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朽的时间遭遇永恒的爱情

[scrap]

嗜血鬼之恋 王宛晴于 2002.12.18 11:55 发表在聊斋夜话

　　对于人们来说我就是鬼，因为我已经在世间生活了六百年了，无人可以想像这六百年我是怎样过来的，六百年真的太漫长了，对我来说活着完全没有意义，一个人活着真是太寂寞了。可是我却不能自杀，因为曾有人警告过我，如果我选择了自杀这条路，我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永不得超生。
　　在那遥远的记忆里，我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那时曾有人预言我活不过二十岁，可是身为法师的父亲不肯亲眼看着我早逝，在我二十岁的那年，他不知从那里找到了一个魔方，在每个月的十五日他都会让我喝下了一些带有灵符的血红色的药水。奇迹出现了，我的身体真的慢慢地变得强壮起来，肌肤也好像初生婴儿一样娇嫩，加上我天生的一付好面孔，令到很多的少女为我痴迷。但是，我却发觉自己得了一个怪病，那就是一看见血我就会全身热血沸腾，兴奋万分！
　　直到一天，父亲卧床不起，他把我叫到床前，对我说道：“毅儿，我要去了，因为我做了一件逆天而行的事，现在我受到了报应，可是为了挽救你的生命，我不得不那样做，你可知道一直以来给你喝的药水是什么吗？那是用少女的血研制而成的药啊。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幸好，现在你也不像以前那样要每个月都要靠喝下她们的血才能维持你的生命，只要你每年能喝上两次拌有少女的血的药，你就能永远青春的，药方我就放在书房的秘室里，你去把它带在身边吧，这样你就可以活很久很久。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动情，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那样的话，你就会长生不老，切记，切记！”
　　听完父亲的话，我才如梦初醒，体内一阵翻江倒海，好想吐出来。可是，我却怨不得眼前这个垂死的人，毕竟自小我就和他相依为命的呀！父亲看着我，眼里流下了不舍的热泪，然后睁着眼睛痛苦地死去。
　　父亲死后，我到秘室取了药方，然后就离家远游去了，我好几次都想毁了那害人的药方。可是每当想到父亲，我却没法那样做，或许是我自私吧。父亲给我留下的财富足以让我可以周游列国了，我用了很多的方法去忘掉过去，可是每当病发时我就会痛苦万分，没法控制自己，渐渐地我变成了一个嗜血成性的怪物。于是，我每到一个不同的地方就开始不断地寻找我的猎物，但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去杀害那些良家的女孩子。为此，我常常会到一些花街柳巷去找那些不正经的女孩子。第一次杀人时，我心里好怕，可是当我见到那从少女身上流出来的血，我马上忘记了所有的恐惧，狂饮起来......
　　一个人寂寞地渡过了的五百年，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叫伊雪的女子，她长得很漂亮，可是我对她却不能生出一丝的情愫，和她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她和我是同类，也是一个吸血鬼。在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同类实在太难了，和我不同的是，伊雪老是喜欢滥杀无辜，我很讨厌她这一点，也许是知道我不喜欢吧，她自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有所收敛，我们就是这样互相凑合着过日子。
　　漫长的六百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真感情，或许在我体内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吧。直到我见到秋如时，我马上知道我的命运要被改变了。
　　那一天，我在一家名叫雅思的夜总会里静静地寻找着猎物，秋如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她和这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可以看到，她绝不是一个属于这里的人。
　　秋如不是一个美女，至少在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她不算美。但吸引我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气质，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个诗一样的女孩子。
　　她脸上的忧伤神情令我心痛，令我那早已没有感觉的心突然有了生命，这或许就是一见钟情吧。她静静地坐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当音乐响时，她走了上去，唱了一首很忧伤的歌《失去你》：
　　失去你，亲爱的
　　我才知世事的飘渺
　　回首往事，是如此的不堪。
　　多少次想对你说
　　我不愿就此放弃
　　可是命运对我的愚弄要何时才能休止

　　看着你无情远去
　　我唯有任那心里的泪化作雨
　　窗外的铁线莲
　　因你离去而枯萎
　　亲爱的 没有你
　　我犹如一只失去舵的船
　　茫茫然地四处漂流
　　不知那里是我可以停泊的港湾
　　......
