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 26] 无题　　　　　　　　　　　　　　　　　　 王老五(Laowu) (Sun Jan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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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读了很多留言，大多是属于辩论的范畴。也许我对事实

所知无多，至于谁对谁错，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对论战的

态度很有些看法。众所周知，逻辑是一门严谨的科学，目的是

争出对错即可。可是实际情况却不是那样。论战的双方都在努

力说明对方是“资产阶级”，持有“唯心主义”或“形而上学”

的思想方法，相形之下，自己是无产阶级，持有辩证唯物主义

的思想方法。在我看来，扯上这么多，实属冗于。而且在被判

定成一名反动分子后，也肯定是不愉快的。此种论战的方式有

恐吓，威胁之意。但总的来说此次论争还是比较和平的，双方

并没有因论点而被格格巫关进大牢，这是必须肯定的。但要说

双方都表现出了多少君子风度，那就谈不上了。

大多数的争论从平等的讨论演变成一方对另一方的批判，这大

概是因为讨论的方式决定的。根据我的观察，这里所讨论的不

是谁对谁错，而是谁好谁坏。一旦争出了结果，一方面好人的

身份既定，另一方面是坏蛋也就昭然若揭。好人方面对坏蛋方

面当然还有些话说，不用说批判，还有揭发，这只是论战的持

续。再往后就是组织处理，虽不属于讨论的范围，但也有前后

的因果关系。

大体上分两派，不管他们之间的争论有何意义，毕竟是一种争

论。我们先读了小气蔻蔻的《把革命进行到底》，倘若你以为

他在表示自己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你就错了。他的目标

是在揭露两类——化成美女的蛇和露出毒牙的蛇。虽是严冬，

僵而不死。读出来的味道是希望对方领会到自己是一条蛇的事

实，并且感到不寒而栗。据我所知，这个希望当然地落空了。

另一方面又有《敦促空空等投降书》，这当然是把对方看成了

反动派，准备接受他们的投降，但是对方并没有这种自觉性。

其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刀兵相见，也就更加离题和有趣了。

从相片上看，双方都是斯文人，其实凶蛮的很。这使我感到，

仅从言辞上来证明自己比对方道德优越，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因此有时人们的确很难抑制自己的行为冲动。这样的冲动导致

的结果是，你认为自己是好的，对方是坏的，而对方持有相反

的看法。每一句的辩驳都会加深恶意，恶意到了一种程度便会

诉诸行动，有武力便让对方头破血流，无武力便恫呵检举。一

般来说，真理越辩越明，但以这样的方式，总是越辩越不明。

再后来的结果，就是大家赤鼻白脸的争论道德廉耻，争完了就

忘了。这也就是说，从起头上就没有把廉耻当廉耻，道德当道

德，这样的标准，也不是人人所愿见到了。

假如再有这样的争论，我还说什么呢？算了吧，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