔他点精神损失费吧,三块钱饭菜票不知道够不够?
  “不行,你别乱来!你别……你干什么!?……”
                 
  呀!?光天化月的,他也敢为此兽行?不行,看来我得闪亮登场了,上演一个英雄救美,让赵玉也感动感动,然后就……嘿嘿嘿嘿……
  于是我干咳两声,摇头摆尾作才子状出场了。――来,给点掌声。这边的掌声没有那边的大,我们一起来超过那边好不好!?谢谢,谢谢……现在这边的掌声又没有那边大了,让我们一起……噢,对不起,该干正事儿了!
                 
  “啊,玉儿小姐雅兴雅兴啊,如此大好月光和熊刚学长一起锻炼身体吗?”
  他俩都一呆,赵玉马上满脸通红,而熊刚同志的手……我拷!他居然想帮赵玉同学锻炼胸肌。他居然先干了我唐飞想干的事情!这还了得?!
  于是我吼道:“喂,熊刚学长,你抠痒抠错地方了吧?”
                 
  他终于放开手,大怒叫道:“唐飞,又是你!”
  是我是我,很明显嘛,我回答。熊朝我逼过来,样子还挺糁人的,不过我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窑砖,放在头上作擦痒状。这让他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停住了。
  他眼圈一红,回头说了声:“赵玉,你好狠心!”然后悲悲凄凄地走了。我甚至都有些想哭了,我这个人向来千般心软、万般善良,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流泪,他一哭,我也想流那么三两滴鳄鱼牌的眼泪了。
  所以我很感动地对他的背影说了声:“好走啊!”
                 
                 
  “你一直在偷听!?”赵玉闷吼。估计是这种不体面的事儿被我看到而恼羞成怒了。
  “啊?没有没有,我碰巧路过,碰巧路过。”我有点惭愧地说。
  她冷哼了一声,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儿姑娘过奖过奖。”我乐了。
  “死不要脸!”
  “玉儿姑娘过奖过奖。”我更乐了,她老是表扬我,对我青睐有加。
  她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又开始望着月亮,就象一条望月鳝。
  英雄救美已经演完了,接下来也该有点黄色镜头了吧。我乐呵呵地说:“刚才那熊掌抓痛你了吧?来来来,让我温柔抚摸一下……”
  赵玉勃然大怒,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啪!”天地间一片亮光!我拷!我这是第二次挨嘴巴了,这是谈恋爱的必修课吗?
  她打了我后开心了许多,象解放了北平的女解放军般昴首挺胸地走了。
  我在她身后喊着:“小心看路!天黑,别摔着了!”
  我拷!我是贱骨头!
帅哥 fengyue_xyj 当前离线  

旧 2003-02-23   #10
天平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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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由于巴掌印未消,本酷男没好意思再去骚扰外语楼,于是就呆在了寝室里。
  大头说他很会看手相,于是就说要给赵玉看看手相,算一算我们到底合不合。另四位洞人都觉得一阵新奇,没见过这么看手相的,于是都搬凳子过来围观我脸上的巴掌印。
  “嗯!印刷质量不错!”大头首先就图像清晰而发表评论。然后另四位都一阵夸赞。
  “喂,你们有完没完?”我有点恼火。
  “哎,别动别动。”大头继续说,“哎呀,不错不错,五指修长,肉厚有蹼,富贵之相,富贵之相啊!”
  我拷,什么乱七八糟?有蹼!?那是癞蛤蟆!!这人显然不太专业。
                 
  “现在是你的,来来,”他又抓了我的手看了看,说:“嗯,贫农出生!根正苗红!”我拷!
  “哎呀!配,配,简直就是天仙配!”
  这话我爱听,乐呵呵地叫他再说好听的。
  “性生活绝对和谐!”他说。
  我爱听!不过我还是假装不好意思地踢走了他。
                 
                 
  3.
                 
