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寂寞的高手之二(长篇转贴) 啊啊(Linz) (Thu Jan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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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开枪射击一个真实的人体,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没有感到害怕
,但是总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灵魂深处的某些在
起作用吧。我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开枪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
到在那个穷乡僻壤的事情。一切就这样过去了。我也希望过去。
在边境城市的实习工作很枯燥,就是每天根据安排在城市里注意一些
外来的人、一些边境那边的人,然后就是监听无线电里的对话。临近
国家的战事正在激烈进行,游击队正在节节败退,我们都知道,这个
国家的战事进展如何,关系到西北的安全和大局的稳定。在南方的边
境,我们开展了最新的进攻,为的就是间接地缓解这边的压力。而我
在毕业以后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从此开始了冒险的生涯。
一天,我照例是在办公室里看着其他部门转过来的材料,都是一些零
星的片断,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主管处长让我
去一趟,没有问太多,我早就养成了不多说、不多问的习惯,一切默
默的接受现实。在这里,处长基本上是最大的领导了。到了那个装修
得很不错的办公室,处长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了看我,示意我
坐下。当我坐下的时候,处长拿起了电话,轻声说了一声,然后放下
电话,过了一会,电话响了,处长拿起来,然后对我说:“你的电话
。”
我奇怪地拿起来,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校长,声音很遥远,但很清
晰。他对我说:“你现在归张处直接指挥,完成任务后才能回到学校
,才算毕业。明白没有?”“明白了”,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把电话
还给了处长,处长又说了两句然后放下了电话开始交代任务。任务很
简单,临近的国家战斗进入到了关键的时候,除了和我国接壤的边境
,其他边境都被封锁了。游击队需要的武器无法及时补充,其他合作
机构需要和我们联手,使用畜力穿越边境,克服对方特种部队和伞兵
的骚扰,把给养运过去。这里会说对方土语的人不多,而我刚好没有
什么太重要的任务,我作为翻译兼队员加入了。命令下达了,我的天
职就是执行和服从。并保证完成,除非牺牲,否则一定要全力完成。
我们很快出发了,算上我一共有5人,都是来自不同的组织。我们赶
着牲口去边境的一个地方接头,对方是一只来自另外部队的人员,而
且有其他国家的人员。
山路异常的难行,有的时候要穿过冰川,有的时候还要穿过沼泽和怪
石嶙峋的山谷。几乎见不到任何的人烟。7天以后,我们终于到了接
头的地点,但是没有任何的人,无线电里除了静电的声音,没有任何
的声响。我们是按时到的,如果在未来24个小时内无法接头,我们将
立即炸毁所有装备,然后从另外的路线返回。
夜晚降临了,高原的夜晚很奇怪,出奇的寒冷,每个人都把身体紧紧
的裹在羊皮大衣里面。星星好像很近很近,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也
可以看到这么明亮的星星,已经有3年没有回家了,每个月的通信都
是通过学校和单位的邮寄机构送出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收到。也许
当初的选择就意味着无法和父母共享生活的快乐,但是为了自己的理
想,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其实我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在胡乱想着。
忽然放哨的哨兵发来了信号,耳机里传出了嘟嘟声,有情况,我飞快
的翻身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哨兵简短的说:“西南方,2公里,有
红外信号”,我们宿营的地方是山的反斜面,哨兵可以在山顶看的很
远,我飞快的爬到哨兵身边,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通过红外线的望
远镜可以看到时隐时现的几个身影。但是具体看不清楚是什么队伍。
“准备战斗”,我发出了简短的信号,为了防止监听,我们事先约定
了暗号,所以如果有人监听的话,听到的只有简短的嘟音。为了防卫
,我们都带了武器,一共四只AK74突击步枪,都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
,用自己制式的武器容易暴露,所以通常在秘密行动中使用特殊渠道
供应的武器,还有一只通用机枪,也是特殊供应的。5个人隐藏好了
自己,打开了保险,只等对方送上来了。
AK74的有效射程是400米左右,经过严格训练的枪手可以在500米左右
击中目标,但太远效果就不是很好了。通用机枪不用支架的有效射程
是800米左右,再远也不行了。于是我们静静的等待对方的靠近。渐
渐的,对方靠近了,在大约1000米左右的时候,忽然分散开了,变成
了典型的战斗队型。我们都有点紧张,我的手指头放在了扳机上。越
来越靠近了,在望远镜里可以看出对方也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观
察了几分钟以后,我发出了解除警报的信号,原来从他们的战斗姿势
上看,是自己人。因为有人和我使用同样的战斗姿势。我拿过激光信
号装置,发出了信号,对方很快也发送了回答信号。于是我们都关上
了保险,下山迎了过去。