　　那一晚，我是听着她的歌度过的，她的声音甜美富有吸引力，我不禁听得醉了，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后来，不知是什么驱使着我去跟踪秋如，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我知道秋如是雅思夜总会的特邀嘉宾，她每个星期二、四、六的晚上都会到那里去演唱，白天她则是一家中专学校的美术老师。奇怪的是，她竟然会和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在一起生活。
　　为了接近秋如，我毛遂自荐地跑到那间学校去应聘，由于我有着一个名牌大学的幌子，加上我对中国的古汉语有一定的根源，经过考试，我很快就进入这间学校当了一名语文老师。
　　沉闷的校园生活因为有了秋如而变得美好，虽然秋如对我总是冷冰冰的，除了见面时会点头打声招呼之外，她好像对每个人都在戒备着，平时她极少和人谈笑，一下班就往家里跑。但是能见到她，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这天，我痴痴地站在校门口等秋如出来，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我猛地过回头，看见伊雪站在我背后，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我。
　　“祁哥哥，好久不见你了，原来你跑这来了，是不是在这里找到了你的猎物了！”
　　“别胡说，你马上回家，我晚上再回去和你说。”我生气地说道，并推着她向前走去。
　　“走就走嘛，你记得晚上要回来吃饭呀，我等你啊。”伊雪说完就向前慢慢地走着，不忘回头又嘱咐了一声。
　　“好了，快走吧。”我不耐烦地说，看着她从眼前走远，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祁老师，你在这里等人吗？”身后传来那柔柔的声音，秋如已走到身边。
　　“啊，没有。赵老师，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好吗？”面对秋如，我心止不住狂跳起来，不知所措。
　　“不用了，谢谢。再见！”秋如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秋如走了，我很久才回过神来，坐在车子里，漫无目的地开着，一会儿，我才发觉竟然把车开到秋如的住所附近。被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视线，秋如正吃力地提着一瓶石油汽在慢慢地移动着，身边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子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不住地说：“妈咪，你的病还没有好呢，我叫周叔叔下来帮你好吗？”
　　“小意，不要老麻烦人家，这点小事妈还做得来。”
　　听到此，我再也忍不住了，把车子停在旁边。冲到秋如的身边，从她手中抢过石油汽扛起就走。秋如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抱起小意跟在我后面，我把汽瓶扛上七楼，来到那个属于她的单元才停下来，粗声对她说道：“这是男人的活，你逞什么强！以后有粗活记得找我。知道吗？”
　　“祁老师，你怎会到这的？”她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不知怎么回答，转过头去看那挂在墙上的画，那都是一些油画，线条粗犷而奔放，全是以绿色和蓝色为主的画。我虽不懂画，但看到这些画时，总给人一些很舒服的感觉，那是生命的象征。
　　我不知道秋如除了歌唱得好之外，她的画也画得这样好，特别那一幅名为“生命”的画让我看了不忍离去。看到我专心在看她的画，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祁老师，相信你还没有吃饭吧，如不嫌弃，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再走吧。”
　　“好啊。”我爽快地回答，秋如听了，对小意说道：“小意，你留在这里陪叔叔吧，妈妈要去做饭了。”小意乖巧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跑到房间去拿了一本小人书出来，对我说：“叔叔，我讲故事给你听吧。”我听了，微笑地点了一下头，把她抱在膝上，听她天真地讲起那些童话故事，秋如微笑地看了我们一下，转身走进厨房里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意竟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轻轻地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并在她身上盖好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这时，秋如已从厨房里把弄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不见小意，不禁担心地问道：“祁老师，小意跑到那去了？”
　　“别担心，她只是睡着了。咦，你真能干，这么快就弄好了这么多菜了。”
　　“哦，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吃吧，小意就让她先睡一下吧，这孩子真的难为她了。”秋如说完，走到厨房里拿出一个大海碗，把一些菜放进去，然后拿回厨房。
　　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吃完之后，我帮秋如把碗筷拿到厨房，她一边洗着一边和我聊天，后来，我见她挽起的一缕头发掉了下来，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拿起那缕头发，帮她绕到耳后，对于我突然表现出来的亲呢动作，显然是吓着她了，她向后退了几步，冷若冰霜地对我说道：“祁老师，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秋如，对不起。但我今天绝无冒犯你的意思，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全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你不能接受，但我是不会放弃。”我诚恳地说
　　“好了，你走吧。”她还是冷冷地说道
　　“好吧，我走了，希望以后你能叫我阿毅。晚安，有事你可以随时叫我。”我无奈地说道，然后，走了出去。
　　回到那久违的城堡，园子里的红玫瑰依然开得很灿烂。伊雪很喜欢红色的花，她在堡里种了很多红玫瑰，经过人血灌溉的玫瑰更加鲜艳可人了，就像伊雪一样。
　　走进饭厅，见伊雪正坐在那里生闷气，我才记起今天晚上答应她要回来吃饭的，我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伊雪，对不起，我已吃过饭了，你自己吃吧。我累了，晚安。”说完，我就快步向我的卧室走去。
　　“等一下，你还没说你这段时间到那去了呢？”伊雪在我背后大声问道
