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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天桥底下看女人的内裤【转帖】
第一次躲在天桥底下看女人的内裤,是在1983年的夏天。那一年我和辛强18岁,夏日寒和丁鸿17岁,黄国歌20岁。我们都是住在李家宅的邻居,因为那时候流行打群架,所以为了打架时不吃亏,我们便就近拉帮结伙,混成了无话不谈的狐朋狗友,当时好像还搞过一个结拜仪式,学着三国演义刘关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一回。当时,我、辛强还有夏日寒都在漂来机械厂办的技校里读书,我学的是车工,辛强学的是钳工,夏日寒则学电工。黄国歌这时候是待业青年,所以自己开个水果摊,做起了个体户。丁鸿还在念高中,是一所区重点中学的学生,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丁鸿是我们这些人中,唯一能考上大学的人。 丁鸿虽然是我们这些人中的老五,但是不太跟我们在一起混。他们家把他管得比较紧,一看到他和我们在一起,就会把他叫回去。他爹妈都是中学老师,他们住在李家宅,但从不认为他们属于李家宅。我们给自己起的诨号是“李家宅五虎”,然而在一起活动的通常只有四只自称是老虎的土狗。 1983年夏天,我们这五只“老虎”终于很难得地凑齐了。起因是附近陈家浜著名的小拉三华晓诗看上了我们白面书生一样的老五,便总是来骚扰他,把丁鸿弄得很烦。丁鸿年纪最小,却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主见的,虽然华晓诗脸盘长得漂亮,奶子又大,还很开放,但是他一点都不为所动,有时候还要一本正经地教训人家,搞得华晓诗很没面子。所以她去找了“陈家浜八龙四凤”的小头头张亮。华晓诗是张亮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一想到有人竟然连他的女朋友都看不上,张亮就觉得自己也很没有面子,便带着这些叫做“八龙四凤”的散兵流勇,在陈家宅通往外面的必经之路上去截丁鸿。 当时正好是放暑假,丁鸿虽然不用去读书,但考上了区教育局办的数学竞赛班,所以每个星期要到区青年宫上两次课。每次去上课,丁鸿都会被“八龙四凤”逮个正着,被人抽耳光、撕破衣服或者将书包里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一般来说,丁鸿受了委屈的时候,都会通过正常渠道向老师或者父母申诉。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八龙四凤”中没有一个人在丁鸿所在的区重点中学就读,老师有力也使不上来。同时,“八龙四凤”都是聚居在陈家浜地区的苏北人的后代,对我们整座城市来说,苏北人一直都是一个很怪异的存在,他们总是围着我们城市的臭河沟子而居,干着我们城市里最卑贱的工作,从倒马桶到在澡堂里给人搓背,无论宁波人、苏州人、无锡人还是本地原住民,都不愿意和苏北人通婚,所以丁鸿的父母和本城的其他居民一样,都相信和苏北人之间没有道理可讲,通过父母之间搞一些外交活动来解决问题,显然不可行。而且这种事情又太小儿科,派出所也肯定不会插手。 所以丁鸿很苦恼,只好来找我们四个帮忙。虽然我们四个心里也挺怕那些自称是“八龙四凤”的家伙,但一想如果连结拜兄弟的事都不敢管,传出去后难免被人议论。我们怕自己背上不讲义气的坏名声。那时候,不讲义气要比乱搞男女关系还难听,而乱搞男女关系通常又是人们要搞臭一个人名声时所能动用的最锋利的武器。所以思前想后,我们四个只能硬着头皮,在一个星期四的早晨,护送丁鸿前往区青年宫。 在盛夏早晨充满舞台写意味道的强光中,我们大摇大摆目光锐利,让嘴巴和牙齿绷紧出一脸的横肉来,好像我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流氓。很快,我们在陈家宅的弄堂口,被另一些认为自己是流氓的家伙堵住了。他们12个,我们5个,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一开始只是和对方不断地骂仗,恶声恶气中还带着一些摆事实讲道理的意味,一厢情愿地希望对方能良心发现,放弃这种纠缠不休的活动。但是,实力摆在那里,没有人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跟你废话。在那个叫张亮的家伙大手一挥之后,12个跟我们年龄和个头都差不多的男女就扑了过来,两个打一个还能剩两个机动人员,所以我们的劣势可想而知。当时我心里甚至都想好了,虚晃几下之后,就赶快走人。 这时,夏日寒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他撩起汗衫,从贴肉的裤腰带上拔出了两把油腻腻的菜刀,张牙舞爪地挥动起来。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以前我们不得不跟人打群架时,所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武器不过是工地上的板砖,而且一般只是拿来虚晃几下的,实在被逼急了也专挑对方皮糙肉厚的地方下手。武器对我们来说,就像原子弹一样,只是用来威慑的。但夏日寒却动用了菜刀,而且每一刀还都要往别人最要害的地方砍。这家伙平时最喜欢听“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拼命堵枪眼”之类的故事,每次还都能听得热泪盈眶,一门心思地想去做烈士之类的人物,我猜想夏日寒一定是从“八把菜刀闹革命”中,获得了搞这个行动的灵感。从今天早上他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来看,他肯定为这个好主意激动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在夏日寒的菜刀攻势下,“八龙四凤”的小头头张亮最先被吓傻了,忽然明白当流氓和过家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便大叫“杀人啦”,带着“八龙四凤”一路落荒而走。 