在山下,我们会合了,是从另外的地方来的运输队,他们几个是来会
合的,大部队还在另外的山谷里。看到山谷里的队伍时,我有点吃惊
,大约有50匹左右的牲口,都是满载,押送的队伍一共有20人,其中
有几个明显的不是东方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但是
无法掩盖他们西方人的特征。我走了上去,使用英语问好,显然,他
们是说英语的。我们简单交谈和交流了本次的任务。没有问太多,纪
律要求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会合了队伍后,我们出发了,这里离边境还有2天的路程,翻过山后
,我们就到达了边境,穿越边境后就到了约定的会合地点,西方人发
出了信号,过了一会,山后转出了一只队伍,手里拿着参差不齐的武
器,看得出是游击队。开始清点武器和交接。也没有太多的交谈,游
击队交给我们几个箱子,然后赶走了大部分的牲口,剩下我们开始返
回。由于有边防军的配合,穿越边境的时候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在接头的地方,我们分开了,我和打头的西方人友好地握手,对方也
冲我们微笑着,一个很外向的外国人还用力拥抱了我。但大多数的人
都是沉默的。他们顺原来的路回去了,我们又变成了小分队,也顺着
原路返回。回到城里,把其中的一个有封条的箱子交给了处长。整个
任务为期1个月。由于太阳的缘故,我变得很黑,也许太紧张了,回
到住的地方,只想睡觉。
后来生活又逐渐的趋向平淡,还是那些日常的工作,但是这平淡中也
又一些插曲,每隔一个月我就要和押运的队伍同行前去边境的另外一
边。当这些工作都变成日常以后,就变得平淡了。我一共参加了3次
押运,基本上都是例行公事。在回学校的前夕,处长找我谈了一次,
真正的放开了上下级的关系。我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出
身普通的人会加入到这样一行,不过我知道处长也不明白,这个行业
的规矩就是“上级不说,下级不问”都是被动的执行而已。告别了相
处多日的同事,大部分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没有像来时那样自己开车,而是乘坐空军的飞机到西安,然后直接飞
回学校所在的城市,参加了学校的毕业典礼,平时严肃的校长有点激
动,毕竟,我们是改革后人数最多的一次毕业生,而这个时候我已经
27岁了。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的纷乱,人人最大的目标就是多挣钱,
过上好日子。好像为了钱,很多都可以舍弃,也许唯一的净土就是学
校里面吧。典礼上来了很多的官员,穿军装的,不穿军装的。我看到
在一个头发花白人的身边有一个身影很熟悉,他严肃的站在老者身边
,环视着四周,我在记忆里搜寻着,渐渐的身影重合,他就是多年前
的那个旅行者的伙伴。他注意到在下面的人群中有人注视他,他看了
过来,稍微犹豫后就认出了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台上台下
相互注视,没有任何的感觉。好像很陌生,也许一切的答案只有在未
来找到了。典礼结束后,就是告别仪式,依然严格禁止互相留地址,
禁止拍照留念。好在,我们都习惯了。回来的火车上,我默默的看着
闪过的景物,简直不敢相信,一切因为我的执着和选择而改变。未来
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困,在车上,梦到了父母。
毕业后回家看了看父母,父母对于我的回来感到非常的高兴,我是家
中3个子女中离开最远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子女永远是父母最
惦记的人。
很快我就接到了工作调令,在郊区一个地方工作,在一个行动部门。
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威胁,是需要她的儿子
为之献身的,这是我们的最高准则。有一个很迷惑的问题,严格说来
,我更适合文职工作,而不是这样体力性很强的工作。从来没有人告
诉我,为什么选择的是我。多年后,这个问题依然让我困惑。
每一年都在应付这各种复杂的事件。我发现自己逐渐的变了,不再是
那个充满热情的年轻人了。这种变化不是我一个人,在压力很大的环
境中生活,人是会变的。常年在外,很少可以很认真地和女孩谈恋爱
,于是我一直单身一人,也曾经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是终于
没有办法把握,最后还是放弃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离毕业已经有9年了,这期间国家也发生了一些
变化,经济上飞速增长,但是外部的环境却没有太多的好转。我们的
工作压力还是那么的大。很多的因素导致了不稳定,于是我们的任务
就是消除这样的不稳定因素,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一次执行任务又
一次改变了我的人生。
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我正在练习室内联系飞镖
技巧,忽然部门秘书找到我,说总部有一道命令来,需要我去一趟。
出了练习的场地,我飞快地来到保密会议室,因为总部的命令总是有
非常重要的任务。
各级领导都在,很严肃,来人打开了命令的文件夹,交给了这里的最
高首长,首长开始宣读。原来,为了对付境外的武装人员对我边境的
骚扰,在从前,边防军就可以对付了,但是近来有神秘的势力加强了
对武装人员的支持,边防军受到了一些损失。为了调查这神秘势力的
来源,需要我们这个部门进行支持,而我曾经有边境作战地经验,于
是由我带队进行执行。会议结束后,我们开始熟悉边境地航拍照片,
通过照片可以看出武装人员的营地已经扩大了,并且增加了卫星地面
站,整个村庄就是有效的堡垒。连续6天的无人机侦察可以发现有神
秘的外来人在其中进行指挥,身材高大,明显地不是东方人的特点。
分析过照片后就是装备的选择和准备,上级很重视,特别配备了还没
有正式装备的新一代单兵系统,其中的那只短突击步枪是最引人注意
的,口径5.8,完全不同于其他小口径武器。很多人没有见过,我也
是第一次。狙击步枪更是不同经常见到的那种,而是一种新的型号。
经过短暂的准备,我们很快就出发了。空军的飞机直达边境的城市?