  第三天晚自习时间我又不屈不挠地出现在了外语楼。谁让我们是天仙配呢?
  李熊刚同志已经消失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好意思在外语楼出现――这就是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胜利!
  赵玉同学孤单地坐在大教室中,令我心酸,所以我决定过去陪她。
                 
  我挨挨挤挤地坐到了她身边,也就是前熊刚学长的座位上。令我快乐的是,她并没阻止我。
  “咦!?巴掌印这么快就褪了?”她小声对我说,“要不要再盖个章?”
  “你盖章是不是表示我是你的私人用品?”
  她脸一红,伸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我跳起来惨叫“啊,痛死我了!”全教室人都在我惨叫的同时跳了一下,很整齐。马上就有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很羞愧地滚出了教室,赵玉也满面通红地跟着滚了出来。她是不是在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向全教室的同学们宣布我们即将建立的关系呢?
                 
  “你这人有虐待狂倾向。”走到楼外时我摸着痛腿埋怨。
  “放屁!”我拷!她说脏话!

“玉儿姑娘想这么作我是不会阻止的。”
  她卟哧一笑又伸手想来掐我,但我已有防备,便抓住了她的手。当然,大好机会放过了可就不会再来,时不我待,毛主席教导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顺势搂住她,狂吻她。
  她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装得不太象,也就是瞎扭了两下,我的嘴一贴上,她马上就启开了牙齿来热烈欢迎。
  我们拥吻了两分钟,舌头象搅猪食似的搅来搅去觉得也没甚滋味,于是就把嘴巴分开了一会儿。
  “你有什么感觉?”我问。
  “没什么感觉呀,不好玩儿!”她迷惘地说。
  “奇怪,都说挺好玩儿的呀!?怎么我也觉得跟刷牙似的没劲?”我也有些迷惘了。
  赵玉不无失望地笑着说:“原来你也是头一次!真没意思,我还当你是老红军呢!?”
  “我拷!给你个童贞之体你还不乐意了,现在的女生难道都这样?”我的冰清玉洁居然被鄙视了。
  “童贞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懂!现在怎么办?两个人都不会玩!”
  “管他哩!我们就先瞎搅合着吧,说不定突然就有趣儿了!”
                 
  于是我们又对嘴开始互相刷牙,两分钟后,我们又分开嘴。
  “我拷,你把我口水都吸干了,赔我!”
  她笑了,说:“还是没劲儿呀?”
  我仔细思考了一阵,这种时候最考验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我努力地推算了一下,好象有点眉目了,我说:“噢,我有点明白了,可能接吻的时候我得同时抓抓你的咪咪……”
  她扬手又准备扇巴掌,不过被我截住了,我无耻地笑着说:“抓两下嘛,抓掉了我赔!”
  她卟哧笑了,问:“你倒说说看你拿什么赔我!”
  “三块钱饭菜票!?”
  她于是又捏我,我不客气了,说:“好,你捏我,我也捏你!”于是我伸出我的魔爪朝她高耸的胸部伸去。
  “不行!”她一声断喝,把偶的手象是茄鸡毛似地从她的胸部茄了下来。
  “耶!?我就不信了!?”我于是又不屈不挠地伸出魔爪。
  我很认真地观察着她起伏的胸部,所以没看到她又扬起了手。于是,“啪!”,天地间又一片亮光!
  她转身走了。
  我在她身后喊着:“小心看路!天黑,别摔着了!”
                 
                 
  当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头他们惊讶了。
  “咦!?这次换了一边脸了!这种质量肯定是铜版印刷!”
  他们唏嘘着赞叹起印刷术的飞速发展起来。
                 
  十。
                 
  1.
                 
  在我莫明其妙地被夺去初吻之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又抽泣着醒了过来。
  真是碰鬼了,我究竟梦见了什么让我如此悲伤!?可当我努力追想时,那些梦中神秘的情节又避开了我――它们真狡猾。
  也许是我该去看心里医生了,不是熊。
                 
  也许那是一种本能的悲伤?从我们的老祖宗开始就一代代遗传下来,人人都无法回避?也许是我们自己根本就不想见到它们,所以它们才远远地躲开我们……只敢在无人察觉的梦里,轻轻地哭泣?
                 
  我深深地同情着它们,可怜的生物,它们的天职就是撒播伤感,这让它们自身伤痛得无以自救。它们躲藏着,没人去安慰它们,没人去理睬它们,它们比我还孤单。
                 
  可是我不应该孤单了!我真的不应该孤单了!我有赵玉――有了她我就有了一切……
                 
                 
  2.
                 