在连我们自己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我们就大获了全胜。 那天我们的心情非常好,连丁鸿也觉得做流氓比参加数学竞赛更风光。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决定逃课一天,跟我们四个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黄国歌花了一毛一分钱,在烟杂店给大家买了一盒劳动牌香烟,然后我们躲到离李家宅很远的大街上,一口接一口抽起这种呛得我们眼泪直流的劣质香烟,脸上还配合着目空一切不三不四的神情。街上的行人在经过我们时,投来的都是打量坏蛋的目光。这让我们的心情愈发愉快起来,好像我们真的已经成了全世界最坏的一群流氓。 我们就这样在街上闲逛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还让黄国歌请我们吃了一碗小馄饨。把最后一点带着油星子的馄饨汤都喝进肚子里后,坐在饮食店油腻的店堂里,我们有些不知所措。显然在大街上抽劳动牌香烟已经提不起我们的兴趣,我们需要找到一些新鲜的刺激。 忽然,沉思中的黄国歌吃吃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潮湿而暧昧。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神秘兮兮地向我们招了招手:“走,我们到外面去说话。” 我们排列成一条带鱼的样子,随着黄国歌的步伐向前蜿蜒。在确信周围已经没人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我们的形状绕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你们知道吗?金色天堂路那里造了一座天桥。”黄国歌说。 “我知道,前两天晚报上专门登了一条消息,还说这是我们漂来的第一座人行天桥呢。”丁鸿一下子来了精神。当时,整个李家宅123户人家中,只有3家人订了全年的漂来晚报,丁鸿家就是其中之一。 “人行天桥?人行天桥是什么东西?”辛强显然对这个新生事物很感兴趣。 “傻瓜,听名字不就能明白了,当然是让人过马路的桥了。”夏日寒不屑地撇了撇嘴。 “过马路干吗还要造桥呢,你想在哪里过就在哪里过呗。”我说。 “就是就是。”辛强连忙附和。 “不是啊,你们想想看,以前你们在人行横道上过马路前,是不是都要看一下红绿灯呢?现在不用了,不管红灯绿灯,只要你想过马路就能过马路。而且还很安全,不用怕被汽车撞到。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啊。”丁鸿的脸上带着真挚的微笑,对我们循循善诱着。 丁鸿的情绪显然感染了我们,让我们不由自主地点头称是,露出心悦诚服的神情来。只有黄国歌的脸上还保持着那种潮湿的笑容,不屑地撇了撇嘴:“它是不是用来过马路的,管我们屁事。我想跟你们说的是,躲在天桥的楼梯下面,能看到女人的裙子里面穿什么短裤!” 我们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虽然因为营养不良,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长得还不如现在十四五岁的小孩那么茁壮,但是该长出来的地方还是都不可避免地长出来了,我们知道黄国歌的话里面还是很有点意思的。 “真的吗?是谁告诉你的?”咕嘟,夏日寒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其他四个人也顺着夏日寒的咕嘟声,将忍在自己嗓子眼上的声音释放了出来,连讲述者黄国歌也不例外。 “是小拉三亲口告诉我的。”黄国歌犹豫了片刻,然后说。 “哪个小拉三?”丁鸿问了一句。 “就是住在36号里的那个国际海员家的女儿。”我说。 “为什么叫她小拉三?”丁鸿又问。 “你要是看过她穿著那条短裙子坐在弄堂口乘风凉的骚样子,你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叫她了。”夏日寒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小拉三到底告诉你什么啦?”辛强还在那里对着黄国歌追根问底。 “她说有一次在上天桥的时候,忽然一低头,看到楼梯和楼梯之间都是镂空的,她脑子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如果这时候有个男人站在楼梯下面,岂不是连她的裙子里面穿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小拉三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为了赶走脑子里那些像国旗一样在头顶上飘扬的各色短裤,我忽然不怀好意地挤兑起黄国歌来。 “没……没什么,我跟她也就一般关系。算了,我们还是说正事,你们想不想到那里去看一看?”黄国歌大声地提议。 我们大家都沉默了,心里没有了主意。 “去就去,谁怕谁啊!”夏日寒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 黄国歌看了我们其他三个人一眼,我们都不作声。 黄国歌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向着金色天堂路的方向走去。我们又重新成为了一条带鱼,在大街小巷中无声地穿梭。午后的阳光让我们头上身上不断渗出一滴滴汗水来,像大把大把的金币顺着地心吸力的方向哗啦啦地坠落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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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内裤下 - 搜狗搜索 | Post #0 | Refback | 2014-12-13 0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