　　“我没有必要向你说明！”我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传来猛烈的摔东西声。
　　第二天，我依时到学校，却没有看见秋如，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问大家都说不知道，我不禁急了。没等下班，就急忙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秋如的住所，按了好久的门铃都不见她出来开门，我不禁急了，用手猛烈地敲起门来。邻居的一位大嫂从家里走了出来，对我说：
　　“先生，你是来找赵老师的吧？她早上带小意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谢谢。”我说完就冲了下楼，坐着车子在市内兜着圈子找秋如，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可是秋如还是没有找到，正当我心灰意冷时，突然看见立交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马上停好车子，向她奔去。
　　“秋如，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禁担心地问道，眼前的秋如憔悴不堪，她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忧伤。她突然扑到我怀里，悲痛地哭了起来，我等她慢慢平静下来，才轻轻地抬起她的头，柔声问道：“秋如，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
　　秋如听了，抽泣着说：“我怎么办？小意不见了，我到处找遍了，可是都找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意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焦急地问道
　　“今天早上，我送她去幼儿园时，那时公车很挤，只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踪影，我到处找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现在我可怎么办？”秋如悲伤地说道
　　“别担心，小意不会有事的，我会帮你去找的。倒是你，现在看起来很虚弱的，我想你应该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先和你去吃点东西，好吗？”我爱怜地安慰着秋如，她此刻看起来是那么柔弱，令人看了就有想保护她的冲动。
　　“不要，找不到小意，我什么也不想吃。”秋如倔强地说道。
　　我只好把秋如推进车里，飞快跑到附近买了一碗瑶柱鸡丝粥，哄她吃下，然后带着她到处去找小意。可是一直找到了深夜还是一无所获。
　　我只能安慰着秋如说或许小意已被好心人送回家了，可是，当我们回到秋如的住所时，还是没有小意的影子，而周围的邻居都说没有看见小意回来。秋如绝望地看着我，我只好不断安慰她，并对她说，如果明天早上小意再不回来，就和她一起去报警。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她进房去睡，我们坐在厅里的长椅上，秋如含着泪和我说着她和小意之间的事，从她那断断续续谈话中得知，原来秋如自小就是一个孤儿，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并分配到现在这所中专里任教，她才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小意则是她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儿，小意才几个月大就被狠心的父母抛弃在街头。刚捡回来时，小意身上还带有很严重的肺病，为了给小意治病，不但用尽了她的所有积蓄，还让她欠下一大笔的债，使她不得不去夜总会里做兼职。后来，经过她的悉心照料才从死神手中把小意抢了回来。所以，小意对秋如来说是很重要的。
　　直到天将亮时，秋如才趴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不敢动，怕惊醒她。我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秋如，她竟然在睡着了的时候眼里还会流着泪，我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心里决定以后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天亮时，我和秋如同时被门外的敲门惊醒，秋如飞快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见小意正站在门外，看见秋如，马上扑到她怀里。她们马上紧紧地拥在一起。这时，我看到在小意身后竟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对视了一下，那个女的开口说话了：
　　“秋如小姐，让你担心了，昨天早上在公车见到小意时，我就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她长得活像小时候的我，对不起，我没有和你打一声招呼就把她带走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小意的照顾。我们是小意的父母，希望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如果你需要什么补偿，我们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你们说是小意的父母，请问有什么凭据？”秋如质问道
　　“小意的大腿上有一块青痣，还有当时我曾在小意的身上留下了一封关于她的身世的信，当时我们抛弃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希望你能谅解！让我们一家团聚。”
　　“如果小意愿意跟你们走，我没意见。”过了好久，秋如才幽幽地答道
　　“秋如小姐，昨天晚上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昨天小意吵着要回来，我们也想了一晚，不如这样，你干脆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这样小意也可以不用和你分开。你愿意吗？”
　　“我是不会到你们那里去的，这样吧，可不可以让我和小意单独说几句话？”那对夫妇点了一下头，秋如走过去牵起小意的手，对她说道：“小意，妈咪有话和你说，跟我进去一下，好吗？”小意乖巧地点了一下头，跟着秋如走进房间。
　　过了好久，她们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秋如心疼地蹲下身，紧紧地抱了一下小意，对她说：“听妈咪的话，以后妈咪会常常去看你的，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啊。”