  赵玉已经习惯于出入“一个洞”了,她高挺着她的胸部在我们楼层出出入入,让许多男同胞忘了吃饭。我发现她和熊刚同志都适于去灾区工作。
  包菜又有了新的倾听对象,经常扯了赵玉听他唱歌,有时李海蓝在扭屁股跳“孔雀舞”时,赵玉也兴致大发地同扭。她们简直在制造混乱,有男同胞从门口经过时都禁不住驻足观望,该考虑收门票了!
  有时她们又去扯林华跟着一起扭,林华红着脸笑拒。林华没她们俩那么风骚。林华就是一位贤妻良母,海蓝就是一位浪荡情妇,而赵玉,就是艺术与狂想、高雅与风骚、欲望和禁忌的奇妙结合体。
                 
  大头和老大有时会拉赵玉讨论有关于印刷术的问题,这时我就怒瞪。
                 
  为了不至于让风爷说我见色忘友,在我与赵玉以一次没太多意思并且是以巴掌结束的初吻确定我们的恋爱关系后,我便带着她跟风爷一起去我们班上自习了,她很快就与芯儿她们混熟了,早就说过女人是天生的交际动物。
  风爷已经爱上第五名窗前女生了,这让赵玉每次与风爷聊天时总是一幅憋了一肚子笑的样子。
  当然偶尔几次我们也会抛开风爷自己去找间偏僻教室切磋切磋接吻技巧,吻不好,瞎吻。这事儿没人教我们,只好自己摸索。她准备了一把小钢尺,每当我的手有越轨行为时她就用小钢尺抽,并娇斥着:“打手手!打手手!”象是在训一名偷吃的弱智儿童。
                 
                 
  3.
                 
  有天晚上我搂着她坐在教学楼外的石凳上,又刷了两次牙后,我们聊起了李熊刚同志。
  我问她怎么会莫明其妙地跟那熊鬼混在一起,明明又不爱他。
  她有点脸红,可能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李熊刚同志,那三块钱的饭菜票作用估计也不大。她一开始又嗫嚅地说着“都怪你,不然我跟熊刚可能也成了幸福的一对儿!”
  我说开什么玩笑,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也会性福!
  她笑着掐我,说“谁都象你这么龌龊,这世道就完了。”
  别瞎扯了,我说,快老实交待怎么就跟他姘在一起的?!
  她又叫我看月亮,我说你要再岔开话题我抓咪咪了,她怕了,于是老实交待。
                 
  原来她大一的时候因为外貌过于突出,注意:我说的外貌过于突出有两层含义――双关语喔!
  不好意思又罗嗦了,反正就是因为她外貌过于突出,以至招蜂引蝶,整天有一个连的龌龊男生围着她转悠,她很烦,于是自作聪明地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老实人充充数,然后那帮龌龊男生知道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就会知难而退了。所以她就找到了李熊刚,那孩子看上去是挺老实,她眼光还真不错。她找到可怜的李熊刚同志后,就跟他约法三章:1.在外人面前允许熊称她为自己的女朋友或是“老婆”;2.互相之间不允许有任何肌肤接触行为,如拉手、搂抱、接吻,当然就更别提交媾了!
  3.等到熊刚同志毕业,立马结束两人名义上的“夫妻关系”。
  我拷!熊刚那可怜的孩子!!
                 
  我于是追问她,那次英语角跳完舞之后对我的嫣然一笑是否就意味着她已经爱上了我。
  她说你想得美,我有那么花痴吗?我说你看上去象,于是她又掐我。
  我逼问到底那天有没有爱上我,你笑得那么风骚,非奸即盗,肯定不怀好意。
  她脸一红说有那么一丁点吧!我问一丁点是多少?她伸出小手指,用指甲比了一下,说,比这个少一点儿吧。
  然后我们又刷牙漱口。
                 
  与她聊的时候我感觉挺愉快,不管怎么说,我也勉强能称得上是卖油郎独占花魁了吧。不过回寝室上床后回想了一下,突然间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她只是在借我摆脱熊刚?
  也许一开始她觉得她的计划无懈可击,可没想到我们的熊刚同志却是如此地乏味,她于是觉得有点后悔了,因为她的计划有可能会让她渡过索然无味的大学时代。而当她一眼望到我这个奇男子时,立刻确定我是那种会为她不要命的人,于是她对我嫣然一笑,然后一切就在按计划进行了――她的计划!
  难道她真的只是在借我摆脱李熊刚?……就象我在借她摆脱秦雨的阴影?!
                 