就是多年前我实习的城市。这里作为我们的前进基地。多年没有来?
,改变的不大,还是那么的人来人往,这里机构的负责人已经不是?
熟悉的了,那个处长已经在其他地方工作了。新来的人是从总部下?
的,从前我们见过面,但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次是第一次知?
对方是谁,相互沟通得很愉快?
正在准备地时候,新的任务又一次来了,原来上级领导决定下决心?
决这个一直困扰我们多年的问题,决定加大投入的力度。于是我们?
队伍更加壮大了,并且还由很年轻陆军航空兵负责。于是我们投入?
了紧张的配合训练中?
每日我们在很遥远的山谷中配合训练,首先是熟悉单兵装备的使用?
况,同时联系和直升飞机的配合。从其他的机构又来了新的人员,?
级派来了新的领导,于是我成为了其中一个分队的负责人。由于在?
的环境中作战,很多原来已经很熟悉的战术已经不适合了。例如,?
学生上作战,最好不使用连射武器,如果必要连射一定要使用短点?
,或者加上消声器。我们新装备的短突击步枪临时加上了消声器,?
距离内火力凶猛。在训练的时候发生了小的插曲,让我们知道了斗?
的残酷?
一天,一架训练的直升机由于机械故障降落在离训练基地大约2小?
的路程外,我带队前去救助,逐渐地接近了直升机,很远就可以看?
在山坡下的绿色机体,但是很奇怪,不见机组人员。我预感到不好?
长期的特种工作生涯,养成了警觉的习惯。我立即挥手,示意队员?
散警戒,同时派3人小组接近机体,果然,没有人员,只有搏斗的?
迹和血迹,周围有凌乱的脚步向西北延伸,我马上示意三人小组继?
追击,同时派一人回去救援,我们原地待命,等待直升机的支援。?
快,2个多小时后,直升机到了,我第一个上了飞机,顺着脚印的?
向追击,下面的三人小组报告着方向,终于我看到了在离三人追击?
组不远的地方,7、8个人押着2个机组人员向边境方向逃窜。我示?
飞行员压低高度,这个时候,地面上的人也发现了我们,顿时,他?
手里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底板上砰砰作响,飞机立即?
高。由于我们是运输直升机,没有很好的防护,我示意直升机飞过?
们,在前方放下了另外一个三人拦截小组,同时在其他的两个方向?
放下了四个人,这样飞机上只有我和另外的战士在?
地面上的人已经分散了,看样子是想抵挡我们,飞机上没有通用机?
,如果有完全可以封锁他们,但是由于担心会伤及自己人,我们没?
扫射,只是不断的逼近他们。终于有人已经开始接火了。我示意直?
机下降,自己跳到地面,运动到火线附近。对方的火力很猛,AK突?
步枪有节奏的声音让人胆寒,因为出来的很匆忙,我们的火力并不?
,只是每人手里的突击步枪。双方一时僵持了,看的出,对方也是?
战斗经验的人,点射很多,没有连射。从石头后面看去,我发现两?
机组人员和一个带枪的人躲藏在一个岩石缝隙里。我暗示一个队员?
这里吸引对方,我悄悄的向岩石运动。渐渐的接近了,可是对方看?
很严,隐蔽的很好,而他的射击角度也很好,基本上没有死角,略?
思考后,我决定冒险,我逐渐的接近他,大约有50多米的距离了,?
们中间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双方的视线,我运动到石头后面,我知?
,如果我跳出来,一秒内,他就可以打中我,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只有跳出面对他,看看谁的枪快。握枪的手心出汗了。我没有愚?
地投出石头问路,而是直接跳了出来,对方的枪立即指向了我,同?
我也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因为我也感觉到恐惧。双方的枪响了,手?
的短突击步枪打出了一个点射,他的胸口上开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的子弹打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飞溅的石头打在了我身上,很痛?
但是这些都顾不得了。我快速上前,扫视四周的同时又补了一个点?
,不远处的石头后面露出了一个头,一只枪口也朝向这边,我没有?
间隐蔽了,边跑边开枪,弹壳比比啪啪的掉在地方,我成功压制了?
方,终于我也跑到了机组人员身边,用刺刀割开了绳子,然后换了?
个弹夹,这个时候对方又一次露出头来,这一次他没有躲过,一个?
点射,我感觉到血雾溅了起来。紧接着我一个健步,来到被打倒的?
人身边用脚挑起他的枪,踢给了我们的人。这样我多了一个帮手,?
们向四周警戒着,枪声稀疏下来,我爬上山坡,发现不远处的山坡?
还有一个人在顽抗,没有太多的犹豫,我们两只枪一同开火,他就?
一条麻袋一样沉闷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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