　　“嗯。”小意趴在秋如身上不肯离开，秋如把她抱起，交给她的爸爸，然后对他们说道：“小意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对待她。”
　　“我们会的，秋如，谢谢你。这是给你的一点补偿。”小意的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秋如的手上，秋如看了一下，轻轻地把支票给回他，说：“小意不但是你们的女儿，她同时也是我的女儿，如果你们对她不好的话，我随时会把她带回来。支票我是不会要的。”
　　“对不起，秋如，随时欢迎你到我们家来玩。我们走了。”他们说完就带着小意走了，秋如痴痴地看着他们走远，眼里充满了不舍。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三个人差不多每个节假日都会到郊外去写生或野餐，而天真小意则在我们身边快乐在跳动着。我怕秋如一个人的时候会闷，就送了一只雪白的小猫给她，让她无聊时有个伴陪。除了特别的日子之外，我也尽可能每天晚上去陪着她，慢慢地，秋如对我有了依恋。
　　和秋如在一起时，时间总过得特别快，很快地，我们在一起已经半年了。
　　我没想到，厄运会来得那么快。我们的事很快被伊雪知道了，但她表现得很平淡，还来到我们面前祝福我。我不知道她竟然是那么的狠毒，她把一切的怨恨都埋藏在心里，在静静地等那时机的到来。
　　那天我的病又复发了，由于我和秋如在一起时，我尽量不去做杀人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是那么纯洁，我不想伤害她。这一次我的病发作得特别痛苦，我从外面骗了一个妓女回来，并将她将杀死，正当我在痛饮她的鲜血时，伊雪竟把秋如带到我身边，在见到秋如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的世界将要消失了。
　　我眼睁睁看着秋如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抚着嘴疯了似地跑了出去。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追她，当我清醒时，她已经消失了。而我分明看到伊雪脸上那阴毒的笑容。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秋如了，于是我整天呆在堡里借酒消愁，我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我在极度消沉中度过了几天。但有一天，我无意中得知了伊雪有了杀害秋如之心。我决定不再让她继续这样生存下去了，我决定和她一起消失在这世界里。
　　这天，我精心打扮了一翻，我在一家夜总会找到伊雪，我假装要和她和好，并把她带回堡里吃饭。当我把一瓶下了剧毒的红酒拿出来，倒满了两杯，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伊雪，她没想到我会笨到用这种方法去对付她，所以想也没想就把酒喝光了。当她喝下第三杯时，杯子从她手里掉了下来。她不相信地看着我，然后，痛苦地说：“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来是很爱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悲痛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已伤了秋如太多了，我不能让你再去伤害她，或许我们生存在这个世上本来是一个错误！现在我只是在纠正这个错误罢了！”
　　“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将我们一百多年的感情置之不理？啊！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答应你......”伊雪没有把话说完就倒在地上死了。
　　“太迟了。”我喃喃地说道，突然间，心里好想再见秋如一面，我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我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是一种没有解药的剧毒，我这样做也只能延长我两个小时的生命。
　　我来到秋如的住所，当我见到秋如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几天不见，她竟然憔悴得不像个人样了。她看见我，马上要把门给关上，我使劲推开门。闪身进去，随手把门给关上。
　　“秋如，不管你是不是恨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没必要对你说假话。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管她怀疑的目光，简短地对她讲出了我所有的故事，她听完了之后，马上扑到我身上痛哭起来，说：“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紧紧地搂着她，说：“现在你可以不用伤脑筋了，我很快就要结束了这罪恶的生命了，一直以来我都很憎恨自己，可是我没有勇气去这样做。你知道吗？六百年来，我太寂寞了，孤独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陪着我，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我会在地狱里祝福你的。”
　　“我不要，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失去你，我怎么办？”秋如说完，在四周胡乱地找着，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刀子，狠狠地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说道：“你不会死的，你吸我的血吧。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
　　我感动地抱着她，帮她扎好伤口，柔声说：“傻瓜，我真的没救了，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我说完，从手上拔出一颗琥珀戒指，轻轻套在她的中指上，说：“答应我，一定要珍重！如有来生我们一定会重逢的。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会飞进这戒指里，一直陪到你白发如霜。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啊。”
　　秋如含着泪点了一下头，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唇。我不舍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那柔软的头发，满足地闭上眼睛。我知道当我的生命之火熄灭时，我留在世间的躯体也会消失无影无踪，不会给秋如留下任何的痕迹的。




　　X．C．X

　　2002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