  出了冷汗后我清醒了一点,我开始自我解嘲:……其实也没什么,猪头与林华的爱情不就是从怜悯开始的吗?可是看上去发展得很稳定。也许爱情根本就只是一个概称而已,它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两个人的结合有可能是因为钱、性、父母之命、革命需要……但最后都有可能发展得很好……
  谁知道呢?我和赵玉从互相利用开始,最后也许比任何别的爱情都更稳定呢?
  想到这里,我乐呵呵地睡着了……
                 
  十一。
                 
  1.
                 
  秋意已呈现了,窗外梧桐开始发黄。
  包菜的歌曲“风筝”被唱片公司录用了,这本是件高兴事儿,可偏偏就是这件事导致了他和李海蓝脆弱的关系最终破裂。
                 
  其实在去录音棚试唱时,李海蓝甚至都在作起一夜成名的美梦了,当得知歌曲被录用时,她破天荒地给了包菜一个长吻,吻得包菜昏天晕地,也忘了进一步进入小康生活了,两手抽着风,傻乐着屁颠屁颠地就回来了,买了好酒好烟宴请我们,喝高了后又坐在走廊上唱了一晚上的“风筝”。他以为他的幸福生活就要到了,连我也以为李海蓝最终还是选择了包菜。
                 
  但两天后,一切都变了。
  唱片公司因为包菜长得太矮,只愿买下“风筝”的版权,但不愿让他自己来唱,包菜愤怒了,跟唱片公司的人吵起来,最后他们歌曲也不要了,一拍两散。
  这事儿对包菜来说并没什么,可李海蓝的梦想却因此被血淋淋地撕碎,她知道消息后哭了起来,那天晚上她就告诉了包菜一切。
  原来那天晚上我在小后山上看到的帮李海蓝练胸肌的那位爷们,就是文娱部长告诉过我们的那个一寝室六个人包一位女生干的小故事的主角,大院学生会主席,校董的乖儿子!当然,李海蓝不可能知道那个小故事。
                 
  突然间很多事变得明了了,为什么李海蓝在上学期第一次五四节目斟选会一结束马上就知道了斟选结果而在第二天就来找包菜,为什么五四汇演的票那么抢手她却一挥手就弄来了六张……原来她有这么个大后台!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她既然有了这么个大后台,为什么还要在包菜这里拖拖拉拉呢?也许,有男孩为她写歌,这是绝大多数女孩都难以乞求的一种幸福,也许她仍然有些舍不得这份幸福,所以左右为难。
  可如今,她一定认为是包菜亲手撕毁了她的梦想……
                 
  包菜那天泪流满面地回来了,他伏在床上哭了很久。我们轮流走过去找了些话安慰他,可是我们也知道那没用,我们只能默默地防备着他,以防他干蠢事。
  后来他擦干了眼泪坐起来,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然后当他的眼睛停落在他的吉它上时,他猛然间狂怒了,他冲了过去抓了吉它就在桌子上象拍苍蝇似的猛拍,在我们还呆在那里没来得及反应时就已经把他的吉它拍了个灰飞烟灭,苍蝇却连一只也没拍到。然后他又发狂般地踢起桌子来,象是桌子欠了他饭菜票似的。我们冲了过去把他摁倒在床上,他又杀猪般乱骂着踹起我们来,我们每个都挨了三四脚后终于把他制服。
  “把他裤脚捋起来!”老大喊。
  猪头把他的裤脚卷起来,从脚背到小腿到处都是紫斑和血。
  “我抄!这小子疯了!送医院!”
  我们背他去校医院时,他突然又变老实了,不再发疯,只是发呆。
                 
                 
  2.
                 
