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长安武馆
(零零发画外音:说来话长,就从一年前说起罢……)
(空阔的场地上铺满了细细的黄土,正好适合演武。零零发与八荒六合切磋已毕,正从擂台上双双飞身跃下。八荒六合身畔,是个貌不出众的少年男子。唯一异于常人之处,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十分有神。)
八荒六合:这个是我新得的徒儿罪(zui),年纪尚小但天赋过人。我已带他遍拜各大门派,武功颇得各派精华,将来必远胜于我。现下带他前来,是想求师弟指点一下他的太乙神功,还请师弟费心。罪儿,来,见过师叔。
零零发:举手之劳,师兄不必客气。师兄久不现身江湖,此番出山,不只是为了徒弟习武一事吧。
八荒六合:不出师弟所料。为兄俗务缠身,不理江湖之事久矣。此番下山,见江湖新人辈出,已非当年景象。本来沉舟侧畔千帆过,枯木前头万树春,朝代更替,一朝自有一朝风流,也是最正常不过。但有一事,令兄心中极是不快。师弟可记得,数年前我曾呕尽心血,成一部《解迷宝典》。
零零发:师兄不提此事犹可,提了休怪我着恼。当年你我有同门之益,我武功飞升而修道无方,向师兄求过此宝,被师兄以我年纪尚小不宜修炼为由拒绝。如果我当年有此宝物,现在道行何止天人合一。
八荒六合:(叹气)难道师弟现在手中就没有此宝了么?莫说师弟,我看江湖中稍有来头的,基本人手必备,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些得了秘籍之人,一窝蜂地抢占解迷资源,使本来就有限的资源更加紧张,为此纷争连连。更令得那些辛苦练功的新人不堕无望,叫苦连天。这样一来,岂不是我的罪过了么?当年我受风月和陆月雪(junesnow)大恩,无以为报。陆月雪一片童心,无意于名利。风月雄心勃勃,立志天下,我才将此宝与了风月。风月也曾立誓绝不泄露,谁知竟然食言。
零零发:风月确实曾违背诺言,将此宝与人。但造成现今这般情形,也非他之所料,皆因哪个此生不欠人,哪个又不被人欠,这等秘籍,又是江湖人人求之若渴的,一传两,两传四,天长日久,自是不免如此。风月心中,也是自悔不迭。
八荒六合:兄自是明白此理,所以引咎自责,给这个徒儿起名“罪”字,且决心从我而起,自赎罪过。此书既是我亲手写出,自然熟知其中奥秘,坏了修炼它的人也非难事。只是天下之大,一一攻破岂是我一己之力,一日之功。此事既由风月而起,最大的受益者和泄密源头即是水泊梁山。师弟现据梁山高位,若能配合我里外通力,击破梁山,给江湖人士做个榜样,必能起杀一儆百之用。师弟早年也和梁山颇有过节,况梁山有些人仗着靠山硬,行事也实在不成体统,颇遭江湖人士非议。风月立帮之时,帮规甚是齐整。记得旧时帮中高手酷雪冰(alia)和慕容风(dreave)也执法甚严,曾惩戒帮中违反帮规之人。我看如今帮规虽在,不过成了摆设,不能约束帮众。梁山近年又风生水起,江湖势力失衡,早晚生事。与其静观其变,不若先发制人。你我兄弟二人,正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零零发:师兄所言虽有道理,但自从我隐姓埋名、潜心修炼,对江湖纷争早已淡漠,过往种种不提也罢。入梁山之后,与弟兄们义气相投,风月勇冠军又待我不薄,怎能食碗面反碗底。况妻弱儿幼,若我卷入江湖纷争,势必牵连骨肉。还望师兄休提此事。
八荒六合: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非你我意愿所能左右。若江湖乱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师弟当断不断,莫要将来反被其乱。
零零发:若乱时,我自有道理。师兄当知我出道时就给自己定下规矩:出手必伤三人,伤人必伤三次。我不惹人便罢,人若惹我时,零零发不认识客气二字。
八荒六合:师弟既如此,我又岂是那生事之人。世道太平就好,若有不测之时,师弟既然心属梁山,你我先作个约定互不相争,免伤和气。
零零发;这个自然,师兄放心就是。
八荒六合:如此甚好。兄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就将罪儿在此叨扰几日,还望师弟费心指教。就此别过,来日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