  林华又承担起了照顾包菜的责任,她很同情包菜,有时候她会泪汪汪地对我们说:“海蓝平时挺好的,怎么会这样啊!?她怎么会这样!?”
  有什么不会?我早料到会这样。只是我不敢说,当我看到包菜那幅疯狂的样子时,我有些后悔了,也许应该早点告诉他,让他早有个心理准备。
                 
  赵玉来我们寝室后也陪着林华一起流了不少眼泪,哭得象两个泪人儿,让人乍一看以为包菜已经英勇就义了。
  其实没有,他只是发呆而已。他这种呆状直到第三天才消失,然后他又变成了我曾见识过的怪异的彬彬有礼的状态了,甚至对我们说话都用上了“请”“谢谢”“辛苦你了”等等,搞得我们都跟土包子进大酒店似的受宠若惊。
  他这种彬彬有礼状看来要持续好一阵了,这真让我们不自在。
                 
                 
  3.
                 
  教学楼后小树林里的石凳上。
  景物描写:夜晚象一口大黑锅。
                 
  我在赵玉面前低下了我罪恶的头。
  “玉儿,也许我有件事有点对不起包菜……”我仔细斟酌着我的用词,不至于让自己听到了也难受。
  赵玉从没听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过话,不禁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别吓我!是什么事?!”
  于是我把我在后山看到李海蓝与学生会主席抓咪咪亲嘴嘴但又不敢告诉包菜的事跟赵玉说了,她拍拍胸口舒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跟海蓝也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呢,原来只是这件事儿,那倒也没什么。
  我说也许早告诉他他就会有个心理准备。
  赵玉说也许吧,不过这种事别人是帮不了忙的,早告诉晚告诉也都一样。……噢,幸好我跟李熊刚认识还不太久,她又拍拍胸口舒口气说。
  我不禁乐了,那熊要是真有包菜这么一半疯狂,我要抢你那倒也是件很困难的事儿了。
                 
  我紧紧搂住赵玉问:“你怕吗?象包菜这样地陷进去,是悬崖是海洋都不管……”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说真的,……有点怕……”
  “……别怕,有我哪……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在吻她之前说:“我们有小手电……我们也陷进去吧,不管它是什么……”
  她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轻启齿唇来迎接我。
                 
  我们无师自通了!我们终于找到了亲吻的快感。
  她轻轻地喘息着,脸上火烫,当我伸手去她胸前抚摸时,她也没再拒绝,于是我进一步解开了她衣服上的扭扣,然后在她的胸罩上费了半天功夫也没找到机关在哪里,这玩艺儿是谁设计的,一点都不为童男子们考虑,要让我知道是谁设计的我拿窑砖拍他!
                 
  在我受了半天折磨后,赵玉睁开了眼睛,望着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捂着肚子前翻后昂。
  耻辱!
  “我拷!”我小声问,“那玩艺儿到底有没有扣子的?难道是象穿背心一样套进去的?”
  她好不容易忍住笑,说:“不告诉你!自己回去好好开动脑筋。”然后她居然开始扣上衣服扣子,一边还说:“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继续努力!”
                 
  “不行不行不行……”我拉住她的手,开始耍赖,“今天你不告诉我怎么解你就别想回去。”
  “有你这么耍赖的吗?不经过思考就翻答案,这是笨孩子的作法!”她敲了敲我的头。
  我拷!我是笨孩子!!没错,我还没断奶呢,我要喝奶!!!
                 
  “玉儿,就再劳您这一次,以后都我来帮你解!”
  “帮我解一辈子吗?”她歪头调皮地问我。
  “对,一辈子!”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来,傻小孩……”她以一种无比诱惑的笑容望着我,令我不能自已,她牵引着我的双手放到了她的光滑的背上,让我摸到了那颗暗扣,轻轻一拨,就豁然开朗了。
                 
  我又回到了我的哺乳期,这是一个有趣的时间玩笑,从物质世界来说,时光的洄流是没有可能的,可在我们玄妙的精神世界里,我们好象经常会回到过去。
  我就完全回到了婴儿期,贪婪地吮吸着母亲的乳头,这不禁让我有点热泪盈眶。
  而赵玉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向了未来,她好象完全进入了母亲的角色,她把她那温润挺拔的乳房全部呈给了我,在我忘记了一切地吮吸着的时候,她就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缓缓地哼起了儿歌。
                 
                 
  十二。
                 
  1.
                 
  老大和大头已经受不了包菜的这种彬彬有礼的怪异态度了,他的行为在我们看来象是某个神秘部落的礼仪。
                 
  我们背着包菜私下里研究着对策,讨论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他这么下去弄不好会变成个精神病什么的,然后那些精神科医生就会挥舞着一个大网兜满世界追着他跑。
  我们又聊到了李海蓝,都说这个女生太不象话,办个事情拖拖拉拉,不喜欢包菜早说嘛,象赵玉多好,一有唐飞立马把熊给踹喽!
  这话听上去怎么象批评我俩!
  这事儿我就不便于在他们面前发表评论了,我无奈地嘿嘿了一通,不过我还是认为我比那位主席哥们儿要好,要善良,因为我爱上赵玉后马上就跟那位熊学长摆明了:我要抢了啊,你准备着。不象这位主席和海蓝一起玩儿阴的,让人不禁联想起西门大官人和金莲美媚,接下来他们可能就要给包五大灌药了。
                 
  “不就是个女人嘛!算个虐。 闭饣耙是大头说的,那就很自然,可却是老大说的,让我不能不怀疑他有点自怨自艾了。
  “对!”大头一拍大腿,象是脑袋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白炽灯泡,他大乐着说:“他不就是要女人吗!?带他去开包!”
  老大也乐了,说:“对对对,好久没干过这事儿了,明天就带他去。”
  大头又问我们:“怎么样?你们去不去,也去启蒙启蒙嘛!我们请客。”
  我们蒙了,傻拉巴鸡地问,请客?去哪儿吃呀?
  “我抄!到底是童男子。去桑拿房!打鸡!”
  我们慌忙拒绝了,他俩个大笑,象是看到我们裤子开叉了似的。
                 
                 
  2.
                 
  第二天他们俩以出去散心为名,把包菜拖走了。
  我心里无限地同情着包菜――他的人生第一次就要发生在一个他根本不认识,更别说相爱的女人身上了。对于包菜来说,这是人生的第一次;而对于那个女人,这也许是第十二万八千五百六十七又二分之一次,因为包菜这一次绝对不会持久,所以只能算二分之一次。
                 
  猪头也许受了刺激,拖着林华不知躲什么地方过干瘾去了。
  只剩我和风爷两人在寝室。我问:“风爷,就你这样整天苦守窗前,要开包也很成问题,还不如跟了他们去。”
  风爷笑了,说:“我怕染上脏病。”
  你就不知道戴个安全帽?我问。
  “那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险。”
  那就戴两层,我建议。
  “我拷!那还不如套上只雨靴!”
                 
  我好奇地问怎么就你老不正式谈恋爱?
  他说他的梦中情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说你不是已经看上第五个了吗?
  他说那些都只是勾起他欣赏的欲望而不是另一种欲望。
                 
  这时候赵玉大喊着“飞飞坨,飞飞坨”进来了,自从我重回哺乳期后,“飞飞坨”便成了她对我的昵称,我则偶尔称她为“玉宝宝”。总之,爱情使我们都返老还童了!
  “啊――飞飞坨!”她一边喊叹着一边走近我。
  “噢――玉宝宝!”我起立迎接。
  “啊――飞飞坨呀!”
  “噢――玉宝宝啊!”我们作相拥而泣状。
风爷因受到过度惊吓而风瘫倒在了床上。
                 
  “咦?今天怎么这么清静?那些山顶洞人呢?”她看到就我和风爷在不禁好奇起来,一边问一边扫视着我们俩。
  风爷闷声不吭。
  我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她走到风爷旁边扯着风爷摇来摇去,问:“风爷,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嘛?”
  风爷一想起那个标准答案,居然面红耳赤起来。弄得赵玉又是一幅闷笑的表情。
                 
  “走走走,风爷,我们打饭去。玉宝宝,你在这儿好好看门,有陌生人来的话一定要汪汪叫两声,明白了吗?”
  她又张牙舞爪地来掐我。我和风爷赶忙端了饭盆出门了。
                 
  我和风爷打了饭回来,赵玉就在我身边从我的盆里拨拉着跟我一起吃,象是我的一只宠物。我们这种两人共用一盆的行为曾受到全寝室同胞们的严厉批判,他们说瞧着我们这么吃饭他们就吃不下了。不过我们没去搭理他们,说习惯习惯就好了,仍然我行我素地两张嘴猛啃一盆饭,有时兴致来了还要互相喂一下,然后另外的洞人们就慌不择路地四处逃蹿。
                 
  吃饭的时候赵玉不知动错了哪根神经,突然要我说说我的初恋。
  我的初恋就是你,我说。她说打死她她也不信。我在想,不信就不信嘛,谁还有这等闲功夫去打死她?
  她按住我的饭勺说:“快老实交待,我是第八百零几号?不说别想吃饭。”她又回过头,问风爷:“风爷,你告诉我,在我之前他有没有女朋友?”
  风爷赶紧拨拉了几口饭,装作正在努力吞咽无暇讲话的样子。
  “一丘之貉!”赵玉下了结论。
                 
  好吧好吧,我说,就跟你说说吧。我看她失望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就跟她说,你倒也不是八百零几号,你的地位还很高呢!是二姨太!上面有个大老婆叫秦雨,不过已经被我休了。
  她大感兴趣,说快讲讲你和秦雨的浪漫故事。我说那还真是很浪漫呢!她的胃口被吊足了,催我快说快说。
  于是我跟她说了我和秦雨怎么在踏青时碰到,怎么一起跳舞,怎么我不小心摸到她的咪咪(说到这个情节时,赵玉又狠狠掐了我一通,直到我惨叫着说再不松手我就不说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然后我们怎么躲着老师谈恋爱,怎么进入高三,怎么没了联系都统统讲了一遍。
  “啊――真的很浪漫呢!”她不禁感叹起来。
  “那还用说,比你跟熊刚同志那什么约法三章的爱情当然要浪漫多了!”
  她满脸通红又来掐我。我象躲神经病人一样慌忙躲闪。
                 
  “那后来呢?你高中毕业后你们就没联系了吗?”
  没了!我说。
  风爷卟的一声把一大口饭吐在了桌子上,并且大咳起来。我赶紧走过去在他背上狠狠地拍着说,风爷,叫你不要打这份鱼的,你看,被刺卡着了不是!?
  赵玉关心地问,风爷,你怎么饿成这样儿了,吃鱼最要小心了。
  我知道风爷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在心里哭天抢地:天哪!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打了鱼吃了!我他娘的生来就不爱吃鱼!
                 
                 
  3.
                 
  包菜晚上跟着老大和大头回来的时候,果然终于又恢复原状了,他不再彬彬有礼,又开始满口脏话起来。我们舒了口气,没想到老大和大头这个法子还真灵。
                 
  他们又买了烟酒回来举行了盈大的寝室宴会以庆祝包菜勇破童男之身。我们都羡慕地请教他各种问题,他很是骄傲地一一回答,说得自己象是个百战金刚,把他那个娘们弄得要死要活,流出的淫水可以装满一矿泉水瓶,高潮一次连着一次,嘶叫得站在街对面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话听得我们惊其为天神,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干这事儿的。
  然后老大宣布,“一个洞”里从此又少了一个可耻的处男!
                 
  可怜的包菜,他把这个当成了他的尊严!
                 
                 
  4.
                 
  我躺到床上的时候,先同情了一阵包菜,暗骂了一通李海蓝,然后我又想起了我和赵玉在下午的对话。
                 
  我为什么要骗她呢?
  ……这绝对不是因为我不爱她,因为我完全可以确认,自己也象是包菜一样陷进去了,并且越陷越深,即使是她在利用我摆脱李熊刚也好,我也会象包菜一样义无返顾地任她将我蹂蔺。
  可是我究竟为什么要骗她呢?
                 
  也许,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心里那已经倒塌的城堡,那已经在淤泥中腐烂的,一具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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